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二層走廊儘頭。一盞懸吊的燈從天花板垂落,外部的環形殼已經損壞,燈泡時亮時滅。這裡被一道合金推拉門阻隔,門上掛著一把舊的銅鎖,需要玩家使用鑰匙打開。這把鑰匙現在就在鄭循手中。此時門邊站了三個人:鄭循、霍子鄢和極力減弱自身存在感的何紫苑。病號小何本來一千個不情願,但受到鄭循的錘之脅迫,他不得不跟過來。而鄭循叫他跟隨,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在模擬過程中他就發現了,何紫苑和他之前遇到過的npc都不大一樣。無《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和2號說得一樣,當他正在進行戰鬥時,程傑發現了一扇時有時無的門。
這道門的位置相當隱蔽,而且一會兒出現,一會兒又隱藏,所以他剛剛沒辦法發現。
程傑抓住它現身的那一刻,迅速打開。
他向後望了一眼,戰鬥中的2號彷彿有心靈感應,也抬頭回望,微笑。
程傑心情複雜。
“再見。”
他和自己道别。
離開展廳後的程傑,同樣進入了一間滿是鏡子的房間。
“這是第二個展廳?”程傑調整心情,他還不能放任自己去糾結和難過,要把眼前的副本走完。
“耳機裡沒有介紹音……”
有點奇怪,這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展廳,因為它除了鏡子什麼都沒有。
而這些高大的鏡子……更像是一種裝飾,不像展品。
程傑遇到了和雙胞胎、陶家兄妹一樣的難題。
他靠近鏡子,但這次不一樣,對面的人似乎迫不及待地打開鏡子。
“程傑!”
“你……鄭循?”
程傑微微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那個喪屍一樣推開鏡子爬出來的傢夥是鄭循。
但是這詭異的姿勢、陰暗的爬行狀態,又的確是鄭循無疑。
“你怎麼從這裡鑽出來的?”
程傑幫他一把,扶住鄭循手臂的時候,發現他的皮膚表面格外冰。
“又跑哪兒去了?渾身都是涼的。”
鄭循嘿咻一聲,爬進這間屋子。聽程傑這麼說,他搓了搓手臂。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我剛才進入展廳後就和你們走散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後來呢?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後來我就遇見了將近二十個蠟像,醜得太驚人了,很難想象這種顏值能在展館裡面陳列。”
鄭循回想起來都齜牙咧嘴的,看來是被醜得不行,後勁很足。
“我和它們打了一架,把它們全都打回原形。
然後我就找出口啊。這地方暗得要命,我的手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掉電很快,眼看著要沒電了。我索性把照明關掉,盲找,穿過了很多歪七扭八的通道,再之後……就看到你了。”
鄭循嘰裡呱啦地跟程傑複述著他一路的遭遇,還給他看自己手環的電量。
程傑定睛一看,隻剩20%了。
“那你還是省省電吧,别到時候雲空間的東西取不出來,”他提醒道,說著說著就想起一件事,“早就說了,讓你把這超市買的便宜手環扔掉,我從鳴雀給你拿一個。”
“别扯,你那點小心機瞞不過我的眼睛。再說了,這手環當初可是你挑的,你就買這破質量的。”
鄭循嫌棄地皺鼻尖。
“嘿你還好意思挑,”這下可勾起程傑的回憶,“我那時已經是買了他們全超市最貴的手環,隻能說上限就在這裡。”
兩人一面吐槽彼此,一面在這個掛滿鏡子的房間到處走,找線索。
“你來的這一路上,有沒有遇見其他人?”
程傑把地毯掀起來一角,同時問鄭循其他隊員的下落。
“沒有啊,”鄭循也納悶,“我們從第一個展廳就被分散開了,可能要等破了自己的關卡才能重新聚到一起吧。”
“不知道雪晴雪霽,還有子曜子煥那邊是怎麼分的組,”程傑分析著,“如果他們是兩兩劃分一組,那算上你跟我經曆的,就湊夠四個展廳了。”
鄭循點頭。
“很有可能是這種劃分方式。這樣就好了,等另外兩組出來,直接通關,萬事大吉。”
程傑側對著鄭循,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突然覺得有點彆扭。
他說不好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一支很熟悉的筆,某天他突然發現它被挪了地方,不在他慣常放的位置。
他和另外兩組不一樣,沒有見到蠟像變成熟人,但這件事從進入蠟像館的那一刻起就懸在他的心頭,時刻警醒他。
他懷疑眼前的鄭循有可能是假,但是……對方又很明確地知道他們之間來往的細節。
他甚至知道那隻手環是自己買的,這件事整個白塔也就他、肖俊、蘇海蓉,再加上一個那天開車的司機和鄭循自己知道。
可是……他還是認為有一絲不對勁。
“你好像變得活潑了很多。”
程傑回憶著最近的鄭循,總是心事重重,行蹤神出鬼沒,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外殼,雖然薄得透明,但堅硬無比。
面對程傑的試探和質疑,鄭循覺得莫名其妙。
“我不一直是這樣?倒是程傑,你怎麼了?我從剛才見你,就發現你的臉色很不好。”
本來是程傑在問鄭循,結果現在反客為主了。
程傑又想起展廳中的2號,還有他提到的“魔術”。
“鄭循,你聽說過‘空屋’魔術嗎?”
“魔術?我對這個不感興趣,”鄭循老實地搖頭,“這些都是假的,我不喜歡虛幻的東西。”
但他話鋒一轉。
“如果你非要跟我分享,那我聽你講五塊錢的也可以。”
“……”
他這麼一說,程傑反倒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講了。
也不因為别的,單純是不想給這五塊錢。
兩人在整個展廳搜了一圈,把所有的鏡子都扒開一遍,甚至有部分拆不下來的,都試著用蠻力撬了。
“不成,沒有任何發現。”
程傑把鏡子搬回去,隨意地抹掉脖頸上的汗珠。
“這地方就是沒什麼用,我們還是先從你進來的那條通道離開,出去看看。”
“行。”
鄭循沒有提反對意見,兩人就這麼定下來,準備出發。
那個鄭循爬進來的口子還沒有被堵上,鄭循讓程傑先走,程傑說他殿後。
鄭循也沒謙讓,說了句“那好吧”,先行一步。
在他彎腰時,連帽衫的帽子受到姿勢的牽動,堆在耳朵邊上。
鄭循似乎是覺得礙事,又把伸出兩手,把帽子行向下壓,露出耳朵。
程傑本來在等跟著他後面,從這個鏡子後面的出口離開。他的目光落在鄭循的耳根,猛地想起一件事。
他伸手向自己的左耳一摸,瞬間摸到了黑色耳掛。
他看著鄭循的耳朵,兩隻都是光溜溜的。
“鄭循,你的講解器呢?”
程傑突然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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