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緣歌』
第490章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而另一邊,聚仙居的二樓小閣樓處,一個年輕書生正坐在軟墊上,靜靜的看著底下,人來人往,熱鬨祥和。這座渝都城,繁華顯赫,與別的地方就是不一樣,處處都在吸引著人,把控著人,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乾著那些肮臟的勾當,為了生活,亦是為了生存。“她如何?”見有人進來,嘴角一扯,笑了一聲,還順帶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佩,溫玉暖心。進來的人便是方才被召進公主府看病問診的大夫,東辛。見了安然坐在位子上的人,東辛請了個安《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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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皇後的第一胎,便產下了一兒一女,是龍鳳雙胎,大家都說,這是極大的祥瑞之兆,陛下也很歡心,一出生便賜予了公主封號為長寧,以求她事事長寧,也求渝都世世長寧,將皇子賜名從陽,當著文武百官,後宮眾人的面,親口許諾下他的太子之位,是未來的天子。

從陽和長寧出生的時候,一切都是好好的,陛下很寵愛程皇後,也很疼愛兩個兒女,他們是嫡是長,一時間風頭無兩,身邊還有淩氏家族的扶持相擁,樣樣都是好的,什麽委屈都受不得去了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慕平為之羨慕不已的。

然後汀蘭看著慕平走下台階,一階有一階,明明是很短的距離,汀蘭卻覺得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在走,

“那些回憶,我自然不知曉,”

他又何嚐不知道,那些人對他的不滿,就連姐姐對他亦是如此,他何嚐不知道姐姐也在怨他,何嚐不知道,比起兄長來,他在姐姐心中根本算不得什麽。

他雖不知曉,不曾瞭解過兄長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但聽了太多兄長的故事,隻是知曉,許多人提起他的時候,是驚羨的,是讚歎的,也是遺憾的,直到後來,再也沒有人提起過他。

在慕平年幼時的記憶裏,長寧一直很愛鬨,也很愛笑,喜歡黏著從陽,跟在他的身邊,吵吵嚷嚷的,雖然是同時出生的,但從陽一直很寵著長寧,那時母親就抱著他就在一旁看著,靜靜的看著他們笑,靜靜看著他們鬨,歲月安好。

大多數時間都是長寧一個人在那裏鬨,而從陽便看著他鬨,後來多了一個小哥哥,慕平後來才知曉,他便是長寧中意的男子,叫淩雲,是淩家的少公子,亦是渝都最年輕有為的少將軍,同從陽是至交兄弟。

“王爺...”汀蘭從來不知道他的心裏竟也裝著這樣多的心思,她也之位,慕平隻是有些不懂事,如今看來,生在皇室,生在這樣的環境下,如何會有不知事的人呢。

“可汀蘭,如今活著的,是我同姐姐,如今陪在姐姐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他們,”慕平轉過頭看著汀蘭,眼睛裏快要流出淚水,最後還是長歎了一聲,扭過頭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兄長和淩少將軍對姐姐究竟意味著什麽,或許他們在姐姐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可在我的記憶裏,隻有姐姐,我隻想讓姐姐開心,”

是的,他隻想要姐姐開心。

他不認識什麽廢太子從陽,亦不認識什麽淩雲,他隻知道這些年,護著他的是姐姐,不是旁人,他想要姐姐開心,如果過去的記憶真的讓人那麽難受,他但願姐姐能夠全部忘了,畢竟誰也回不去了,那些人也再也回不來了。

他知道自己替代不了兄長甚至淩雲在長寧心中的地位,但他也隻是想讓姐姐開心,至少像從前那般能夠開心起來,笑容甜甜的,愛哭又愛鬨。

“我隻是想姐姐開心,”慕平頹喪的坐在地上,手支撐著膝蓋,頹廢極了,這副樣子看在汀蘭的眼底,於心不忍。

他就是那般的沒用,那般的無能。如果是從陽在,他一定會做的更好,至少不會讓姐姐那麽傷心,那麽無一無助。如果是淩雲在,亦是如此,可惜他們都不在了,剩下的隻有慕平一個人陪在長寧的身邊。

