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緣歌』
第219章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他雖不知曉,不曾瞭解過兄長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但聽了太多兄長的故事,隻是知曉,許多人提起他的時候,是驚羨的,是讚歎的,也是遺憾的,直到後來,再也沒有人提起過他。在慕平年幼時的記憶裏,長寧一直很愛鬨,也很愛笑,喜歡黏著從陽,跟在他的身邊,吵吵嚷嚷的,雖然是同時出生的,但從陽一直很寵著長寧,那時母親就抱著他就在一旁看著,靜靜的看著他們笑,靜靜看著他們鬨,歲月安好。大多數時間都是長寧一個人在那裏鬨,而從《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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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

“長寧,”

“......”

恍惚中那個聲聲喚他長寧的人,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湖水的另一邊,不見了,她想要追過去,看上一看,那裏是個什麽樣的好去處,就這樣,隨了他去,便是安好。

“公主,公主,”長寧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輕輕的喊著自己,她才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他的長寧,而是公主長寧。

“我竟是睡著了,”長寧悠悠的睜開了雙眼,眼前還是那片湖水倒映著美麗的景色,自己則是靠在一棵樹角處睡著了。

長寧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前側一臉著急的小丫鬟,她的身子遮住了眼前好大一片白日光,似是有些無奈,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不知覺得皺起了好看的眉眼。

“公主糊塗了,”香蘭看著長寧,又看了看遠處的大片烏雲,繼續說道,“快要變天了,公主還是隨奴婢回府吧,”

“好。”長寧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許是坐久了的緣故,腳有些麻。

在上馬車前,長寧回頭看了一眼,似是在企盼湖的那邊出現什麽不一樣的光景,可惜並沒有,一望無際的湖水映著同樣一望無際的天空,水天相交下,顯得十分的絕美,卻一眼望不到頭。

長寧在香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掀下了車簾,揚長而去,是要回公主府裏去了。

長寧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水劃過,是恨?是愛?不管是什麽,長寧知道,夢中的少年,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再也不會掀起她生命裏的半絲漣漪。

馬車路過街邊的時候,長寧聽到了許多人議論不止的聲音,好像是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什麽有趣的事情。

“何事如此熱鬨?”長寧出於好奇,捏起了一邊的簾角,循聲問道。

香蘭隨意的瞥了一眼,回道,“奴婢瞧著像是幾個書生,熙熙攘攘的聚在一處,不知何故,”香蘭是個粗人,從小做的就是大家府邸的奴婢,乾的是伺候人的苦差事,進入公主府也不過短短幾年,並沒有什麽大的學識,對這些張口閉口便是倫理道德的書生,自是不敢什麽興趣,對香蘭而言,能有一口飽的吃食,一方住的所在,多領一月例錢,便是人間極樂之事了,至於那些風花雪月,香蘭不懂,也不感興趣。

也不怪香蘭不恥,渝都尚武,男兒均是善戰之人,可近幾年不知怎麽了,開始推崇起文人雅士,許是覺著,文比武,更加安全穩妥些吧。長寧的眼眸,跟著灰了幾分。

文人,武士,將領,書生,活著不成仁,死了逃不過。

見自家公主望著那處,久久沒有移動的眼神,才又開口說道,“公主若是覺著好奇,待奴婢前去打探一二,”

“恩,”長寧點了點頭,香蘭便上前去湊了個熱鬨,拉了幾個人多問上了幾句。

沒過多久,就轉身回來了,“回公主,前頭不知何時多了個聚仙居,擺了個文人閣,烏央烏央的可多人了,”

再看長寧的時候,早已是一雙魅惑眾生的挑逗眉眼,嗤嗤的笑了一聲,“本宮記得,這兒從前是個賣酒賣藝的所在,怎的突然賦詩風雅了起來,”長寧生的好看,特別是一雙眉眼,像極了已故的先皇後,比之先皇後又多了幾分妖豔冷然的氣質,渾然天成,禍國妖姬,這四個字來形容她,不著為奇。

“誰知道呢?許是醉紅樓開不下去,關門大吉了吧,”香蘭撇了撇嘴,一臉的不耐煩。

那裏原先開著的是渝都城有名的藝伎坊——醉紅樓,聽說裏邊的姑娘個個都身懷絕技,樣貌不俗,能文能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是可人,惹得不少達官顯貴,世家公子的垂青,門庭若市,紛至遝來,花錢從不手軟。

長寧少時,經常女扮男裝,來到此處,湊上幾番熱鬨,看上幾場好戲,亦是這裏的常客,如今,倒也輪到了轉手予人的地步了?

