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外面,車伕驚呼一聲:“夫人!糟了!這馬兒忽然瘋了!”我心裡一緊,感覺馬兒顛簸的越來越厲害,意識到去天寧寺的路上應當是有一段陡峭山路的!下面就是萬丈懸崖!我身旁的春雨已經嚇得眼圈都紅了:“小姐……我們現在可怎麼辦啊?”車簾不時搖晃,我能看見那段崎嶇山路離我們已經很近了,若是再不棄車,恐怕隻有死路一條!“别怕!我們跳車!”我深吸一口氣拉住春雨:“跳下去隻會受傷,但馬車現在失控,一會犯下懸崖,恐怕會出人《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眾人無言,目光落在我身上,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我笑了笑,知道他們可能心裡有些愧疚和彆扭,便將手裡剩餘的藥全都遞給他們。
“若是你們想要彌補我的話,那就幫我發發藥丸吧,我一個人的確有些發不過來,有點累了呢。”
那些人愣了下神,很快點頭應下,快步走上前來接過我手裡的的東西。
“那小姐您就歇著,我們來幫您!”
“叫什麼小姐!明明就是將軍,英武將軍!”
眾人很快笑作一團。
我彎彎眼,溫和道:“不論是小姐還是將軍,都是我,沒有什麼不同。”
“也是。”那人摸了摸腦袋,隨即轉身招呼著百姓一齊發放。
我乖巧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分明是在病疫之地,我卻覺得分外舒適。
這群百姓身上的溫和與淳樸,莫名讓我覺得安心。
一直忙碌到了傍晚,我和慕容斐才終於得以歇息。
餘州城很是寧靜,應該說得上是安詳。
久病之下造成的災難幾乎吞噬了整座城市百姓的意誌,可如今,他們各個相守在一旁,在我路過的時候,都抬起水亮的眼睛注視著我。
他們好像把我當做救世主了。
我衝他們溫和一笑,匆匆入了一家客棧住下。
天色已晚,現在趕回去不免會舟車勞頓,明日也還要來餘州看望百姓,思來想去,我還是選擇住在餘州。
剛洗漱完畢,房門就被人敲響。
“進來吧。”
我一轉頭,就看見了風塵仆仆而來的慕容斐。
他外袍還沒褪去,裹了一層寒氣,匆忙走到我面前,眉目含了冷厲。
“怎麼了?”
見他這幅樣子,我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有人想要對那群百姓動手。”
我瞪大了眼,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我剛回到,賑災糧都發放完了,大概就是在我前腳剛走的時候,有人來找事。”
“我一得知這件事情,就派人去看了。”
我立馬披上外衣,大步朝外走去:“我也去會會那人。”
馬車加速飛馳,剛抵達疫區,我便聽見車外傳來的打鬥聲。
我匆忙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走下,一眼就瞧見了那一席勁裝的黑衣男人。
慕容斐的侍衛手握長槍利劍,目光灼灼,朝他刺過去。
這人身手很敏捷,幾次躲過。
百姓們都躲在一邊,有些畏懼地看著面前兩方人士的亂鬥,其中有一個面容青紫。
他瞧見了我,立馬朝我大聲呼喚:“洛小姐!洛小姐這人要害我們!”
他是白日裡給我道歉的那批人之中的一個。
我衝他頷首,讓他安心,隨即裹緊外袍,抽出匕首,朝著那人刺了過去。
黑衣人聽見了百姓的呼喚聲,反向預測了我的位置,立馬轉身避開。
誰知這一退,就正巧撞上了慕容斐。
慕容斐反剪住他的手臂,冷眼看向他。
身後的百姓們見狀,立馬驚撥出聲。
“誰派你來的?”我將匕首搭在掌心,冰涼的刀身叫我冷靜了不少。
他抬眼看我,眼裡都是憤恨,隻是冷哼一聲,隨即垂下頭去一言不發。
我不滿地抬起手裡匕首,挑起他的下巴:“死侍嗎?”
我抬刀,掀開了他的面罩。
誰知這人忽然猛地朝前一撲。
我立刻收了刀,險些被迫刺破他的喉嚨。
面罩掉落,他長著一張異族面孔。
這人冷嘖一聲,隨即緊抿著唇,沒多久,一行猩紅的血液從唇角滑落。
我瞳孔一顫,立馬上前掐住他的雙頰,想要迫使他張開嘴。
這人隻是衝我一笑,露出被血液沾染的白牙。
“他咬舌自儘!”
身後的百姓又一次驚呼起來。
可是現在阻止已經遲了,血液源源不斷地從他口中湧出,順著嘴角和下巴,流到脖頸處。
失血過多,沒一會兒便昏死了。
慕容斐鬆了手,這人癱倒在一邊,很快嚥了氣。
我狠狠咬住指甲,盯著滿口鮮血的男人。
“究竟是有什麼好處,為何一個個都自儘而亡。”
我想不明白。
慕容斐抬手,一旁的侍衛立馬領意,走上前去,將他抬走了。
百姓們還有些驚慌,夜色已深,他們蜷縮在一塊兒,驚魂未定,也不知還能不能好好歇息了。
我閉了閉了眼,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內心。
“諸位先回去吧,”慕容斐先我一步開口,“我會讓侍從和官兵都在此守衛的,不用擔心。”
聽他這樣說,這群百姓也都安下心。
安頓好百姓之後,我與他一同站在那攤血漬前。
我扶著下巴垂頭冥思。
那人的模樣,倒不是中原長相。
“是苗疆人嗎?”
慕容斐沒有迴應我。
“咳咳咳!”
一聲劇烈的咳嗽從我們身後響起,我和他齊刷刷回頭,瞧見一個拄著柺杖,衣衫單薄的長者。
他年紀到沒有特别大,大概與我父親差不多,一張滿是疲色的面上佈滿了皺紋。
“又是二位大人救了我餘州的無辜百姓。”
我眯眼打量他,依稀從他的身形和樣貌中辨别出來了他的身份:“歐陽知州?”
他點頭,笑了笑,面上的蒼白卻顯得他此刻的喜悅都很無力。
歐陽牧,是餘州知州,調任到此五年了,在他的治理下,餘州民風淳樸清朗,百姓很是愛戴他。
我聽說過這位長者。
他隻比父親大三歲,但卻早早入仕,曾經也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隻是後來因為他和帝王在後宮選妃立後一事上有些分歧,被貶職,最後因病,特意奏請陛下,允許他來餘州做一個小小的知州,順便養病。
雖然餘州距離都城並不遠,但是卻和都城大相徑庭。
這裡沒有達官顯貴,倒有一方風水美景,也正順了他的意。
皇帝也知道歐陽牧一直身體不好,見他也無心朝政了,便很快允了他的請求。
我聽說知州也染了瘟疫,還以為他堅持不了多久了,沒想到竟親自來見我們了。
他步履蹣跚,應該正值壯年,可卻身形單薄,看上去滿面滄桑。
“多謝二位大人。”
眼見他就要跪下,我伸手想去扶住他,又被他避開。
“如今我也染了瘟疫,二位還是莫要靠近。”cbr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