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話事人』
第409章 要笑死人啊?(求月票!)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第5章一張大餅這名中年吏員姓名章廷彥,乃是吳縣縣衙的一名糧書,也是安樂堂這個社團的直接上家,給社團飯吃的那個人。【,無錯章節閱讀】如果以現代人的感覺,糧書這個詞聽起來似乎很土鱉。但在大明,糧書裡的「糧」字不隻是糧食,指的是錢糧,也就是稅收的代稱。所以糧書的意思,就是負責稅務征收的書吏,還有劃分田地稅收等級的權力。地方衙門事務,錢糧為首要。尤其是朝廷最大財源江南地區,錢糧更是所有工作中的重中之重,直《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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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要笑死人啊?(求月票!)

歷史上確實有兩個太監出宮調戲民女這事,林泰來有點印象,但具體如何忘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

林泰來又對來傳話的李家家奴問了句:「他們確定還會去報復?」

那家奴很肯定的說:「我家都督放人前,有意套了幾句話。

他們捱了店鋪打,肯定忍不住氣,大概會直接從鄭家借人去報復。」

那還等什麼?事不宜遲,林泰來立刻集合了家丁出發,又讓右護法張武騎馬去打前站。

那兩個太監是從西安門出的皇城,所以事情發生地點也在西城,距離林府也不算太遠,差不多就在林府和教坊司西院衚衕之間。

林泰來向西北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位於街口的點心鋪。

大概是臨近過年緣故,所以為了招攬生意,鋪舍房門洞開,連個門簾都沒有,從外面也能看清裡面狀況。

於是林泰來在外面就看到,這鋪子也不隻是賣麪點、糕點,還有果脯、瓜子之類的。

以這時代的生產力,這些吃食的價格不會太便宜,普通人買來送禮都算是有面子了。

應該沒有來遲,林泰來便讓家丁們在周圍散開,隻有他自己走了進去。

有箇中年夥計迎著說:「這位客官」

林泰來直接問道:「午前時候,有兩個人就是在這裡調戲民女?」

中年夥計愣了愣,還是答道:「事情已經過去了。」

林泰來直接進去左顧右看,又問道:「民女呢?聽說是你們店裡的人啊。」

中年夥計臉色一黑,這人是來搗亂的嗎?

說完林泰來就看清,貨架前站著個年輕女子,正擺弄著秤盤。

再細看這女子,年紀不大,套著棉襖,頭戴護耳,模樣也稱得上膚白貌美、眉目如畫,十分水靈可愛。

難道這家店理念如此先進,已經懂得美女經濟了?

忽然之間,林泰來覺得,自己在京城可能缺少一個暖床的。

主要是林泰來不忍心看到這麼好的小娘子,最後被太監或者權貴糟蹋了。

就是這店鋪裡的人是不是心太大了?剛被調戲過的小娘子,還放出來繼續上崗?

先前招呼林泰來的中年夥計站在林泰來前面,答話說:「這位壯士如果想看熱鬨,那就來遲了。」

林泰來並不介意的說:「不遲不遲!說不定還有熱鬨。」

「壯士這是何意?」中年夥計心裡有點緊張,連忙詢問道。

林泰來卻不說話了,就站在門口向外面張望,彷彿期待著什麼。

本來臨近過年,鋪子生意還不錯,但體型很大的林泰來堵住門口,就直接擋了鋪子的財路。

中年夥計氣得牙癢癢,真把林泰來當成是搗亂的了,又從後院招呼了兩個夥計出來,想直接動手趕人。

正在此時,林泰來忽然指著遠處說:「來也!來也!」

中年夥計向外看去,果然看到從街角轉出一堆人,帶頭兩人正是午前在鋪子鬨事的那兩個,氣勢洶洶地朝著鋪子方向而來。

中年夥計心頭一動,正想對貌似明白內情的林泰來問什麼。

但是林泰來卻迅速從門口竄進了鋪子裡,躲了起來。

中年夥計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鄙視,這麼膽小還看什麼熱鬨。

林泰來解釋說:「不要誤會,我不能讓他們看見我,不然可能就打不起來了。」

那小娘子驚慌的叫道:「爹!對方不肯善罷甘休,我們從後門逃吧!」

眼看幾個人都要往後院走,林泰來立刻叫道:「你們逃不了!」

中年夥計疑惑的問道:「為何?」

林泰來非常肯定的說:「因為後門已經被我提前派人堵住了。」

中年夥計:「」

這位壯士,你到底是乾什麼來的?

林泰來躲在貨架後,鼓勵說:「不要逃避,與惡勢力抗爭到底,我支援你們。」

中年夥計欲哭無淚,這是什麼類型的精神病?