長寧笑出了一聲,似是在為自己年少時的任性不羈,感到發笑,“既是醉了紅樓,又豈會有關門之說,人人日以夜繼企盼的不就是那片刻的紅樓一醉,”紅樓醉,醉紅樓,若然真是關門大吉,才最不簡單。

想來整出這場好戲的人,也定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公主?”香蘭看著自家公主若有所思的樣子,滿臉的疑惑,亦是知曉自家公主平日裏的性情的,這番言語,徘徊不休,怕是要親自上前瞧上一瞧,這可使不得,香蘭想起了,出門前,元容姐姐對自己的千叮嚀萬囑咐,雖然香蘭不知元容這般是為了哪般,但還是不免替自己個兒擔憂了起來。公主自是好性子的,素來不會怪罪底下的奴仆們什麽,可明眼人都知道,在公主府當差的,最惹不得的頭號人物,便是元容姑娘了。

香蘭看著自家公主,欲言又止,“元容姐姐還在府裏等著公主回去呢,出門前,公主可是答應了元容姐姐的了,今日不會在外多加逗留的,”說完便抬手想要去扯平車簾,好讓車伕趕緊回府。

卻被長寧一手拉住了簾子,“不過是瞧一眼,有什麽礙事的,”說著長寧就要下馬車,

“可...”香蘭雖是滿臉的不情願,但動作還是迅速服帖,馬上接過長寧的手,扶著長寧就下了馬車,一路來到了這熱鬨所在。

“聚仙居,文人閣,”長寧站在不遠處,看著前頭的這塊牌匾上印著的“聚仙居”這三個大字,和一旁的“文人閣”這塊牌子,顧自低頭念出了聲來,看著周遭哄鬨鬧鬨的人群,擠破了頭往裏頭看,不禁笑出了聲,“選在這裏,倒是有趣,”

許是因為長寧是女子,又或是這一聲帶著“諷刺”意味的嘲笑聲,引起了個別外圍的人的注意。

“小姐可也是衝著南宮先生的名頭來的?”接著隻聽著有人上前了幾步,同著長寧玩笑道,雖然人是被香蘭攔了下來,但聲音還是不大不小的傳入了大家的耳朵中,“小姐長得這麽漂亮,想必是衝著先生的貌來的吧,”

此言一出,引得更多人的往這裏看來,紛紛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長寧今日出門隻著了簡單便裝,亦沒有平日裏的那般多加裝飾,珠翠玉石,錦衣華服,顏色也是素素的羅裙,除了一張姣好的面容,在人群中算不得稀奇,粗粗一看,不過是被當做個尋常人家的閨閣小姐,前來湊個熱鬨罷了,自然要被調侃上一番。

香蘭卻是一萬個不樂意了,出言訓斥了幾句,“大膽,你可知我家...”脫口而出便是“公主”二字,好在改口的快,“我家小姐是什麽人,豈是你隨意可以玩笑的,小心把你們都抓了去,按罪論處,”看著香蘭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大家也都誠惶誠恐的退卻了幾步,不敢出言,渝都是都城,天子腳下,自然多是貴客,指不準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是大有來頭,自然是有所心悸的。

這真的是裏頭熱鬨,外頭也是非凡。

“無妨,”長寧拉了拉香蘭的胳膊,笑容淡淡的掛在臉上,聲音也是柔和,卻讓人感覺異常的清冷,“家中奴婢小題大做,是我管教不嚴,嚇著你們了,”

香蘭見狀,也是不情不願的行了個禮,賠了個不是,“是香蘭無禮了,還望各位不要見怪,”嘟著嘴,滿臉的委屈,然後退到了一旁,不再做言語,明明就是他們冒犯了公主,公主怎麽還如此好脾性。

“無妨,無妨,”那幾個人也是訕訕的,連連擺手說著,全然沒有剛才的那副輕佻的登徒子模樣。

長寧點了點頭,開口問道,“方才你們口中說的南宮先生,是何人?”

