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戰火連天,旌旗蔽空,混亂中煙塵滾落,兵刃相接,寒光乍現,鏗鏘作響。我提著一杆梅花長槍,腦中儘是曾在洛家武場與父兄苦練的那些招數,馬蹄聲促,喊殺聲近,汗水與血水同等溫熱。我催馬提槍入陣,利刃穿過敵人從戰甲,刺破他們的身軀。熱血濡、濕他們的戰衣,馬蹄染上血熱血,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喊殺聲震耳欲聾,似乎這樣能給提刀而來的將士生出幾分信心,我緊抿著唇,長槍一往無前,挑破敵人的咽喉,刺穿夷人的心臟。長槍輕盈《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姑奶奶,”白孚陽拍了拍我,“我聽說,那宋時淵就是在邊疆打仗的時候有的情人。”
我點點頭:“是,一回來便以戰功求娶了。”
“要我說,他還真不是個人,”白孚陽將吃空的碗筷放下,拍了拍桌,“你說當年他要娶你,鬨得轟轟烈烈的,好像洛府要是不同意,他就要尋死覓活了似的,現在又帶個人回來,那不是純噁心你嘛。”
我笑笑:“不過隻是看中我洛府的地位罷了。”
“我呸,”白孚陽面容猙獰,很是嫌惡,“我看他哪叫凱旋啊,分明就是打不下仗了,都城戲班子缺戲子,他回去唱戲去了。”
我不禁笑出聲來,一邊的千竹聽了,也低頭含笑。
“話說回來,你和殿下又是怎麼回事啊?”
白孚陽這傢夥,平常一根筋,做事情總是很衝動,倒是對這種事情多了幾分敏銳度。
“還能怎麼回事,”我攤了攤手,“救命之恩,合謀夥伴。”
“嘖嘖。”白孚陽又拍了拍我的背,害得我咳嗽起來。
“不對勁,我總覺得你們不太對勁。”
他細想一下,又說:“你知道嗎?那時敵軍突襲,他第一個看向的人,便是你,你還在他面前裝什麼林二虎,估計他找我要走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第一個看向的人……
我沉默片刻,扯出笑敲了下他腦袋:“確實,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認出我了。”
白孚陽看了眼我,欲言又止,最後起身和我一同去了慕容斐帳中。
帳中燃著熏香,就算是出征,皇子的待遇也是與常人不同的。
我飲著茶,和白孚陽一同坐在桌案邊。
反正慕容斐要我和他一塊兒住,那這個軍帳也算是我的軍帳。
白孚陽樂滋滋地飲著一品骨朵茶:“沾光了沾光了。”
千竹掀開簾帳走入,我看向他:“問出來了嗎?”
“據說是遼東來的一個將蔚,叫孟舟。”
“哦?”我細細思索,“什麼出身?”
“具體的也問不出來。”
“問不出來?”我來了興致,“他們遼東的一個將領,問他們自己人都問不出來?”
遼東士兵究竟是都不知道他是誰,還是不被允許知道。
一想到那人那雙褐色雙眸,我心中就一陣發寒。
白孚陽咕嚕嚕吃了半壺茶,滿眼困惑地看著我:“你總查這個人做甚?”
“他不太對勁,”我答道,“直覺。”
一炷香過去了,估摸著慕容斐和昌黎王也該聊完了,我又折返回到軍帳前。
可惜侍衛告訴我,二人還在討論,讓我在外等待。
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聊的。
我百無聊賴地蹲在軍帳旁,一手撿著地上的石子兒。
該不會待會慕容斐就出不來了吧?
我邊想邊把手裡的石子兒扔出去,石子兒咕嚕一下滾出去好遠。
我快步上前,繞到帳側,將石子撿起來。
此時正值正午,西域天高日朗,萬裡無雲,很是炎熱。
帳篷這側恰巧落了一片廕庇,我索性就蹲在這兒,等待著慕容斐走出。
“你答應我的,怎麼慕容斐還能活著來?”
我撿石子兒的手頓住,豎起耳朵,朝著帳後看去。
風揚起沙塵,灑了我一身,我屏息凝神,在風聲當中捕捉著那二人的對話。
“這你得問問你們的人。”
“你是要怪我嗎?”
前者的聲音我沒聽過,應當是個青年男子,沒有口音,倒像是箇中原人。
後者是江紅玉。
“我沒有那個意思,抱歉。”
那男子倒是很有禮貌,語氣柔和,半點強硬沒有。
我走近了些,腳步輕緩,那二人的身影逐漸可以瞧見。
的確是江紅玉,隻不過她對面那個男子正背對著我。
他一身戎裝,身形頎長但並不強壯,和那身戎裝有些違和。
不過,單憑背影,我對他的身份便有了一定的判斷。
是那個將蔚孟舟。
“你放心,”那人輕輕拉過江紅玉的手,“你該有的榮華富貴,都會有的。”
我抿緊了唇,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將蔚與江紅玉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並不簡單,甚至有些過於親昵。
難道是江紅玉的血親?
江紅玉擰著的眉頭總算舒展開,她柔聲應答:“好,那你要加緊。”
她沒有多做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二人的那幾句話在我腦中翻來覆去。
什麼意思,想要殺慕容斐的是江紅玉?
是江紅玉聯同西夷在和昌黎王對著乾?
看似西夷與朱奐合謀一心,實際上他們內部之間又有諸多不和,似河底暗流,相互衝撞,誰也不讓誰。
我暗自歎了口氣,捏緊了手裡的石子兒。
兩人對話終了,我也貼著帳篷邊開始往回走,誰知站在原地的孟舟忽然開口了。
“七皇子殿下帶來的侍衛真是好有雅緻,”他含笑說著,“竟然偷聽别人談話。”
我愣了神,僵在原地,木然地轉過頭。
而孟舟依舊背對著我,隻是稍側過頭,目光也沒有朝我看來。
心如戰鼓,我緊緊貼著軍帳,脊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不敢動彈,孟舟卻轉過身了,步步踏沙,逐漸朝我靠近。
我垂下衣袖,握住藏在袖間的短刀。
握著短刀的手隨著他腳步聲的靠近而逐漸捏緊,手中都是冷汗。
我眯了眯眼,看著那人投在地上的影子逐漸顯露出一半來,手中蓄力,正準備與他交鋒,他腳步卻停下了。
我愣了神,盯著他一動不動的影子,一時有些詫異。
這人究竟要做什麼?
沒多久,就聽見男人忽然笑了起來。
他什麼也沒說,腳步聲再起,卻是逐漸遠去的聲音。
我看著他逐漸消失的影子,鬆了一口氣,靠著軍帳坐下,沙塵揚上我的衣甲。
緩過神後,心中疑雲密佈。
我剛才都已屏息凝神了,況且我那步法應當是不易察覺的。
以前在洛府,我就喜歡這樣偷偷鑽到哥哥身後嚇唬他。
就連我大哥都無法察覺,他怎麼會察覺到呢?
越想心中越是慌亂。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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