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緣歌』
第444章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公主回來了,”香蘭朝著裏頭喊了一聲,長寧知道,是喊給元容聽的,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將公主給她好好的帶回來了,一點閃失都沒有。果然,元容聞聲就立馬往外頭跑了出來,香蘭看了一眼元容,小小的拂了拂身子,“見過元容姐姐,”很是誇張逗趣。公主府很大,丫頭奴仆一大堆,還有不少的侍衛府兵,整整齊齊的,但近身服侍的左右不過是那麽些人,其中當屬的便是香蘭口中的元容姐姐了,元容是公主府的老人,大家都知道,元容一直跟著《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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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可算回來了,是去了哪裏,這麽晚才來回來,奴婢看外頭的天,怕是要下雨,正尋思著要不要多派些人出府找你們去呢,”元容同長寧也差不了多大的年紀,可謂是正當妙齡,卻像個老媽子一樣,一見到就喋喋不休的問個不停。

見著香蘭一臉的心虛模樣,不敢言語得意樣子,長寧的語氣淡淡的,“路上有些事,耽擱了,”似是要讓元容可以放心。

“元容姐姐不必擔心,公主同我這不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香蘭一臉俏皮。

元容仔細的瞧著眼前的長寧的神情臉色,確認並無什麽不妥之後,才低著頭,搭著雙手,似是喃喃自語,“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她是真的怕,公主出了什麽事情。

想起那一年,公主那副快要瘋了的模樣,真的是後怕。

“公主可是要現在就用晚膳,”元容剛開口,打算吩咐底下的人去準備膳食的時候,就看見長寧擺了擺手,“不必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掙開了香蘭的攙扶,然後顧自一個人往寢殿內走去。

“公主,”元容欲言又止,看著長寧略顯蕭條的背影,終究還是沒能惹下心,喊住她。

見長寧走遠了,元容才轉身問道香蘭,“香蘭,今日你同著公主去了何處?”

香蘭吞吞吐吐的,說不利落,“就去了城外的小湖邊,看了看景,然後我們就回來了,”最後還是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哦,對了,在回程的途中,路過一個叫聚仙居的地方,有人在那辦了個文人閣,公主好奇,下馬車瞧了一會,”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事,說了便說了吧,元容姐姐同公主那麽要好,公主自然是不會怪罪自己的。

“聚仙居?”元容挑了挑眉。

“是啊,聽說是剛被盤下來的地處,可是熱鬨了,”香蘭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確實是熱鬨非凡,熱鬨的讓人覺著嘈雜。

“是嗎?”元容若有所思,“你們可有進去?”

香蘭搖了搖頭,“本來是要進去的,後來也沒進去,公主覺得人太多了,便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就走了,然後我們就回府了,並無其他的,”見香蘭一副什麽都說了的模樣,元容也是一臉的無奈,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公主今日,沒有去淩府嗎?”

“淩府?”香蘭聽到元容提起淩府,倒是一臉的疑惑,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又問了一遍,“是南街被廢棄許久的淩家府邸嗎?”

“公主為何要去此處?”香蘭如此問道。

想來今日,她們並沒有去淩家府邸,不知道為何,元容聽到這個答案後,臉上有片刻的失落與失望。元容想從香蘭的口中聽到什麽答案,怕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吧。

香蘭看著元容有些異樣的臉色,拉著元容的胳膊,說著,“元容姐姐,你是不是太過擔心了,公主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府了,你又何必如此緊張呢?”香蘭也覺得奇怪,往日雖然元容對公主可謂是事事上心,樣樣體貼,可今日也太奇怪了一點吧,隻是出個府而已,怎的要問上這許許多多的話來。

“你不明白,今日與往日不同,”元容任由香蘭挽著自己的胳膊,眼睛望著長寧方才離開的地方,不知道是在望些什麽東西。最後,拂開了香蘭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算了,你是不會明白的,”也打算離開了,卻被身後的總是一臉無辜,沒心沒肺的香蘭給喊住了,“雖說淩家少將軍曾經同公主有過一紙婚約,可不過是大家年少時的玩笑話,也早已不作數了,淩府在淩家決定起兵造反的那一日便沒有了,再也不存在這個世間了,公主亦沒有放在心上,元容姐姐日後還是不要總是提起的好,免得大家都不愉快,”香蘭這一番言語,倒是出人意料,卻不得不感慨,她看的很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公主府能在那樣大的變動中,獨善其身,保全自己,實屬不易,更何況,長寧王府還住著一個小王爺,需要公主去守護,去庇佑,實在是不敢輕易出了差錯,不然當真是萬念俱灰,徹底入了無間地獄了。