慕平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突然大笑了起來,對著汀蘭說道,“元容說的,那時候我還太小,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父皇為何要殺了兄長,也不知道淩家為何要謀反,那些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所以不怪我,對嗎?”他看著汀蘭,一聲聲的重複著,“汀蘭,不怪我,對嗎?”似是想要得到汀蘭的諒解與肯定的回答,汀蘭已不知曉自己該如何面對此時的小王爺。

汀蘭雖跟著小王爺入了他的王府,可到底是公主府的人,是公主的人,她不想去追究什麽,孰是孰非,她不想讓公主傷心,可她確實也見不得慕平傷心。

其實仔細想想,慕平又有什麽錯,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確實不過是個孩童,沒有一絲的自保能力,所以,如何能去怪他?隻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心裏堵得很,誰也勸不了,那一座座的牢籠,快把人也壓得踹不過去氣來了。

這到底是誰能放過誰?

慕平見汀蘭久久的不回答,又低下了頭,聲音極輕極輕,“我知道自己不如他們,能讓姐姐更加開心,可再如何,”最後就連自己都快要聽不到了,“他們都回不來了,不是嗎?”

大家都說,長寧是最幸運的那一個人,慕平亦是如此,經瞭如此的大難,都能活得像現今這般同尋常王爺公主,並無二般,甚至更甚,如此一生,便能相安無事。

如何,才能夠相安無事?

汀蘭不忍心的走上前去,蹲了下來,輕撫著慕平的肩膀,小聲安慰著他,“我知道,汀蘭都明白的。”此刻的汀蘭,眼裏心裏,隻有眼前這一個人的悲傷,再無其他。

她知道,自己早已深深的淪陷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愛上他,並深深的愛著他,隻希望他能夠開心,其他的便都不重要的,一切都能被原諒的,不是嗎?

汀蘭很想伸出手去抱抱他,還沒來得及,卻被慕平的突然起身給推開了,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你又怎麽會明白?!”慕平看了差點倒了坐在地上的汀蘭,臉上沒有一絲的暖意,說了一聲,“走吧。”

然後就離開了

呆在原處的汀蘭,還是沒忍住,落下了眼角的淚水。

誰比誰應該,誰又有什麽不應該,都是心甘情願,怪不得旁人。

又過了一天,長寧的身子確實是好了不少,但還是會做夢,在夢裏還是會說些胡話,表情很是痛苦,還燒是退的乾淨了,人也精神了許多,隻是眼底有些黑黑的,像是沒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長寧索性也不躺著了,喝了點粥,就一個人坐在庭院的長廊裏,曬著太陽,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就像一幅畫,在那裏,沒有生氣。

“公主,”元容手裏拿著披風站在遠處看了許久,本無意去打擾她,最後還是走上了前,將披風蓋在了長寧的身上,輕聲說道,“外面風大,你身子才好了些,小心再著了涼,”

長寧這才驚覺了過來,太陽早已落山,而自己不知不覺的竟也呆坐了一下午了。

長寧看著元容皺著一臉的眉頭,不禁露出調皮的神態,對著元容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讓她不要生氣了,自己確實是沒有注意到時辰,下次一定不會了。

元容看著長寧這副樣子也忍不住又氣又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元容站在一旁看著長寧的側臉,除了毫無血色,她真的很美,不管是安靜坐著的時候還是愛鬨騰的時候,頓時心頭有些微微的發酸。

元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有個人曾經對她說過,我家長寧值得世間最好的東西。

那時候誰也不會想到,會有如今這樣的一天,長寧再也沒有人相護著,也再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呆呆的不說話很久。

過了一會,長寧看著庭院裏的花花草草,開口說道,“聽下人說,你同平兒置氣了?”似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提。

前幾日慕平和元容在他的寢殿門口發生的事,長寧知道。也知道慕平離開公主府的時候,不是特別的開心。

元容心裏也知道,長寧會知道的,即便他們都不說,這幾日,慕平從未踏進過公主府一事來說,便已是讓人生疑了。

公主府人多口雜,即便那些人心有不敢,但也樣樣都要傳得快一些,元容早已做好了被責罰的準備了。

面對長寧,元容也隻是賭氣的說了一句,“奴婢不敢,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同主子置氣,”