聽他們的語氣,這位南宮先生不僅長相貌美,而且還才華橫溢,並且還十分的得人心,受追捧。

“就是盤下這聚仙居的新主人,此次文人閣的舉辦者,”其中一個開口說道。

“他長得可好看?”長寧一臉天真女兒家的姿態,不免給人多了幾分親近感。

這也不怪長寧,長寧素來就是樣貌至上之人,過了這許多年,看來這脾性倒也是一點未改。

剩下的人一瞧,也都不在拘謹,插嘴說道,“那是自然,南宮先生貌比潘安,才華橫溢,是難得一見的佳人才子,”提起這位南宮先生的時候,他們的眼中像是放著光芒,是羨慕,亦是自豪,羨慕他的才情,亦羨慕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識得此人。

“你們可見過他?”長寧倒是好奇,有誰還能有這麽大的魅力,惹得這些男女老少的吹捧。

長寧這二十餘年,見過許多英勇瀟灑之人,她也一直以為這一生,或是來世,都在沒有人能與他比肩,她的少年,是渝都城最耀眼的男子。

那人的眼睛裏透著失望,帶著一絲憂傷和遺憾,“不曾見過,先生向來神秘,來渝都一月有餘,卻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容,我等也隻是有幸聽聞,特地前來一睹先生的風情,”不隻是他,還有許多人,想來都是在為自己沒能見到先生的真容而神傷吧。

這倒是讓長寧又好奇了起來,“原來如此,”區區一個先生竟也有如此大的能耐,怎的,她長寧從未聽聞,渝都何時多了南宮先生這號人物?

長寧不自覺的多聽了幾句,大多都是怎麽吹噓這位先生的神秘奇妙之處的,沒什麽新意。

接著人群中有個人出聲說道,“若說風采,哪有人能比得上昔年的淩少將軍,少年英雄,英姿颯爽,風流倜儻,惹得渝都多少女子傾懷,男兒嚮往,就連當今陛下亦是對他讚賞有加,將自己唯一的女兒都許配給了他,可謂是榮寵有加,當真是渝都第一男兒,”

長寧一怔。

淩少將軍,淩少將軍...

淩雲,我再一次聽人提起你,竟還是在市井之中,醉紅樓門前,隻不過,醉紅樓改頭換面成了聚仙居,而你卻是死了。

“可惜,淩氏一族,以下犯上,滿門抄斬,再如何,也不過是冤魂野鬼,做不得數了,隻是可憐了未出閣的公主,當真是心疼至極,”

然後便有人連連感歎,小聲的議論開去,多是感慨淩氏一族的忘恩負義,死有餘辜,亦有人感慨帝王家的寡情薄倖。

往事如煙,卻痛徹心扉。

長寧捏緊了自己藏在衣袖中的雙手,指甲嵌入皮肉之中,深深的掐出了血,紅了眼圈,露出的確是深深不減的恨意,透著入骨的相思。

“小姐?”香蘭明顯察覺到了自家公主的不適,心底疑惑,上前扶住了她。

香蘭對此事的箇中緣由是不知情的,她同他們一樣,也隻是聽聞,知曉公主昔年所許非人罷了,畢竟時間久了,大家也都淡忘了,這樣的傳聞無人也輕易當著面提起,而公主亦是如此,從來不曾提起過這段往事,有說有笑,應是忘得乾乾淨淨了吧。

如今公主依然還是渝都最尊貴的長寧公主,日子依舊過得不減往日榮耀。

“我們走吧,”長寧握著香蘭的胳膊的那隻手不自覺的用力,手心裏汗夾雜著絲絲血跡,看著香蘭一臉疑惑的表情,淡淡的說著,“今日人這樣多,想必那位南宮先生也是繁瑣的很,我們還是不要叨擾了,”然後轉身離開了,“回府吧,”神色恢複了往常。

“是,小姐。”香蘭亦跟著上前了去。

“公主回來了,”香蘭朝著裏頭喊了一聲,長寧知道,是喊給元容聽的,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將公主給她好好的帶回來了,一點閃失都沒有。

果然,元容聞聲就立馬往外頭跑了出來,香蘭看了一眼元容,小小的拂了拂身子,“見過元容姐姐,”很是誇張逗趣。

公主府很大,丫頭奴仆一大堆,還有不少的侍衛府兵,整整齊齊的,但近身服侍的左右不過是那麽些人,其中當屬的便是香蘭口中的元容姐姐了,元容是公主府的老人,大家都知道,元容一直跟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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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愛笑,喜歡黏著從陽,跟在他的身邊,吵吵嚷嚷的,雖然是同時出生的,但從陽一直很寵著長寧,那時母親就抱著他就在一旁看著,靜靜的看著他們笑,靜靜看著他們鬨,歲月安好。大多數時間都是長寧一個人在那裏鬨,而從陽便看著他鬨,後來多了一個小哥哥,慕平後來才知曉,他便是長寧中意的男子,叫淩雲,是淩家的少公子,亦是渝都最年輕有為的少將軍,同從陽是至交兄弟。“王爺...”汀蘭從來不知道他的心裏竟也裝著這樣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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