“但願如此,”可元容並不會將她說的話作數。

多年前,太子以謀逆罪牽連入獄,太子府一乾人等儘數圈禁,無一倖免。第二日,淩將軍連夜帶兵出城,前往漠北平定叛亂,淩少將軍亦一同前往,甚至來不及告別。

多年來,漠北捷報連連,這一日,本該是淩將軍帶兵回城的日子,卻成了少將軍的忌日,淩氏一族,擁兵自重,企圖叛國造反,擁立太子為帝,被視作亂臣賊子,滿門抄斬。

淩家大軍,屍骨無存,永遠掩在了漠北風沙中。

廢太子亦被問斬,太子府上下所有人口,相乾人等,孩童婦孺,儘數被殺,血流成了河。

在那一日,咱們的陛下把能殺的人都殺光了,就連他最愛的女人,也自儘於上陽宮,再沒有睜開她好看的眉眼同她傾國傾城的容顏。

如今,剩下的那些,都是頂著明白裝糊塗的聰明人。

可元容絕不會輕易忘懷,亦不會就此罷休。

元容端著晚膳,站在公主的寢殿門口,手死死的握著托盤,面目猙獰,最後還是放鬆了下來,緩和了神色,敲了敲門,

“公主,該用膳了,”

沒有聽到回答聲,元容也隻是以為長寧是睡著了,便推門而入。

“公主,奴婢進來了,”

果然,元容一進來,就看到長寧側身躺在床上,該是睡著了。

長寧近年來特別好靜,跟從前愛鬨騰的樣子是一點也不相像,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整日裏的也不太愛說話,一有空閒,除了睡覺便是睡覺了。

許是年歲漸長了,總是沉穩懂事了幾番了。

“公主?”元容把晚膳放在桌上,對著躺在床上的長寧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反應。

於是元容上前了幾步,想要叫醒長寧,卻發現她有些不太對勁,此時的長寧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滿頭大汗,怎麽叫都叫不醒。

“公主!”元容伸出手一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確實是嚇壞了,剛剛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才這麽一會功夫,就發起了這麽嚴重的燒,元容趕緊喊人過來,“來人,快去請大夫來!”

寢殿外頭服侍的人聽聲趕了進來,見自家公主昏睡不醒,元容又一臉的緊張擔憂,也是心急如焚,“是,奴婢馬上就去!”然後又馬上出去請大夫去了。

大夫來的很快,把了脈,表示隻是吹了風,加上身體比較虛,導致的尋常的發燒,並沒什麽大的要緊。喝上幾服藥,養上幾日,便會康複痊癒了的,然後便由下人帶著一同去抓了藥,好生送出府去了。

“長寧,”

“長寧,”

迷迷糊糊中,長寧一直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依然是那一片湖水與那一片天空,他的聲音很熟悉,可長寧卻始終看不到他的臉,也追不到他的身影,長寧不願去想,那個人到底是誰?

因為長寧害怕,一旦想起,便再也放不下了,會一直一直在心裏生根發芽,再也拔不掉,長寧不願讓自己那般痛苦,長寧隻願自己做個無情無義,寡情薄意之人,這樣便再也去無人叨擾她的清靜。

可夢裏的人卻始終不肯放過她,始終不肯,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的“長寧”,熟悉又陌生。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長寧忍不住大喊,忍不住跑過去,忍不住伸出手去抓。

湖水一下子便成了乾涸,長寧站在一片沙漠裏,風沙很大,颳得長寧的臉有些生疼,也睜不開眼睛。

“長寧,你不認得我了嗎?”熟悉的聲音一直在耳畔迴盪,不肯離去。他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對著她還是那麽的溫柔,這份柔情,他隻給了她一個人,因為他說過,他是真的將她放在了心裏,可到底,她還是比不上他心中所要的長寧,他終究是背棄了她!

“你當真將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嗎?”這聲音裏傳來失望,又透著絕望,傳入長寧的耳朵裏,就連呼吸聲都近在眼前。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不認識...”

長寧蹲在地上,雙手環著肩,哆嗦著身子,顯得既無助又弱小。

“長寧,你看看我,這張臉,你可熟悉?”可那個聲音還是不打算放過她,放過她的安寧。

長寧貪戀眼前的這個人,也貪戀他給過的溫暖,終是在漫天風沙裏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人,長寧紅了雙眼。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眉眼,望著她的時候,還是那般的深情,長寧多想就這樣在他的眼神裏,一輩子被他看在眼裏,抱在懷中,捧在心底,可惜...

“你還活著?”

