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曹長恭恭敬敬請雲楚又進了房間:“橘様,請好好休息,有事可以吩咐她。”
起初服侍她穿草履的東瀛女人跪坐在一邊,頭垂於地面,謙卑到了極致。
雲楚又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曹長也沒多留,轉身便離開了。
她看了東瀛女人一眼,沒理會她,這人不過是留下監視她的一枚棋子罷了。
雲楚又徑自行至床前坐下,還順手放下了兩邊的帳幔,待隔絕了外面的視線,才如釋重負般閉了閉眼,伸手捂著如鼓的心跳,緊緊咬著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一個連殺人都怕的人,貿貿然對上一支殺人如麻的鬼子中隊,還要與其長官談判,說不怕是假的,如果不是技能和通過小說對“橘嘉綾香”的瞭解,她不敢出頭的。
橘嘉綾香,她於《烽火連天》這本書中,著墨其實不算少。
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東瀛人。
父親橘廣智是橘氏嫡支的家主,滬城淪陷後,就被調往,勝任了尚風堂特務科科長。
姐姐橘川奈是特務科第七行動組組長,頭腦精明,手段狠絕,屢次尋出聯黨和四象黨在海城的行動組據點,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在滬城的名聲極其響亮。
她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冒用這個身份,是因為橘嘉綾香並非反派,她是一個好人。
東瀛侵略者的貪婪之心早些年便已蠢蠢欲動,橘嘉綾香自幼身體不好,被橘廣智送入九州,一邊學習九州國文化,一邊滲透其中,想將之培養成一個不被懷疑的,合格的情報探子。
不過,橘嘉綾香令他失望了。
這位東瀛橘氏的二小姐,骨子裡崇尚自由和平,厭惡戰爭,後被九州國文化影響,對大舉入侵九州的故國失望至極,哪肯乖乖就範?
她的不服管教,換來的自然不是什麼讚揚。
一邊是父親的叱責,一邊是九州國土接連淪陷的慘狀,再加上橘嘉綾香男友潛移默化的思想引導,她終於下定決心,摒棄橘氏姓氏,改換成九州國姓名。
這裡還需要提一句,橘嘉綾香的男友,是一名聯黨。
橘嘉綾香雖然摒棄故國,可要她真的殘害同胞她也做不到,直到她的男友被槍殺,她才回到滬城,再度成為橘嘉綾香,且處處與姐姐作對。
在大眾眼中,橘氏的二小姐無疑是一個敏感、跋扈、驕傲又自卑的普通貴族小姐。
不過,就是這位大家眼裡的貴族小姐,憑藉身份,一次次涉險營救聯黨,粉碎了鬼子一個又一個的陰謀,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被橘廣智親手槍殺。
橘嘉綾香的一生既悲慘又璀璨,按時間算,她現在應當還在綠城唸書。
綠城是廣梁省的省會城市,目前還未淪陷,屬於國統區。
綠城算是抗戰時堅挺時間很久的城市了,被攻陷過兩次。
一次,就在1941年的十月,淪陷時間維持了二十多天。
第二次,則是1944年。
按理說橘廣智遠渡重洋來到九州,明知要打仗,第一件事就應該是接回橘嘉綾香的,可他並沒有。
橘嘉綾香這些年與家中通訊愈發跋扈,不服管束,橘廣智極失望,認為這個女兒是被豬油蒙了心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管過她,甚至斷絕了生活費。
不過,這卻也更堅定了橘嘉綾香叛出家族的心。
小說中,正是廣梁省天災頻發,戰火紛飛時,橘廣智發送電報,托第十軍軍長遣人秘密進入綠城,接回自己的小女兒,算起來應該就是冷烽等人抵達綠城時,那段情節的描寫十分詳細。
至於情報暗號,她也是從小說中得知的。
第十軍的情報暗號就是:來九州這麼久,有些想念故國的清酒了。
不過,單是這一句還不成,對方還會問你“口味與酒度”,這時便要利落對上“辛,7”,清酒口味分兩種,甘口和辛口,至於酒度,也並不是酒精度數,而是清酒的甜度。
這其中的關鍵差一厘,剛剛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這個時候小說情節還沒有真正展開,冷烽這會兒還在地道裡呢,東瀛第十軍的軍長肯定還沒有接到橘廣智的密報,這也是她敢用橘嘉綾香身份的原因之一。
還有另一個原因。
橘嘉綾香自小離家,多年未見,别說旁人,就算是橘廣智,估摸著都認不出自己女兒長什麼模樣,橘嘉綾香後來回滬城時,還是拿出了家族徽章才順利認親的。
東瀛有公家貴族和武家貴族之分,等級森嚴,傳承悠久,都有屬於自己的家徽。
家徽,就是持有物上標識的記號,代表了出身和門第。
橘氏是公家貴族,最注重教育教養,以及言行舉止和衣著打扮等各方面的表現,故而橘嘉綾香雖然遠在九州,橘廣智也派了一個東瀛侍女跟隨,悉心教導。
如果說她扮演橘嘉綾香得心應手,那唯一的破綻應該就是家徽了。
她沒有橘氏的家族徽章,這種東西一般都是隨身攜帶的,如果山下一
郎剛剛非要她拿出來驗證身份,那一定會穿幫,這也是她沒有久留繼續打探訊息的原因。
她如今被“扣”在這裡,必須等到明天一早,東瀛軍離城,她才能脫身。
雲楚又抿著嘴唇,神情緊繃,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看。
不知怎的,她這心裡總有些不安,明明山下一郎已經信了她的說辭,為什麼?
驀的,一道光似劈開了她的腦海,雲楚又瞳眸一瞠,心臟狂跳起來,細密的冷汗從精緻的髮鬢間冒出,她緊緊咬著嘴唇,幾乎要把下唇咬出血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不安了,原本一本心思想著要救出冷烽,沒想到卻忽略了旁的。
就在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隨著開門聲,曹長略顯冰冷的聲音響起:“橘様,山下少尉剛剛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再和您談談,您看?”
雲楚又一顆心猛地墜了下去,隻覺身體中流淌的熱血都凝結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先穩住。
她做出穿鞋的動作,猛地掀開帳幔,不耐道:“我都要睡了,到底是什麼事?”
“下官不知道,還請橘様隨我走一趟。”曹長這回的態度可大不一樣,他手中握著武士刀,聲音雖然依舊客氣,但儼然沒有了剛剛送她回來時候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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