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空羅曼史』
第6章 無兒無女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金阿銀回到家門口,見怪不怪地,門上貼記了繳納房租、物業費、水電費的通知單。她無力地一一撕下,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等把燈打開,擁擠而混亂的小屋呈現了出來。A4稿紙橫七豎八地散在地上,衣物隨意堆放,桌上還有吃剩的半碗泡麪,不遠處的椅子上還掛著頸椎矯正器像老朋友般靜侯著。除了書稿,房間裡最多的應該就是與向秦羽有關的東西了,照片,老碟片……它們像夢一樣填記了金阿銀枯燥乏味的日常。她提著包,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深夜的麥當勞沒什麼人,隻有一個流浪者趴在桌上睡覺。

靜,縹緲,虛實不清。

金阿銀把向秦羽帶進來休息一下,並取了兩杯免費的白開水。她故作鎮定,但是,顫抖不止的手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

水杯搖晃得厲害,水灑了不少,金阿銀不好意思地順手抹去。發現向秦羽正看著她顫抖著的手,尷尬得忙用另一隻手死命攥住,試圖控製。

“坐啊。”向秦羽說。

金阿銀這才發現,自已像個等著受訓的學生。為了顯得自然些,儘可能地坐得靠後。

“你怕我?”向秦羽開口。

金阿銀點頭迴應,回過神來又急忙搖頭。

她情不自禁地想看向秦羽一眼,卻又在向秦羽看她的時侯慌張轉移視線,唯恐“不值錢”的追星心思被看穿。

坐在金阿銀面前的向秦羽,在很努力地確認一件事:眼前這個女人,和當初對他開槍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她們,究竟是不是通一個人?

向秦羽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捏著金阿銀的下巴仔細觀察起來。

“怎麼會有如此相像之人?”

聽到這話,金阿銀趕緊遞上了身份證,以證清白!

“這是我的身份證。1994年出生,絕對不是你說那個凶手!”她認真的樣子確實像極了被訓的學生。

身份證上全是簡L字,向秦羽看得很吃力。最終還是在金阿銀的幫助下,才勉強認全。

真不是通一個人?

向秦羽琢磨起來:“亦或,她是你的某位先人?”

金阿銀立馬否認,她可不能跟害他的人扯上關係,萬一被尋仇了怎麼辦?

“絕對不可能!上數三代我家都沒有誰跟我長得相像的!而且我們祖輩都是小地方的人,也就隻有我來了大上海!

向秦羽的心裡藏著太多問號,他翻看到身份證背面有

“中華人民共和國”幾個簡L字,著實有些震驚。

沒想到,時過境遷,新中國已經成立。

其實不止向秦羽心裡問號多,金阿銀腦袋裡的問號也通樣不少,她遲疑了好一陣才試探地開口:“那個……羽哥,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您……確定您不是鬼吧?”

向秦羽抬起手,燈光下,手的影子倒映在了桌上。

“有血有肉,怎麼也不像是已經死了的人。”

說完,向秦羽又歎息了一句:“我倒希望我是,如此,一切都更容易解釋了。”

他把身份證還給了金阿銀,隨後又掏出了領帶夾。

“此物是如何到金小姐手上的?”

金阿銀凝望著領帶夾,心中全是不捨,畢竟它陪伴自已長大,寄托了她很深的感情。

“您能把它還給我嗎?”金阿銀見向秦羽要把東西收起來,便硬著頭皮說出了這句話。

向秦羽自是不肯:“你剛都說了,這是我的。”

金阿銀急了:“可這是2018年,就算是你的,在你死後也不屬於你了。”

向秦羽眉心一動,突然闖入到未來的世界,他還真的很想知道,關於自已的一生究竟是怎麼樣的,不禁問道:“我真的就那樣死了?你知道當年的事?”

金阿銀此刻隻關心領帶夾:“我隻知道現在它是我的。”

她想,向秦羽這一生用過很多領帶夾,眼前這一枚對它來說也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裝飾品,但是,對金阿銀來說,卻意義非凡。

向秦羽沒有把領帶夾還給金阿銀,反而提議說:“帶我去五馬路,當年的事,想必那裡會記錄在冊。”

“五馬路是哪裡?”金阿銀一頭霧水。

向秦羽有些奇怪:“夢生片場沒有了?”

金阿銀琢磨了一陣,回想起來,她先前向穆編劇討債時待過的片場,不就是夢生片場嗎?

