『阿瓜與阿飄』
第5章 員外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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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r-王四在地裡乾活的時侯,總是感覺心神不寧。按照道長的說法,阿瓜這個孩子現在有的是力氣,惹禍是輕而易舉的事。兩年前他都能從鎖上的院子裡爬出來,更何況現在呢?但是轉念又一想,這孩子肩膀還沒好透呢,平時被針紮一下都能疼的哭爹喊孃的,肩膀那麼痛,他才不會忍著疼爬出來呢!可能自已想多了。於是繼續乾活。

眼看日頭越來越高了,他停下手中的活,喊阿瓜娘一起到地頭歇會喝口水。他坐在田埂上,接過阿瓜娘遞過來的碗,一飲而儘,真甜呀!他記意的打了個水嗝。種地這個事這麼容易,那小子怎麼就學不會呢?又想起了阿瓜,這次他的眼皮跳了起來,一會右眼皮跳,一會左眼皮跳,他坐不住了,站起來就往家的方向快速跑起來了。

阿瓜娘感到莫名其妙,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你著急忙慌的乾什麼去?有鬼追你呀!

阿瓜爹頭也沒回,回了一句:我這心裡老是不得勁,我得回去看看阿瓜在乾什麼!

回到家,打開大門,叫幾聲阿瓜,沒人迴應。在家前前後後找了一圈,最後看到院牆邊的長凳,知道阿瓜這小子還是不老實,偷跑出去了。要是放在以前,王四根本不著急,但是自從知道了那晚發生的事和道長跟他說了那些話之後,他覺得必須出去找,否則心裡這塊大石頭怎麼也落不了地。

他門都沒鎖就跑了出去,到阿瓜以前喜歡去的幾個地方去找,但是都沒找到,這下是真急了,這孩子到底去哪了呢?去山上道長那裡了嗎?

想到這,他轉身就往去山上的路走去,走了沒多大會,正好看到道長從山上下來。

沒等道長說話,他直接跑過去問道:道長,阿瓜去你那裡了嗎?

道長回答:沒有呀,我正要去找你呢?阿瓜怎麼了?

王四:倒沒怎麼,就是這兩天有點不舒服,讓他在家歇著呢,誰知道跑沒影了!

道長:你彆著急,我們一起去找找!

說著二人一起往村裡走去,在村口碰到了一個小孩,平時也喜歡跟阿瓜和二蛋玩。看到阿瓜爹火急火燎的樣子,他說:王大伯,是找阿瓜嗎?

王四:是呀,孩子,你知道他在哪嗎?

小孩:我今天在山上放牛的時侯,看到他和二蛋往大集那邊去了。

道長和王四齊道:不好!

二人轉身就往大集方向快步走去。

大集這邊,阿瓜拉著二蛋使勁全力衝破擁擠的人群,終於跑了出來,由於害怕,倆人根本不敢停留,稍微喘口氣又繼續跑。

跑到來時路上經過的石橋時,阿瓜一屁股坐在地上,二蛋也是累的直接躺在地上喘粗氣。阿瓜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倒在二蛋身上,二蛋趕緊起身檢視,隻見阿瓜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二蛋趕緊扶阿瓜坐起來,正要問怎麼回事時,阿瓜忽然間仰頭,一口鮮血吐到地上,緊接著又倒下去。

二蛋嚇壞了,使勁搖著阿瓜,哭著喊道:阿瓜!阿瓜!你到底怎麼了?千萬别死呀!

二蛋哭著往前看看,往後看看,這會大路上沒有一個人,要趕緊把阿瓜帶回去,千萬别出事,說著把阿瓜的一條胳膊架在自已的脖子上,自已的一隻手使勁摟著阿瓜的腰,想要扶著阿瓜走,但是阿瓜早已不省人事,根本使不上勁,走不了兩步就又倒下,二蛋急得快要炸毛了,這樣啥時侯能回去呀!

正當他試著揹著阿瓜往回走的時侯,從前面路上來了兩個人,越走越近,二蛋一眼認出來是阿瓜爹和老道,就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喊:道長,王大伯,快點過來救救阿瓜呀!

老道和王四飛也似地跑過來,王四一看阿瓜臉色煞白,嘴角流血,一下子撲過去,不停的搖著阿瓜,大喊:阿瓜,阿瓜,你怎麼了?

老道急忙拉開王四,說:千萬别再動了,我來看下。說著把阿瓜平放在地上,掰開阿瓜的眼睛看了下,又把阿瓜從上到下用雙手輕輕捏了幾下,最後摸了一下阿瓜的脈象。向王四說道:這孩子應該是受了撞擊,內臟有些出血,這孩子命大,傷的不算厲害,隻是這一路跑下來讓傷勢發作了而已,看著凶險,但是問題不大,我有本門的秘藥,吃了應該問題不大,快去找些水來。

二蛋爬起來說:我去!趕緊跑到路邊,找了片大葉子,跳下橋去,很快就用葉子捧了一些溪水回來,老道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葫蘆,打開蓋子,倒出三粒黑色藥丸,放入水中,用手攪了幾下,藥丸全部融化,然後扶起阿瓜,讓王四將阿瓜的嘴掰開,把混合了藥丸的水一點一點的灌進去,然後王四坐在地上,懷抱著阿瓜,一臉焦急的看著兒子。

不大一會,阿瓜睜開了眼睛,二蛋激動的大喊:阿瓜,你可醒了!

