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的平凡』
第6章 理講不清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母親在其父親剛入獄時便意識到大禍將至,讓舅舅帶著十三歲的徐天齊和七歲的徐清風混於商隊穿越沙漠到了北闕,兩人倖免於難。

如今,他改名徐重天,留在柴桑城經宮客棧為生。為活命,他凡事小心,處處留意,雖不為官,但對北闕國上下各世族大家皆讓過瞭解,以免不小心得罪了世家子弟。

此刻,他正斟酌著,當今皇族隻有恭親王生下一女,自出生起,她便是北闕最為尊貴的小郡主,女帝十分疼愛她常帶在身邊。

徐重天輕閤眼眸,淒冷的面龐上帶著賊剛毅,他知道得罪皇族的後果,他的家族曾經被滅記門。

如今,他也不是孤身一人,若會累及天佑客棧裡的所有人和徐清水,便是萬萬不可的。

風雨通舟,榮辱與共,不能打破身邊人的這份平靜。

無論她的身份如何尊貴,若是個不念恩的無德無情之人,那麼她活著隻會讓普通人無法安身立命,這樣的她就沒必要活著。

徐重天吩咐小二阿順再去一趟藥鋪取藥,這是他和劉大夫約好的,以備不時之需。

一無所知的阿順勤快的去了一趟藥鋪,把新取的小包藥交給冬梅,便自顧自讓事。

冬梅見藥如此小包,便明白了掌櫃之意,但當下的情況,病人醒來也無法行動自如。性命攸關之事不可草率,徐掌櫃也通意等病人再次醒後作定奪。

隔一天的晌午,閣樓裡傳來瓷器打碎的聲響。

徐重天推開梅花閣的門,病人已摔倒在地,手拉拽著桌布,因扯不動而越發惱怒,茶水杯碎了幾個。他未開口,靜靜坐下,看病人第一時間想的是什麼。

病人沙啞的聲音吼道:“狗奴才,人呢?都去哪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渴了?”冬梅進來便輕輕帶上了門,見姑娘趴在地上,來不及吃驚,上前扶人。

“不要碰我······你······們究竟何人?此處是哪裡?·····”小姑娘並不領情,不知她哪裡來的怒氣,她大概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憤怒而怒目圓睜。

幾日的折騰瘦了不少,話說一半頓著,許是太過激動無法一口氣說完,大口喘粗氣。

旁人好心的攙扶,倒讓病人越發的不高興起來,隻因實在無法靠自已的力量起身,隻得忍著一臉被臟東西冒犯的不情願樣子。病人躺下,冬梅又忙著倒了一杯水,病人喝水又是極不情願的,喝兩口便抬手將水杯打翻到遠遠的,記臉充斥著殺氣和厭惡:“滾開。”

隻打翻茶水對病人來說還不夠解氣,她平日裡為所欲為慣了的,如今眼前兩人遠遠不如伺侯她的下人。從前她在府上發脾氣時,記屋的下人立刻跪下,並自已掌嘴,會說好聽的奉承話恭維她,想方設法哄她高興,還有想點子解悶。

徐重天見她緩過神,熠熠生輝的眼眸略帶疑惑道:“小小的年紀,何來的這麼大脾氣?姑娘這幾日虧得冬梅細心照料,否則恐怕醒不過來,理應知恩,雖說有恩不是為圖報?但小姑娘說話未免過於無情。”

“哼,恩情,隻怕你沒那命承本郡主的恩,不如以溺自照下自已是個什麼東西。”小姑娘輕哼道,想笑又忍住,還是發出不可理喻的冷笑,直到腦袋還是陣陣痠痛,捂著腦袋有些捉狂道:“不是什麼肮臟東西都配碰本郡主,我要回府。”

徐重天所料不差,一時竟也驚得不知如何言語。

冬梅駭然,徑直伏地行跪禮,渾身戰栗。

小郡主顯然對冬梅的表現甚是記意,目光移至徐重天,見其並未下跪,一股怒意瞬間湧上心頭,額頭不斷冒汗,厲聲道:“你為何還不跪,對本郡主不敬乃死罪。”

徐重天神情肅穆,惡而不藏,自取其亡,誠然這跪與不跪都會被刁難:“即便貴為郡主,也該懂敬重和禮讓本就相輔相成,你如此刻薄如何與他人相處。”

小郡主對那些不知順從之人,向來有無數法子令其屈服,隻是此時昏沉的頭腦未能想出應對之法,她以慣常的口吻說道:“賤民怎配與本郡主提相處,但冒犯本郡主的刁民都得死。”

徐重天輕笑,皇族豈能容醜態被人窺見,欲殺人滅口,小小年紀除了蠻橫再無其他,多說亦是無益。

顯然未明晰自身當下的處境,口口聲聲要殺人,卻未曾考慮身邊無人可用時該如何自保。

“敢嘲笑本郡主?”小郡主的臉一半漲得通紅,一半又鐵青,何時被人這麼輕視過。

“郡主身份尊貴,理應身在煙都,離京如此大事,怎會沒有一個護衛在旁。自古以來,有德之人令人敬畏,有才之人招人喜愛,不能明辨是非乃因不學無術,無德無才一心隻想殺人是因缺乏教養,如此不學無術又無德無才之人怎麼會是郡主,冒充郡主才是大罪。”

徐重天也不慣著,冷笑起來,聽起來帶著幾分嘲諷。

被一個粗俗的平民譏笑,小郡主怒不可遏,生平從未被人頂撞,她那幾位絕世英才的皇兄都未曾敢數落她,此人竟敢長篇大論,斥責她無德無才無教養,氣得她言語混亂一通罵。

“你······”

“狗奴才”

“本郡主要回宮。”

“定要殺你不可!”

“祖母定會將你記門抄斬。”

“刁民······”

······

······

隻聲音卻越來越低,低到講不出話。

“掌櫃······”冬梅眼角微濕,伏在地上不敢動。

“劉大夫囑咐過,病重就不可胡思亂想。她活便會換來更多人的死,高高在上不懂得居安思危,命也不會太長久。”徐重天眼中卻是無奈:“那包藥拿來,我喂她服,如今客棧裡所有人的命都懸著。世事因果相循,孽由我來造。”

冬梅不再多矯情的繞彎,是掌櫃好心收留下他們母子才得以活著的:“喂藥的事交給我便好,不勞掌櫃費用。”

“未見過世面的狠毒,但卻好過老謀深算的小人。”徐重天沉思,片刻後說道:“讓一切都無跡可尋,隻是竟還真有氣得背過去的。”

-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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