她愛著他呀!她深深的愛著他呀!從未將他從記憶裏抹去!又怎麽會不記得?!不熟悉?!

可下一秒,長寧便打破了方才的懷念,打破了她的幻覺,“不!他死了,你不是他,不是他!”站了起來,連連後退,似是看見了什麽魔鬼一般,“他背棄了哥哥!背棄了我!”

他背棄了哥哥,他亦背棄了她,辜負了哥哥的信任,亦是辜負了她的情意,他害死了哥哥,害死了哥哥...亦是殺死了從前那個美好的長寧。

“長寧!”眼前的男子,皺著眉頭,望向長寧的眼神裏,滿滿的心疼,他好想抱抱她,好想告訴她,他一直在這裏等著她,從沒有忘記過她。

可手還沒來得及伸出,便被長寧躲開了,“不要碰我!”

長寧望著他的眼睛裏,不複往日的情深,隻有滿心的恨意和怨懟,“是你拋下了我!背棄了誓言!是你讓我受儘折磨,受儘淩辱!”

幾近瘋狂的撕喊,惹人心疼,亦讓人心碎!

長寧一直往後退,想要拚命的逃離,她無法面對他,亦是無法面對自己,直到逃無可逃,退無可退,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心一意念著的人,會有一日,自己害怕看到他,害怕面對他,害怕他靠近她。

“不要靠近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長寧蹲在地上,任風沙吹打著自己顯得淡薄的身子,喃喃自語,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可她的哭泣聲,是那樣長,那樣長的哭泣聲,聲聲入耳。

“長寧......”他亦是不忍心。

突然長寧踩著的沙漠四周變成了一片湖泊,將他們兩個相隔了開來,下一秒,長寧便掉入了水底下,湖水深不見底,讓她的身子越來越往下沉,漸漸的沒過了她的整個周身,眼前的人試圖抓住她,伸出手卻怎麽都抓不住長寧,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往下沉去。

“淩雲!我恨你!”

“長寧!”

除了喊她的名字,他再也說不出話了,直到自己也被風沙給徹底掩埋,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她同他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再也不能相遇,又何談是要廝守終生!

而另一邊,聚仙居的二樓小閣樓處,一個年輕書生正坐在軟墊上,靜靜的看著底下,人來人往,熱鬨祥和。

這座渝都城,繁華顯赫,與別的地方就是不一樣,處處都在吸引著人,把控著人,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乾著那些肮臟的勾當,為了生活,亦是為了生存。

“她如何?”見有人進來,嘴角一扯,笑了一聲,還順帶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佩,溫玉暖心。

進來的人便是方才被召進公主府看病問診的大夫,東辛。

見了安然坐在位子上的人,東辛請了個安,行了個禮,恭敬的回道,“隻是輕微的發燒,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並無大礙,睡個幾日,便可無恙。”

“發燒?”那人的眉頭輕佻,似是有些意外。

“是的,發了燒,”東辛點了點頭。

是的,發了燒,不是人為,是真的發了燒,而且並沒有東辛說的那般,並無什麽大礙,長寧的身體,是壞到了極致,十分的虛弱。

坐著的人突然轉過了頭來,看著身後的東辛,眼神像是要把人給看穿了,東辛被看的有些發毛,隻能一味的低著頭,也不敢多說話,亦是不敢輕易離開。

過了一會,他才罷休,又重新轉過了頭去,看著底下的人聲鼎沸,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你在她的藥裏下了東西?”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卻讓人害怕。

東辛聞言連忙跪了下來,“先生,”此時早已是滿頭大汗,冷汗直流。

他怎麽會知道?就連公主府抓藥的人都未察覺,他又怎麽會知道?

“先生恕罪,”東辛將頭埋的越來越低下,整個人伏在那人的眼前。

東辛口中的先生,便是聚仙居的新主人,那個被人口耳相傳,奉為神人的南宮瑾。

此時的南宮瑾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並沒有看向東辛,隻是顧著把玩著手中的那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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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元容姐姐,”很是誇張逗趣。公主府很大,丫頭奴仆一大堆,還有不少的侍衛府兵,整整齊齊的,但近身服侍的左右不過是那麽些人,其中當屬的便是香蘭口中的元容姐姐了,元容是公主府的老人,大家都知道,元容一直跟著公主,是跟著公主一同從宮中出來立府的,是不一樣的親厚情意,故而大家都喚她一聲“元容姐姐”或者是“元容姑娘”,平日裏也異常的尊重她一些,畢竟長寧時時的不管公主府裏的瑣事,大多都是要經元容的手處理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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