正在這時候,忽然聽到從屋外傳來了呼喝聲,中年夥計便又向外看去。

隻見在店鋪門外,突然就出現了數十人規模的大鬥毆。再仔細看去,又像是幾十個圍攻十幾個。

午前那兩個在店鋪搗亂的人被緊緊圍在中間,臉色蒼白。

可能是不太明白,這麼一個尋常的點心鋪子為何如此臥虎藏龍?

有一箇中午就調集幾十條彪悍大漢的實力,還開什麼點心鋪子啊?

林泰來從貨架後面走了出來,指著中間那兩人,對中年夥計說:

「你知道麼,這兩個人是從宮裡出來的太監,估計是用了假鬍子,裝扮成了不起眼的平民。」

中年夥計再次愣住了,「太太監?」

然後林泰來又介紹說:「他們是不是被你們打了?他們請來助拳的那十幾個人,應該都是鄭國丈府上的人。

鄭貴妃的名號,你應該聽說過吧?你們京城的小民,不是很喜歡傳這種訊息麼?」

中年夥計麻木的問道:「那麼圍攻他們的人,又是誰?」

林泰來如實答道:「那是我的家丁。」

等林泰來介紹完了,外面的毆鬥也結束了,結果不言而喻,鄭家十幾個仆役被打得不想起來了。

而兩個太監倒是沒再次捱打,隻是被緊緊的圍住了,這就是該死的分寸感。

這時候,有個打手走到門外,看著屋裡,對林泰來稟報說:「沒有打錯,是鄭家的人。」

林泰來聽到後,終於徹底鬆了口氣。其實剛才他也有點擔心,生怕打錯了人,那就比較尷尬了。

中年夥計終於回過神來了,對林泰來悲憤的說:

「明知道是宮裡太監和皇親國戚的人,那伱為什麼不讓我們逃走!還要打他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泰來看著先前被調戲的年輕女子,笑道:「你們已經惹下了禍事,又能逃到哪裡去?還能扔下鋪子不要了?

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幫你們徹底解決問題,你應該感激我。」

中年夥計心裡又冒出了希冀之光,打完了鄭家的人還敢在這裡談笑自若,莫非也是個有底氣的人?

忙不迭的問道:「你說能解決問題?接下來要如何?」

林泰來很正義的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要報官啊!」

如果不鬨到官面上,事情怎麼擴大化?訊息怎麼擴散的更快?

「別!」中年夥計失聲叫道。

這種事報官有個屁用?甚至可以說,越報官,越倒黴!

眼前這位壯漢,不會競爭對手是派來坑自己的吧?可是什麼樣的競爭對手,能請得動這種陣容?

林泰來安撫說:「你放心,剛開打時,我的人就去西城察院報官了!

出現了數十人規模的鬥毆,西城禦史一定會儘快趕到的!」

京城和別的地方不同,兩個縣衙不怎麼管地面治安和司法問題,而是由五城兵馬司和巡城禦史負責。

管著這裡的就是西城兵馬司和西城禦史,當年王象蒙也當過西城禦史,熬了一年資歷。

就是聽到早就已經有人去報官,中年夥計整個人都傻了。

林泰來又拚命暗示說:「還有,我為了你們,出面硬剛太監和鄭家這些惡賊,總要有個合情合理的由頭啊,你說對不對?

不然別人會質疑我的動機,就顯得事情不那麼合情合理了。」

中年夥計腦子都是懵的,完全沒有思考能力了。

林泰來不得不更加進一步的暗示說:「我聽說,那些長久居住在京城的官員們,如果家眷不在身邊時,往往會在本地納個小的。

而京城本地很多窮苦人家,也願意女兒被官員收房,也好能讓全家仰仗得利。」

這些話倒不是林泰來瞎編的,當今確實存在這種習氣。常言道,中進士就是「改個號娶個小」。

而且等那些官員離京時,那些本地納的小妾又往往不願意跟著走,往往會全家上陣鬨事,出過很多狗血故事。

中年夥計敢怒不敢言,別人到目前隻是調戲民女,你這壯士竟然想要明搶,然後卻說別人是惡賊?

