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兩個時辰後,天色雖已徹底黑了下來,氣溫也降到了讓人伸不出手的程度。可鎮安縣衙的外面,卻是一片火熱的場面。城內的豪商劣紳被義軍們挨家挨戶的綁了過來,跪在縣衙門口。大量的百姓圍在旁邊,衝他們指手劃腳的怒罵著。幾名義軍上前,拎起一名豪商,讓百姓們指出他的罪責,隨後便是一刀砍下,結束了豪商的性命。這樣的事情,義軍們已經輕車熟路了。隻是幾個有心人卻發現劉宗敏不見了蹤影,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各自點頭後,從人群中《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但是,這一場科舉最令朱由校感到意外的,還算不上是唐朝時對氧氣的發現!
真正令他動容的,是另一份試卷!
隔天,溫體仁和朱由檢送來了八科中各科前三百名的試卷。
其中一份,令朱由校最為震撼!
這道題的問題是,如果你有一百萬兩白銀,要如何才能讓它變成了千萬。
而這個考生給出來的答案,實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吾聞一法,可馭電發報。”
“製作之法,以磁石、銅線等材為料,可在瞬息之間,百裡傳音。”
“...........”
“更有渡河不用線之法,如河闊一裡,與此岸置一積電之器,施增線於左,施減線於右,二相端去必二裡許。”
“則此岸增線之電氣必就近渡江,而接於彼岸之減線。由是推之,施線百裡而渡九十裡之河,應無不可者”
“..........”
“若以得百萬兩紋銀,則可以此法聯絡兩京十三省,乃至國外!”
“可知各處貨物之貴賤、多寡!”
“.........”
那考生在考捲上洋洋灑灑的寫了數百字的答案,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甚至還在答案的下方,畫出了圖示!
圖為清朝出版,由王幍、華蘅芳、徐壽、李善蘭等人,整理前人典籍彙編而成
那是一個電報雛形的圖示!
朱由校看完之後,直接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神情激動的指著試卷向溫體仁道。
“朕給你一個時辰!立刻把這名考生帶來見朕!!”
他這樣的反應,嚇了溫體仁一跳,立刻湊過來看了一眼考捲上的編號。
“陛下放心,老臣這就去辦!”
話音未落,已經五十四歲高齡的他,便已像獵犬似的衝出了乾清宮。
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趕到距離皇宮數千米外的貢院。
此時還未開榜,所有考生的原始試卷都在貢院裡封存著,錦衣衛指揮同知,兼西司房提督劉碩親自帶人守在這裡。
看到溫體仁那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連忙迎了過來。
“誒呦我的溫閣老,您這是怎麼了?”
溫體仁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後,呼吸才平複下來。
“快、快扶著老夫進去!”
“陛下要找一名考生,時間緊迫!”
劉碩見狀,一臉諂笑著說道:“得,我也别扶了,直接送您老進去算了!”
說完也不管溫體仁是否反對,直接將他攔腰抱起。
溫體仁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劉碩的懷裡,下一刻,便看到身旁的事物在快速的後退。
他滿臉黑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劉碩。
老夫活了半輩子..........
竟然像個娘們兒似的,讓人抱在懷裡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感覺,似乎比坐轎騎馬還要舒服一些.......
而貢院裡的那些吏員們,看到溫體仁以這種方式出場,一個個也都陷入了石化。
我了個去!
溫老就是溫老!
竟然讓錦衣衛西司房提督給他當坐騎!
這牌面兒,瞅瞅!
除了多少有點辣眼之外,簡直太威風了!
溫體仁卻沒空夫跟他們解釋什麼,剛被劉碩放下來,就向那些吏員命令道。
“趕緊的,把商科乙場第四百六十五號考卷找出來!”
“陛下欽點,若是誤了事,老夫弄死你們!”
看著他那吹鬍子瞪眼的樣子,所有人都立刻動了起來。
不多時,那份考卷的原版就被人取了過來。
溫體仁一把撕掉糊名的紙條,指著上面的考生資訊向劉碩說道。
“劉提督,下面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務必在半個時辰之內,將這名考生找到!”
已經知道了這是皇帝要找的人,劉碩哪裡敢有半點耽擱,記下了那人的姓名和籍貫之後,在貢院門口打出了一枚信號彈。
歸屬西司房的錦衣衛,在看到這枚信號彈後,全都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以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接下來,便是全城搜尋。
一間間客棧、酒樓、青樓、茶館,皆有錦衣衛闖入。
“河南歸德府考生,韋金雨何在!”
這句話,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京城。
當得知是皇帝要找人後,東司房、北鎮撫司、乃至於東廠的人也都加入了進來。
一戶百姓家中,韋金雨坐在院子裡,在他對面,還坐著個臉上長有紫青色胎記的考生。
那胎記,遮住了他半個額頭,看上去煞是駭人。
韋金雨隨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面帶微笑的問道。
“博文兄,若是此番折桂,你欲何為?”
石博文搖了搖頭:“若是折桂,自然聽從朝廷安排。”
韋金雨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博文兄,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仕圖,而是私事。”
“你我皆到了婚配的年齡,你就不考慮一下?”
石博文聞言身子僵在了那裡,舉起的棋子許久都無法落下。
最終,他收回了棋子,目光閃躲著不敢和韋金雨對視。
“非是不願,實為不能啊!”
“我家欠了何家太多,家父不得已,已替石某訂下了跟何家的婚事。”
“所以,你還是..........”
“嘩啦!”
話音未落,韋金雨便一把掀翻了棋盤,一雙眼不知何時已經被淚水浸潤。
他看著石博文,笑了。
隻是那笑聲,卻無比的淒涼。
他語調平緩,聽上去像是自嘲,又像是在質問。
“還是什麼!”
“你是想說,為了報恩,你要棄我不顧嗎?”
“自從十五年前,咱們便一起長大!”
“你天資不夠,書讀不懂,我便去學堂偷聽,再回去給你解惑!”
“你身子不好,時常生病,我便去醫館偷師,采了藥為你調養!”
“你臉有胎記,常被人欺,我便去武館學藝,為了你打遍歸德!”
“你害怕自己一個人蔘加科舉,我便冒著殺頭的死罪陪你一起!”
“為了你,我付出了一切!”
“到頭來,就換得這麼個下場嗎?”
說完這些,他已泣不成聲!
石博文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幾個黑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那服飾,竟是錦衣衛!
其中一名小旗,還滿臉調笑的看著他們兩個。
“喲,這是什麼情況?”
“倆大老爺們兒?”
“斷袖?”
看到錦衣衛出現,韋金雨的身子猛然一震,接著便一把將石博文拉到自己身後,滿臉警惕的看著那小旗。
“你們想乾什麼!”
那小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問道。
“可是河南歸德府考生,韋金雨?”
韋金雨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無比,連聲音都變的有些哆嗦了。
“是、是我.......”
小旗躬身一禮,指著院門說道:“韋公子,陛下召見,還請隨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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