長寧轉頭看著元容那一副跟人賭氣,不情不願的模樣,笑出了聲,說道,“你瞧瞧你,還說不敢,這不是置氣,又是什麽?”長寧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元容,元容也是心裏有氣有怨,能夠被理解,再在怎麽怨,再怎麽氣,都不能牽連到旁人的身上,這樣是很辛苦的,你辛苦,旁人也是同樣的辛苦。

而她知道這其中的辛苦,所以她不願意他們同她一樣的辛苦。

長寧寬慰著說道,“平兒還小,還是個小孩子,你同他生什麽氣,倒弄得自己不開心,被人說了小氣,”

“奴婢隻是一時...”元容後退了幾步,跪了下來,這般說道。

看著元容,長寧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眸,“你看,庭院裏的花,年年開,年年凋,從沒有那一株是長年累月,日日盛開的,不像那些鬆柏,四季常青,你是想做花,還是做鬆柏?”長寧知曉她心底的苦楚,那裏同樣有著她家人的血,有著她深深依戀著的人的血,但長寧還是接著說道,“若是想做花,就得受著凋謝的苦,若是想成鬆柏,就得承著歲月的寒,”

元容抬起頭,看著長寧,最後說道,“公主,奴婢明白了,”

長寧也點了點頭,然後往上提了提身上的披肩,說,“平兒不是個愛計較之人,很多事情,他不會放在心上的,過些日子,送些好吃的東西,好玩的玩意,到他府上去,他自然開心。”

慕平的性子她是最為清楚的,反倒是元容,她如今有些看不透了。

“公主為何要對小王爺這般?!”元容還是心有不甘,似是在替長寧打抱不平,脫口而出便是這番言語。

見到長寧皺了皺眉眉頭,許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畢竟她如今隻是個寄人籬下的奴婢,算不得什麽,但她還是開了口接下去說道,“是人皆有他自己的命,公主照拂了小王爺如此多年,也該讓他自己承擔自己的責任了!”

元容心有不甘。

長寧卻不知道該對元容說些什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怎麽擔得起?”這本就不是慕平的錯,難道隻是因為他年幼弱小,便要將責任推脫到他的身上嗎?

最後長寧還是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我隻剩下這樣一個親人了,”她希望元容能夠明白,元容也定然能夠明白,失去親人是有多痛苦,瞭解了這樣的痛苦,就會覺得他能好好的陪著自己的,好好的活在自己身邊,能夠多好,這樣便就都能原諒了。

“他的身上有我想看到的最後的乾淨,皇室之人,噁心的想要我吐,包括我自己!”

有那麽一瞬間,長寧的眼前閃過一個人影,腦海裏出現了一份回憶。

近日,她總是能夠想起他,不自覺的就想起他,明明已經忘記很久的人了,明明已經不出現很久的了,明明已經不再痛的了。

腦海裏的畫面,是在宮裏的花園裏,一個衣著明媚的女孩和一個素來驕傲的少年,一前一後的走著,長寧記得,那是她第二次見到淩雲,是在一同去找哥哥的時候,第一次相遇也是因為從陽。

那個時候的長寧,天真,任性,甚至有些無知,愛撒嬌。

而那個時候的淩雲,卻早已有著超出常人的驕傲,卻同從陽很是要好,以至於,一度讓長寧以為,淩雲喜歡是男子,而那個男子便是她的哥哥,從陽。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真的天真。

淩雲是那樣驕傲冷漫的人,他的心裏眼裏,有的隻是自己,隻是淩氏一族的榮耀,根本沒有旁人,也沒有他們。

“雲哥哥,你等等我,”

“你慢點,我都說了讓你慢點了,你為什麽不慢點等等我,”

“那你怎麽不走的快點?”

“我已經走的很快了,好不好?”

“你可以再快一點的,”

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後,一快一慢。

“我就不,”

“你也可以走的慢一些,或者回過頭看看我在不在後邊,可以停下來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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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勾當,為了生活,亦是為了生存。“她如何?”見有人進來,嘴角一扯,笑了一聲,還順帶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佩,溫玉暖心。進來的人便是方才被召進公主府看病問診的大夫,東辛。見了安然坐在位子上的人,東辛請了個安,行了個禮,恭敬的回道,“隻是輕微的發燒,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並無大礙,睡個幾日,便可無恙。”“發燒?”那人的眉頭輕佻,似是有些意外。“是的,發了燒,”東辛點了點頭。是的,發了燒,不是人為,是真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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