林泰來暗示完了後,一邊感慨這中年夥計不懂事,現實會教他做人的,一邊信步走出了店鋪。

本來躺在地上的鄭家仆役還有嘴硬叫罵的,但是看到林泰來那高大雄壯的身影後,齊齊扼住了嗓門,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這就叫氣場,這就叫震懾力。

又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幾十個差役簇擁著一頂官轎急忙衝了過來。

然後有個禦史官員從轎子裡跳了出來,大概就是西城的巡城潘禦史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潘禦史威嚴的掃視了一圈現場。

林泰來抓起了中年夥計,一直提溜到了禦史面前,喝道:「有禦史老爺為你做主,你還不速速陳情!」

店裡所有的夥計,包括那被調戲的小娘子都被驅趕到了禦史面前。

可是那中年夥計居然抖如篩糠,在潘禦史面前磕磕巴巴的,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出。

「小的賈福貴在店裡做賣貨夥計,還還有管帳」

對於中年夥計這種小人物怕事和畏懼官員的心態,林泰來表示理解,但他懶得繼續磨蹭了,所以就主動對潘禦史說:

「還是由我這個知曉前因後果的人出面,代為說明吧!」

潘禦史打量了幾眼後,對旁邊書手說:「記下此人,乃是蘇州舉子林泰來!」

林泰來既然敢出面,就不在意被記錄,便開口道:

「潘侍禦你看,這麼美貌的小娘子,就因為生計艱難,不得不拋頭露面賣貨,就遭受了兩個禽獸的調戲。

更可恨的是這兩個禽獸被巡邏官軍阻止後,竟然不肯善罷甘休,又從鄭國丈府上喊了十幾個打手,再次跑了過來。

真不知道他們想乾什麼,一個美貌小娘子如果落到這等惡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得不仗義出手相救,以阻止悲劇發生。

同時又打發人去西城察院報官,一切處置都合情合理,萬望潘侍禦明察!」

林泰來說得聲情並茂,入戲很深。

他確實感覺自己在做大好事,如果不是自己出面,這位遭遇飛來橫禍的小娘子絕對沒有好下場。

「一派胡言!」兩個太監裡面年長的那個忽然扯著嗓門叫道。

林泰來不慌不忙,氣定神閒的反問說:「那你們先前為何被打?又為何帶了十幾個人重返?」

這種色厲內荏的嘴硬反派,他見得多了,喊得再大聲也沒用。

估計接下來就是正式亮明太監身份,然後大肆狡辯一番。

潘禦史也沒權直接處罰太監,大概還是一邊上奏天子,一邊通知司禮監或者東廠來領人。

但對林泰來無所謂,反正他主要目的是鄭家,拖著鄭家把事搞大就行。

年長太監直接扯下了假鬍子,對潘禦史道:「咱乃侯進忠,從宮裡面出來的!」

潘禦史毫不客氣的嗬斥道:「即便是宮中近侍,也當遵紀守法!」

侯進忠滿臉怒色的說:「你們知道個屁!難道你判案就隻會聽一面之詞麼?」

隨後侯太監指著那被調戲的小娘子說:「咱路過這家鋪子,尋思著買幾樣點心和果脯,卻不想遇到了奸商!

他們把咱家當成了平頭百姓,貨品缺斤少兩,咱要與他們理論,卻被汙衊為調戲婦女,簡直欺人太甚!」

林泰來:「???」

這什麼畫風?怎麼和刻板印象裡的太監不一樣?

潘禦史皺眉問侯太監道:「你可有證據?」

侯太監答道:「店裡的秤還在,你去檢查一下,不就明白了?」

於是潘禦史就吩咐差役取了秤,與附近幾家店鋪進行了簡單比對。

結果證明,侯太監所說的居然是真的,這家點心鋪的秤確實有問題!

潘禦史看向中年夥計賈福貴,質問道:「你還有什麼話?」

賈福貴已經跪都跪不穩了,全身直接癱倒在地上。

雖然一個字沒說,但看他這辯都不敢辯的模樣,也能知道,侯太監說的沒準就是真的。

潘禦史見賈福貴像一團爛泥,又轉向林泰來,大喝道: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你和賈福貴到底有什麼勾結?」

林泰來:「」

臥槽尼瑪!為什麼劇情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淳樸小商販原來是刁民?

似乎不是太監欺壓平民調戲婦女,而是隱藏身份的太監被刁民坑了?

難怪這賈富貴各種表現都不太正常,自己怎麼就陷入了固有思維所以沒注意到?

堂堂的林大官人勾結賣點心的小販缺斤少兩牟利,傳出去要笑死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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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隻是糧食,指的是錢糧,也就是稅收的代稱。所以糧書的意思,就是負責稅務征收的書吏,還有劃分田地稅收等級的權力。地方衙門事務,錢糧為首要。尤其是朝廷最大財源江南地區,錢糧更是所有工作中的重中之重,直接關係到朝廷和皇宮吃喝拉撒的。重要到可以從縣衙六房裡的戶房,又單獨分出一個糧科,專門負責錢糧征收。糧科吏員便稱為糧書,在縣裡絕對稱得上實權人物,在縣衙吏員這個階層中,算是最頂級的一檔。安樂堂的地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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