王四和老道也是長舒一口氣。阿瓜張開嘴想要說什麼,老道阻止道:不要說話了,王四兄弟,别讓他走路了,揹著他,咱們回去再說。

說完,四人就趕緊起身往回走。

大集這邊,眾人正圍在那匹被撞死的大馬前面,議論紛紛。忽然間,有人大喊:讓一下,讓一下,劉員外過來了。

人群讓開一條通道,隻見十幾個人快步走過來,走在後面的一群人,個個身材魁梧,眼目光如炬,健壯的身姿走起來虎虎生風。這是劉員外專門招募而來的武師,因為劉員外年輕時喜歡舞槍弄棒,而且米行的生意讓得很大,跟其他地方也有生意來往,往來送貨進貨也需要人看守,所以就專門招募了一批有不錯功夫的武師。

走在這些人前面的就是劉員外,隻見他頭戴冠帽,一身棗紅色絲綢長袍,腳上一雙黑麪白底靴子,個頭中等,面色白淨,留著短鬚,一臉緊張的模樣,走到大馬旁邊,蹲下來看了一眼,不禁心疼的倒吸了一口氣,然後他抬起頭問周邊的人:怎麼回事?哪位鄉親麻煩告知一下!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說上了,一時間亂鬨哄一片,根本聽不清,劉員外喊了一聲:各位!請安靜!然後指著一個看著書生模樣的人說道:這位先生,你來說!

這個人就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起來,中途其他人加進了一些細節,當聽到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拿塊門板把馬撞死的時侯,劉員外根本不敢相信,示意手下的幾個武師去檢視大馬的情況,幾個武師在大馬身上各處捏了一遍之後,對著劉員外耳語了一番,劉員外臉上閃現出更加不可思議的表情。

但是他瞬間微笑著對周圍人說道:各位鄉親,可知道那位十來歲的小孩是誰?

大家都默不作聲了,每個人心裡都嘀咕呢,一是很多人確實不知道這孩子是誰,二是這孩子救人沒錯,但是劉員外這匹馬可是寶貝,這麼死了,肯定要找那小孩麻煩,雖然劉員外人向來不錯,但是這匹馬如此寶貴,誰能保證他不發飆呢?還是不說的好。大家都紛紛表示不知道。

劉員外估計也看出大家的疑慮,就不再問。讓武師把剛才被阿瓜救下的小孩和父母帶過來,劉員外親自道歉,然後給了十兩紋銀作為賠償,讓武師找了一輛馬車親自送回家去。

然後讓人找了一輛大車,把死馬裝上車拉回去。劉員外帶著幾個武師也回到府上。看熱鬨的人也隨即都散開走了。

劉員外讓人把當時被馬甩下來的漢子叫來,他摔斷了胳膊,剛包紮好,劉員外看他胳膊無大礙,直接問道:洪師傅,你可曾看到這個小孩?

洪師傅:我當時被甩下來,摔得眼睛都花了,但是他們跑的時侯,我看到了一眼,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今天在大集外的大路上見過他們。

劉員外:哪個位置?

洪師傅:好像是王家莊往大集的那條路上,對,就是在那,那倆小孩當時還拿著樹枝在路邊看呢!

劉員外:那意思就是王家莊的孩子了?

洪師傅:這不一定,那一路走過去,最近的是王家莊,再往前走,還有幾個村子呢,隻是那些村子離大集的距離至少都在二十裡往上,按道理兩個孩子不可能從那麼遠的地方單獨跑過來。

劉員外:好的,我知道了!你幫我問下,有沒有親戚朋友在王家莊的,如果今天在大集上最好,帶過來見我!

洪師傅回覆了一聲就下去了,過了不大一會,他還真帶了個人過來。

原來洪師傅有時侯也會去櫃檯幫忙,經常會碰到各個村裡來米行買糧賣糧的人。他剛出去,就碰到了一個剛過來要買米的人,他一眼就認出是王家莊的人,叫王錦。因為這個傢夥每次來買米都喜歡挑來挑去,還喜歡抓一把放嘴裡嚼一嚼,所以印象特别深。他趕忙過去打招呼,得知對方剛到大集,應該不知道撞死馬的事,就把這個人帶到劉員外那去了。

劉員外也不繞彎子,直接問王家莊可有什麼小孩比較不一樣的,王錦想了半天,說道:要說不一樣,也可能就是最近有點不一樣,就是王四家的那個小子,最近力氣好大,前幾天看他拉著犁子犁地呢!

劉員外趕忙問:這個孩子年齡多大呢?

王錦:不是八歲就是九歲吧,應該是九歲,他記月宴那天我還喝醉了呢,對對,就是九歲。

劉員外聽罷,直接走到外面喊了一聲:來人呐,備好馬匹,把那匹棗紅馬拉上,把我的馬車也帶上,我們去王家莊,越快越好。

不大一會,六個武師騎著六匹高頭大馬,劉員外坐在中間的馬車中,後面是一輛大板車,由一個下人趕著,載著那匹死馬,風風火火的直奔王家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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