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鄭循按下暫停鍵,把螢幕放大。他想看清楚進入副本有幾個玩家。除了小陶隊長,這次槐音的本還有副會肖俊、兩名男隊員、一名女隊員。總共五人。和鄭循模擬的過程一樣,他們進入槐音中學後,第一個遇到的npc就是保安老李。李月初在講述了三樁離奇命案後,陶雪晴提出今晚由他們幾人值班。有人代班,老李很高興地端著搪瓷缸離開。之後陶雪晴帶著人走進教學樓。進入教學樓之後,鳴雀二隊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叫小隱的女npc,她在這個副《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鄭循拍拍自己的頭髮,讓那些炸起來的,都回到它應該在的位置。
他扶著椅子的把手,站起來,轉身。
公館的窗戶還是老式的,泛著淡淡的藍色,將外面的雨幕加上一層模糊濾鏡,更顯幽靜。
窗邊站著一個男人。他站得筆直,雖然距離牆面很近,卻沒有一絲一毫貼在上面偷懶的動作。
那身純黑西裝看上去質地不錯,剪裁得當,面料挺括。裡面搭配了一件同顏色的馬甲,領帶反而是磚紅色印花的款式,和鄭循想象中的那種管家常見的黑色蝴蝶領結不大一樣,大概是他自己為了不想過於古板而有意為之的巧思。
那雙白手套倒是和顧修齊描述的一模一樣。
鄭循把管家從下至上審視一遍,然後在他的臉的位置頓住。
準確來說,是頭。
“你就是管家一元嗎,”鄭循說話的語速慢吞吞,“請問你的……頭呢?”
沒錯,就像鄭循說的,在他面前的管家,隻有脖子以下的部分。
脖子以上不予顯示。
“你是說這個?”他伸手指了指本應是腦袋在的位置,現在那裡空空如也。
沒有嘴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話的。
“你覺得害怕?”
他並未解釋不翼而飛的頭到底去哪裡,而是反問鄭循的觀感。
“也不是害怕,主要有點彆扭,”鄭循儘力描述自己的感受,“你要是覺得原因難以啟齒就别說了,我見過很多比你長得還另類的boss。”
一元笑了一聲。
“沒關係。如果你覺得不適,那我們可以采取一些辦法。”
說著,他來到書架旁邊,隨意地抽取了離手邊最近的一本精裝書,兩手平舉,接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現在好些了麼?”
他頂著一個書腦袋問鄭循,語氣很認真。
“……有點怪。”
一元把書拿下來,又來到鄭循身邊,從咖啡杯下面抽走了杯托,放在脖子上。
“現在呢?”
“……還是不大行,杯托有點小。”
一元把杯托放下來,換成了蛋糕的托盤。
那個小巧的甜點還在上面。
鄭循的眼神愈發覆雜。
“你托得還蠻穩的。”
“謝謝你的誇獎。”
“……”
換來換去,鄭循總覺得彆扭,最後決定,還是讓一元就這麼光著頭。
一元把枕頭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來,略顯遺憾地歎一口氣。
“可惜我的銀茶壺前幾天被打碎了,不然它一定會讓你很滿意。”
“……”
不,完全不會。
鄭循表示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這裡。
結束了複雜的換頭行為,一元用手背探了探咖啡杯的溫度,已經半冷了。
“想喝點什麼?或者吃些東西?我看見你剛剛要去拿那塊蛋糕。”
鄭循坐在沙發椅上,倒也不客氣。
“果汁吧,吃的就不用了,我現在不是很餓。”
一元點點頭,雖然他沒有頭,但鄭循從衣服領子的褶皺判斷出來了。
“稍等片刻。”
說著,他把圓桌上的咖啡和蛋糕都收走,離開房間。
趁著這工夫,鄭循趕緊掏出手機給顧修齊發訊息。
小顧老師小顧老師!急急急急!一元怎麼沒有腦袋呀!
顧修齊那邊過了半分鐘都沒有回覆,應該是在忙。
但一元也沒回來,而且拖了很長時間。
鄭循心想他該不會是要現榨果汁吧,然後他真的聽見了榨汁機啟動的聲音。
“……”
管家先生真是萬能。
鄭循想象的果汁顯然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那種瓶裝或者紙盒裝的科技與狠活的產物,但一元的理解絕對和他不一樣。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鄭循都懷疑,他是不是要親手種一棵果樹,等著它結出果子,再榨果汁。
不過也好,趁著他在忙,鄭循給顧修齊瘋狂發訊息。
小顧老師救救我救救我!
事實證明,虔誠地祈禱還是很有效的。大約又過了一分鐘,在榨汁機的聲音停止後,顧修齊回覆他了。
是問一元的外表麼?你可以照照鏡子。
啥意思??這鏡子還能顯形嗎??照妖鏡???
……是我不好,沒有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他跟你長得很相像。
啊???同父異母的兄弟?失散多年的父子?到底是哪個,小顧老師你說你說你快說。
顧修齊那邊又忙起來,隻給鄭循匆匆留下一句——
抱歉鄭循,有點急事,改日見面談。
然後就徹底沒有回覆了。
鄭循一個人在沙發椅上抓耳撓腮,這時他聽見杯子被放在托盤上的清脆響聲,還有西褲的摩挲聲。
這聲音是因為走路產生的。走廊裡鋪了地毯,所以沒有腳步聲,隻剩下衣料摩擦時發出的動靜。
一元去而複返。
他離開的時候掩上了門,這會兒返回,又禮貌地敲敲。
“請進吧。”
一元走進來,沙發椅上面坐著一臉糾結的鄭循。
一元手中端著一個深色的托盤,上面有一杯橙汁,杯子是水晶的材質,一根同材質的吸管,在杯口還放了兩片新鮮的橙子片。
旁邊是小巧精緻的橙子布丁和橙子曲奇,托盤上一整個就是橙子開會的盛況。
他把這些東西從托盤上一一取下,擺在沙發椅旁邊的那個高腳小圓桌。
杯盞發出極輕的響動。趁著一元忙活,鄭循試探地問。
“一元你……難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嗎?”
銀勺瞬間脫手,撞在碟子的邊緣。
一元把它重新撿起來,穩穩地放在布丁的旁邊。
“不是的,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有人說你跟我長得很像。”
“是那位姓顧的玩家?”一元很明顯還記得顧修齊,“如果他用了‘長得很像’這樣的說法,那應該聯想到哥哥或者叔叔。再冒犯一點,哪怕是父子關係,也不該是你做父親。”
一元很理性地分析鄭循的想法,他的理智讓這件事顯得更荒誕了。
“但很可惜,鄭循,這些猜想都不正確。”
“那你是……?”
一元都主動提了,鄭循要是不順著問,就有點不禮貌了。
然而很遺憾,一元不會輕易吐露他的背景。
他隻是向後退了兩步,重新站直身子,跟鄭循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樣一站一坐,不會給坐著的那位太強烈的壓迫感。
鄭循聽到一元帶著笑意的聲音。
“我是你的朋友,鄭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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