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獄卒尚在昏睡,我與慕容斐原路出了天牢,路上他一直沉默無言。“慕容斐……”我快步跟在他身後呼喚著他的名字,“慕容斐!”走在前面的人這下才頓住腳步,轉頭有些錯愕地看著我,眼中略帶歉意。我趕緊走到他身邊,抬頭定定地看著他:“你……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全都是他們自己的過錯與怨恨,你不該揹負任何人的過往。”他墨色的眼裡儘是冷寂,隻有一點光點,裡面映著我的影子。“你……”我眨了眨眼,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明白我《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清明時節,紛紛落雨逐漸消散,轉眼到了十五。
京城街上繁華,酒肆茶館沿街開張,說書賣藝者不一而足。
我每過五日便藉口采買,悄悄換了男裝,獨自上街。
府中還剩的五十兩黃金我拿去換了五百兩銀錢存在庫房裡,又分兩次將原先我那五百兩嫁妝取出,送到器品閣。
眼下一切安排妥帖,閣主也邀我到景陽茶館一聚。
“公子裡邊兒請。”
一入茶館鑽耳便是醒木一拍。
我邊跟著店小二朝上走,邊聽著說書人添油加醋的故事。
他今日說的,就是將軍府大婚那日,江紅玉害我不成反被戳穿的故事。
說到嫁禍之時,引得台下一陣義憤填膺。
我拐進包廂,一眼瞧見那頭戴白銀面罩的翩翩公子。
閣主憑欄而立,一席冬青錦衣,素簪綰髮,正透著窗欞朝著樓下說書人看去。
或許這已經是閣主最為素淨低調的衣裳了,可此時瞧他,依舊神氣清朗,滿坐風生。
房門悄然關上,閣主回過頭來,見我先是一愣,又笑道:“遇到什麼開心事了?”
“啊?”
“我看你面上帶笑。”
我抬手揉了揉麪頰,把不自覺的笑意都揉沒了,這才匆匆坐下。
一旁一身玄衣的侍從忙上前斟茶,我見他總垂著頭,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好奇。
見我盯著那侍從看,閣主捏起白玉茶杯,出聲問道:“怎麼了?”
“沒、沒有。”我趕忙飲下大半杯茶,又瞧了眼那侍從。
怎麼覺得這身段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來。
“你這幾日沒歇息好?”閣主眯眼瞧著我。
我愕然。
他忽的朝我湊近,一股有些熟悉的冷冽香氣很快席捲而來。
我下意識往後靠去,隻見他的目光緩緩下移。
“你這眼下青黑遮都遮不住。”
我匆忙拉開了和他的距離,笑嘻嘻地擺擺手:“不打緊,一些家務事罷了。”
誰知這人忽的轉過身去,悶悶飲了一口茶,眼底閃過不悅。
怎麼?我睡不好惹著他了?
“你若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都可直接來器品閣找我。”
閣主扭頭又掃了眼台下說書人。
那說書人口若懸河,此刻正大肆宣揚著我對宋時淵的付出與愛。
“賢和夫人甘願成,人之美,自己卻為將軍府操勞三年,實屬忠貞不渝!”
台下霎時掌聲雷動,聽客們也在交口稱讚我的無私。
閣主轉身聽了好一會,我瞧不清他表情,隻知道他聽得很認真。
我先前是不知道器品閣閣主也愛聽這些民間戲談。
他沉默良久,屋裡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很快,他又擺擺手,隻見那個我瞧著半生不熟的侍從端著一個木箱走上前來。
“這是賺取的五十兩銀錢。”
侍從打開木箱,箱中銀錢閃閃,放了滿滿一箱。
我點點頭。
“沒想到能賺那麼多錢。”
器品閣寄信送物的買賣還沒傳出去,京城裡已經有大半的人知曉了。
估計是那小部分客人一傳十十傳百,我方才走在街上都聽見有不少人說起此事。
“城東有一空鋪子,器品閣有意拍下,隻是尚不知該作何買賣。”
閣主轉了轉茶杯,期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可有意?”
我眼珠一轉,霎時回想起來,問:“可是仁和街上的鋪子?”
閣主有些意外地點點頭。
沒想到給我撞上這好事了,我心裡暗自竊喜。
仁和街地方偏僻,因著一些鬼談怪論而人跡稀罕,坊間商鋪較少,鮮少有商販能在此經營下去。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商販,都不會選擇在此經商。
“那我要了。”我不假思索地應下。
閣主有些詫異地掃了眼我,又笑道:“你明知是仁和街上的鋪子還願意要?”
“你可不知道,”我笑嘻嘻地說,“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啊!”
閣主對此不置可否。
因著仁和街人煙稀少,皇室在下個月開始便會在此修建一座行宮,又因妖鬼之談眾多,為了改善風水,那裡還會建一座寺廟。
屆時往來仁和街的都是些王孫公子,動輒一擲千金的也不在少數,並且很快就會熱鬨起來。
“你拿主意就好。”閣主從袖囊中取出一個地契,遞到我面前來。
我高興接過,心裡盤算著收益。
“對了,”閣主轉頭看了眼那侍從,“有一個從邊疆送來給你的東西。”
“給我?”
侍從走上前來,遞給我一個小竹筒,看到筒上洛家的火漆印,我頓時呆愣無言。
“洛小姐,”閣主開口,“這可是冠軍侯特意叮囑送來的。”
我攥緊了竹筒,抬頭看向閣主:“閣主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還以為自己這個假身份已經瞞天過海了,不曾想,早在我不知曉的時候,他便已經發現了。
“一開始。”他雲淡風輕笑道。
我沉默良久,最終隻能長歎一聲。
夜裡,初春尚有涼意,春雨在我桌前點了根蠟。
燭火躍動間,我取出竹筒中的書信,展開一看,滿滿五頁紙。
父親熟悉的字跡鑽入我眼,害得我熱淚瞬間溢位,沾濕了紙張。
“小姐……”春雨擔憂地遞上絹帕。
我趕忙拭去信紙上的淚滴,如獲至寶般逐句讀過。
許是我先前去信太過匆匆,寫得滿是擔憂,父親回信中不斷強調邊疆一切安好,要我放心。
三位堂兄也給我寄了信。
宋時淵娶妻的訊息也傳到了他們耳中,一個個都替我不平。
長兄說若是之後進展順利,班師回京之後,定要替我教訓宋時淵一番。
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主意歪,叫我拿出洛家獨女的風範來,告訴那小妾我這個將門之女可不是她可比得上的,還教我如何給江氏使絆子。
三哥雖年紀小,卻是最為沉穩的,認認真真勸我和離,寫了整整半頁紙。
幾張信紙看得我心情跌宕起伏,又哭又笑的。
親人失而複得,我心底泛起一陣暖意,逐漸蔓延至整個身心。
四月底,天氣漸暖,宮中傳來訊息,如我所料,仁和街上要建行宮了。
旨令一下,各部門又忙了起來。
我花了不少銀子給鋪子裝潢,好在寄信送物的生意愈發火爆,很快就填了我帳中虧空。-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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