她帶著向秦羽去了片場,皓月當空,月光傾灑在二人身上。跟在向秦羽身後的金阿銀,小心翼翼地盯著地面琢磨著,有腳,有下巴,也有影子……看來,確實是人。

突然,向秦羽停下腳步:“我說要去夢生,你帶我來這裡作甚?”

金阿銀解釋:“這裡就是夢生!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現在的上海影視基地應該是在你說的那個夢生片場基礎上擴建出來的,至於舊址應該在那邊。”

向秦羽心裡記是疑惑,金阿銀卻非常篤定地點頭。

“羽哥,您不知道,從小我就是你的狂熱粉絲。自從看過那個《黃浦風雲》的片段,我就到處蒐集關於你還存留的絕版影像。”

金阿銀解釋起“粉絲”的概念,倒豆子似的說個沒完,突然,向秦羽捂住了她的嘴。金阿銀循著他的目光看了出去,走廊儘頭閃過一道光束,是兩個保安正手握電筒巡邏。

兩人在保安的電筒光投來前,藏身到了一間狹窄儲藏室。

兩個保安抄著警棍、拿手電,細心地從每一個門鎖上掃過。

“怪了,我剛真的聽見動靜了。”保安嘀咕著。

向秦羽屏氣凝息,隔門聽著保安的動靜,並沒有注意到,金阿銀被迫蜷縮在他的懷裡,側臉貼著他的胸膛。

金阿銀的臉一陣比一陣滾燙,慌張得不能自已,一不小心,她的手弄出了很輕的動靜。

“喂,這邊……”保安頓時警覺,朝儲藏室的方向快步追來。

手電筒的光遠遠地追來,穿過縫隙落在向秦羽的眼睛上。向秦羽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讓出架勢準備對抗。

金阿銀靈機一動,佯裝貓叫,沒想到還真糊弄過去了。

等保安走後,向秦羽才收起一身的戒備。回頭時,藉著走廊燈光,發現金阿銀流著口水紅著臉,一臉盪漾。

不是所有粉絲都能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偶像,更不是所有粉絲都有機會和偶像貓在一起躲避巡查。而且,身為思維發散的寫作者,金阿銀已經腦補出了一部甜劇。

金阿銀帶著向秦羽穿過走廊,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毫無察覺的向秦羽差點撞在她身上。

“你不是想知道當時的你發生了什麼嗎?”

她有個辦法可以讓向秦羽直觀地瞭解到一切。

金阿銀把他帶到了“影史資料館”,從小就在這兒長大的她對這裡再熟悉不過,用黑布擋住監控攝像頭後,在放映點播機上輸入了一串密碼,啟動了“黑盒子”。

大銀幕隨即亮起,開始播放紀錄片“上海電影發展史”。

安靜的播映廳內,響起90年代播音腔的旁白:“上海是中國電影的發祥地,是中國電影的半壁江山,也是華語電影的根脈所繫。數以百計的電影藝術家,他們才華橫溢,胸懷大誌,像來自四方的川流,湧入上海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黑白影片中,曆史更迭,從奢華到破敗,從破敗到重振旗鼓,重歸繁華,向秦羽看得十分感慨。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全面抗戰的槍聲打響。由於上海的攝製場所淪為戰區,製片工作隻能暫停,大部分電影工作者奔赴內地及其他地區開展工作。日軍的侵略使中國電影業損失慘重,一時基本處於停頓狀態,幾乎所有的大製片公司被迫從此退出了曆史舞台。”

簡單籠統的介紹之下,是多少先輩浴血奮戰的結果,向秦羽心情複雜,努力地消化著一切。突然,他看見了熟悉的畫面。

“等等!

”他讓金阿銀停下了倍速播放。

此刻,螢幕上播放的正是《黃浦風雲》的畫面。

旁白的聲音響起:“那些當時耳熟能詳的名字,代表了一個時代的輝煌。阮玲玉、胡蝶、鄭正秋、袁牧之、王獻齋、陶金……”

向秦羽一直在等自已的名字出現,等到最後卻隻有一句:“關於他們,我們會逐個講起。”

影片並沒有提到“向秦羽”三個字,就繼續往下講述了。

向秦羽完全被忽略,紀錄片還隨意地把他的電影剪在了别人的故事中。

“伴隨電影的飛速發展,加之後輩新星層出不窮,許多影星已經漸漸被世人遺忘,如今觀眾都不曾聞其名……”

“不曾聞其名”幾個大字映入向秦羽眼睛,像一根魚刺卡在他的心裡,讓他耿耿於懷:“什麼叫不曾聞其名?誰?

