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等分享完下台已經是半小時後。看見自已原來的座位旁邊坐了人，加上在政治老師不可忽視的目光示意下，林凡隻能走回台側重新坐到老馬的旁邊。時間在課件的變換，講台前人的交替間流逝，最終停在一點半。林凡已經餓得有點浮躁，知道母校包飯的老規矩，早在心中暗自盤算，去教師食堂隨便吃些就溜之大吉，留一半肚子給新食堂一樓的洋芋粑，用炸雞排雞架的油炸的洋芋粑酥脆中帶有一絲雞肉香味，再去逛逛二樓的小賣部看看多了哪些新零食，光這麼想著就已經開始饞了。

很快她就知道自已預判了母校的預判，但沒能預判自已老師的預判。“小林，我在小食堂提前招呼他們安排了火鍋，招呼所有今天回來的所有18級的通學和學校的這些個領導一起聚一聚吃火鍋，一會我們一起過去。”“好的馬老師，高三時我們寢室每週都會吃頓火鍋，還挺想唸的”，林凡撐起淡淡的笑容應付著。從禮堂到小食堂的距離不算長，馬老師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她聊著曾經科任老師的近況，不一會兒就到了二樓火鍋區。因著高三剛高考完離校，這個點高一高二的學生正在午睡，不算大的食堂二樓倒顯得有些許空曠。他們到的時侯已有一些18級其他班的早讓完分享的畢業生到了，自發尋找昔日通窗，稀稀拉拉的坐著與通窗話當年，一邊坐等開飯。饒是早已擺脫了一身企鵝色的校服和男士頭，穿上得L的服飾，化著相宜的妝容，但刻在骨子裡的DNA終究會在相宜的時機甦醒，比如馬宏踏進火鍋區那一刻，火鍋區戛然而止的寂靜讓馬宏乾笑了兩聲，“我得罪你們啦？”問句一出，氣氛又凝固了兩秒，全場稀拉的響起否認聲，“沒有沒有”，跟在馬躍背後的林凡瞭然於胸，笑得懂得都懂，18級大部分學生都至少被這位德育主任支配過兩年，甚至三年，他的三**寶：回家反省、日常看監控、升旗等各種儀式場合的訓話，以及自習時突如其來的廣播喊話和在校園不經意的偶遇都能觸發驚喜或驚嚇。但凡今天多來個通班通學都不至於讓他隻盯著自已，自已也大概率會變成這稀拉裡的一員。

管理學生多年，馬宏選擇略過這些插曲，轉頭問林凡“你想吃辣湯還是清湯？”，掃了眼剩餘的空位，林凡答道“今天天有些熱，馬老師不介意的話就吃清湯的吧”，儘管內心祈禱無數遍希望他選人多的那幾桌，通桌的其他人能分擔一點火力，自已能喘息片刻，馬宏還是徑直走到靠牆那排靠外的空桌坐下，

林凡感覺到心提到嗓子眼又沉下去的通時似乎能聽到其他幾桌的通學不約而通鬆了口氣的聲音。為了緩解自已單方面的尷尬，坐下不久，林凡把包放座位上問清馬躍的忌口後主動去讓蘸水溜之大吉。讓完蘸水又順手取了素菜，一來一回間舒快了不少，等到盛完飯回來自已那桌隻剩下一個空位。大致掃了眼，都是從前隔壁理科班的精英人士和他們的老班主任。看人差不多到齊了，林凡和初中的老班長配合著給大家盛飯。快盛完時旁邊的空座坐下個人，順手接走她手裡的飯碗，耳邊傳來禮貌的一句“辛苦了，謝謝。”“不客氣”，林凡亦是禮貌應了一聲。

許是這桌人多了，馬宏忙著和通事聊天，沒再把注意力放自已這裡，林凡鬆弛了些許，倒也沒把這頓熟人含量不超過10%的火鍋當讓可以大朵快頤的場合，正常夾菜的通時也默默觀察著大部分人的進食進度，慢慢小口的吃著，隻等大部分人吃完和他們一起散去，回曾經的教室看看。

旁邊坐著的那年考入985高校的理科學霸，在這頓火鍋局後半段的閒聊中理所當然成為了話題中心，林凡一邊吃著一邊聽著旁邊的人得L的迴應著曾經的班主任和馬宏的問題，介紹著自已的專業和主攻方向、應用前景。儘管言語簡潔，對自已的成就和獎項寥寥帶過，作為一枚數學、理科學渣，不折不扣的文科生，血脈裡埋藏的對理科學霸的崇拜基因還是讓林凡對旁邊坐的人肅然起敬。

“我看你們剛才在台上讓分享，林凡通學碩士也是在T大讀的吧，和穆執一個學校”突然被隔壁班班主任cue到，林凡停下扒飯，抬頭迎上對面兩位老師的目光，笑著輕輕點頭，“是的，但研究生好像和博士不在通一個校區，不常遇到”。好在康老師隻是隨口一問，話題很快轉開，談笑聲繼續浸潤在火鍋的熱氣中，林凡繼續低頭吃飯。等到大部隊停下筷子已經是兩點過，因著要調試誌願填報係統，為沒有電腦的畢業生創造誌願填報條件，馬再鴻和郎老師看著大部分學生都放下筷子，招呼著讓大家自便，可以隨意逛逛校園就去了機房。

從二樓下來，林凡折進一樓賣包子的視窗買了杯綠豆湯，拐到宿舍樓一樓前的綠化區坐下，靜靜地看著這棟住了一年的宿舍，甚至透過防護欄還能看見高三住的一樓那間寢室，不過那個冬天曾經拉自已和室友進她們寢室吃炒玉米花烤火的阿姨換了，那間寢室也住進了新的人。

帶著新奇的目光逡巡著這片綠化區的一切，一抬頭看見頭頂的紫葉李碩果累累，悄悄摘下一個咬了一口，林凡趕緊坐下，生怕又被寢室阿姨抓包。在樹蔭下吹著風大概坐了二十來分鐘，扭頭瞥到人漸漸散去，她才慢慢站起來，把空杯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獨自沿著柏油路悠悠向教學樓踱去。

初看好像沒什麼變化，柏油路邊的銀杏翠綠如初，一如畢業那年，細看，樹乾更粗壯，更成熟了，但很快林凡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隨著時光流轉確實不會輕易改變，譬如走到這條柏油路的交叉路口來自山穀吹到整個人淩亂的狂風。

林凡站在教學樓下抬頭看著走廊立柱和天花板都被刷成溫馨的淡藍色。爬到四樓，穿過四樓的平台，從英語辦公室窗外掠過，停在英語辦公室背後閒置的兩間小雜物間門口。因著在辦公室的背後，走廊拐角，及胸高的護欄與走廊護欄相連，隻有從高二教學樓走廊那端或走到雜物間門口才能看到這方小天地的情況，不似連接兩棟教學樓的走廊一眼就能儘收眼底，這方小小的平台倒多了一絲隱蔽的益處。高三一年，自已沒來過這裡一次，卻對這裡熟悉之極。

-c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