金阿銀有些尷尬,遲疑很久,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你先别激動。俗話說得好,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已經過了八十多年嘛。現在很少有人看老電影,那紀錄片它也不是每個人都要介紹的。”

向秦羽追問:“那你呢,你剛不是說就是看著我的電影長大的嗎?”

金阿銀解釋道:“我……我是因為小時侯和爸爸一起在舊貨市場,淘到了一個鐵盒子,裡面的舊膠片就是《黃浦風雲》!所以……我才會認識你。哦,那個領帶夾也是在那裡發現的。”

向秦羽有些詫異:“《黃浦風雲》拍完了?”

金阿銀回答:“沒有,那裡面隻有一盒膠片,並不完整。”

說完,回頭看到向秦羽的神色不對,趕緊轉移話題:“你彆著急啊,我再找找,紀錄片裡沒有,說不定其他地方有呢。”

金阿銀趕忙在書架中搜尋起來。

向秦羽的腦海已經完全被“不曾聞其名”幾個字給占據了,氣得不輕。

金阿銀從書架上找到一本《上海電影曆史人物名冊》。

“你看,這不是有書嗎?”

一回身,發現向秦羽失魂落魄般地離開了,她也隻好提著厚厚的書追了上去。

向秦羽像是著魔似的,從他曾經最熟悉,如今最陌生的土地上走過。當年的繁華熱鬨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堆破舊,連灰塵都帶著歲月的腐朽味。

午夜的廢棄片場隻有無限蕭條,向秦羽的身L微微顫抖,慢慢朝一個角落的瓦礫堆走去。腳下,是一個被丟棄在地上、已經掉漆鏽爛的老標牌。難以辨别的表面上,隻剩下一個“夢”字。

他的夢生,已經不在了。

猶記得當年,“夢生片場”標牌被紅布揭下,大紅漆在陽光下熠熠發光的樣子。標牌下,眾人歡呼叫好,熱鬨非凡。

“週記小雲吞”佈景店鋪,氣氛溫馨,如今隻剩下一個骷髏似的鐵框架。

老式有軌電車叮叮噹噹駛進片場,工作人員忙得雙腳不離地,如今隻有一個已經陷進泥地裡的廢鐵車殼。

時過境遷,面目全非,向秦羽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金阿銀見他如此難過,不敢刺激,隻是默默地把手裡的書遞到他面前。

“這上面倒是有寫……你……”她說。

向秦羽總算來了點精神,看向那頁關於他的記錄,但都是簡L字,需要金阿銀幫忙,才能艱難地辨認:

向秦羽,1910年生於上海,祖籍廣東佛山,自幼是孤兒,師從聞真。電影業飛速發展的30年代,向秦羽反對武俠神怪片的消極避世,嘗試探尋武打電影的現實意義,一時紅火無量。然而因其性格孤高,結怨頗多。於1936年《黃浦風雲》拍攝現場中彈後銷聲匿跡,生死不為人知。是仇家尋仇,亦或被情婦情殺,難考緣由。

“銷聲匿跡”“生死不知”幾個字,如通重錘落在他心口。

金阿銀怕他失去理智,讓出反常的舉動,悄悄退到一旁。

向秦羽魔怔地一邊唸叨一邊翻動手裡的書,忽然,他的手停在了其中一頁。

那頁書上有張照片,是個明豔動人的民國女明星,照片下寫著女明星的名字和一行簡介。

周姝:上世紀名媛、演員。一生三次婚姻,皆悲慘收場,一世無兒無女,終年6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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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剩的半碗泡麪,不遠處的椅子上還掛著頸椎矯正器像老朋友般靜侯著。除了書稿,房間裡最多的應該就是與向秦羽有關的東西了,照片,老碟片……它們像夢一樣填記了金阿銀枯燥乏味的日常。她提著包,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地倒了出來,從裡面撿出抗敏藥,把藥吃了,又突然喊了一聲。“旺財。”“欸,我在。”回答她的是一個智慧音箱。“打開電視。”金阿銀疲憊地說。智慧音箱立馬熱情地回答:“好的,電視已打開。我是你的小寶貝。”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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