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就在孫康旺拿著信物走出東廠的時候,遠在城外的神機營情況也沒比東廠這邊好到哪去。針北望帶了三百餘名錦衣衛,一早就埋伏到了神機營的四周。白天,神機營除了留出一千人將值房圍了個水泄不通之外,其餘人則是正常操練。整整一天過去,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可到了二更時分,士兵們在一天的操練之後,躺在床上剛剛睡著,外面就突然響起了緊急集合哨!長期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讓他們迅速睜開眼,穿好衣服向校場上跑去。可等到了《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郭允厚完全不知道,就因為他今天的提議,會讓他在若乾年後悔到腸子都青了。
一刻鐘後,當他從西廠大堂裡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悅。
甚至還忍不住在心中替自己的機智而感到驕傲。
回到戶部,他第一時間將右侍郎方嶽貢叫進了值房。
“你立刻派人去江南,儘一切可能去采購瓷器、茶葉、絲綢。”
“有多少,要多少!”
“咱們明年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的了!”
方嶽貢不禁感到一陣愕然:“尚書大人,您這是.....”
郭允厚把自己的打算跟他詳細的解釋了一番,搞明白了這些之後,方嶽貢頓時大喜。
“大人放心,下官這就去辦!”
可郭允厚卻又把他攔了下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時間有限,你先去工部,從吳匹夫那裡弄些火牛。”
“有了那東西,才有可能在年前運回足夠多的貨物來!”
方嶽貢重重的點頭,躬身行禮後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郭允厚捋著鬍子笑了,笑的很開心。
但這個笑容,卻並沒有持續太久。
方嶽貢剛剛離開,就見一名小吏愁眉苦臉的跑了進來。
“尚書大人不好了!”
“又有人來京鬨事了!”
郭允厚瞬間皺眉:“還是為了耕地的事?”
那小吏點了點頭:“沒錯,這已經是半年來的第二十三次了!”
“這次來的是哪的人?”
“回大人,是山西汾陽人氏!”
郭允厚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壓抑著胸口的憋悶,隨手一指案頭。
“把來人的資料放下,告訴大理寺,先把人給老夫穩住了!”
“等老夫看完之後,再做決斷!”
他此刻面對的問題,正是李自成等人‘土改’留下來的尾巴。
整個山西、陝西以及半個河南,都被秦軍給光顧了一遍。
大量的奸商、劣紳、貪官被處決,留下來的土地被秦軍分給了當地百姓。
可是。
事情並不會因此而結束。
偶爾總會有那麼一兩家有後人因為當時外出而得以倖免。
這些人在回到家後,發現不但家沒了,就連耕地也被秦軍慷他人之慨分給了百姓之後,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
他們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衙門,想讓縣令替他們做主,追回那些土地。
可縣衙裡的存檔,也被秦軍一把火給燒了,新上任的縣令面對這種情況,就算是想管,可也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那些土地真正的主人是誰。
這些人的訴求得不到解決,便動了别的心思。
比如,
去州府上訴。
再或者,直接選擇來京。
從半年前,就開始陸續有人跪在大理寺門前喊冤。
追根到底,耕地方面,是戶部的職責。
所以,每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大理寺都會向戶部通報。
可這種事戶部又有什麼辦法?
登記百姓耕地的底檔隻有縣衙才有,底檔被燒,就沒了物證。
想要找人證,更是不可能!
那些得了耕地的百姓恨不得將這件事捂的死死的,誰又肯出來作證?
如此一來,那些前來喊冤的人所得到的結果便是先被安撫一番,然後以調查需要時間為由,將他們打發走。
家產都被秦軍給洗了,這些人即使還有一些餘財,也不足以支撐他們在京城久住。
左等右等不見結果,他們也隻能選擇作罷。
隻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個一次兩次倒還好,可隔三差五的來上這麼一出,就有些讓人難受了。
郭允厚嘗試過上書,但那些摺子卻都像石沉大海一般。
大理寺那邊也是一樣,根本得不到朱由校的半點兒迴應。
如果在一年前,他們還會懷疑這是魏忠賢從中作梗截下了奏摺。
可現在魏忠賢整日裡不是在陛下身邊伺候著,就是在東廠坐班,頂著司禮監秉筆的差事,硬是沒再進過司禮監,這事兒根本找不到那老閹貨頭上。
那麼........
郭允厚琢磨了好半晌,看著手中那一個個喊冤之人的資訊,無奈之下,起身向外走去。
一刻鐘後,他出現在文淵閣。
那疊資料,也擺在了溫體仁的面前。
郭允厚愁眉不展的說道:“按時間推算,賊軍是一年前開始起事的,先陝西,
後山西,再然後便是河南,如今又跑到了山東去作亂。”
“最早來京師請命的,還隻是陝西的百姓,可在兩個月前,山西的人也開始來京了。”
“下官預測,不久之後,河南、山東那邊也會有人來京師請命。”
“而且會越來越多!”
“還有兩個月便過年了,若是不能把這事兒按下來,恐怕到時候朝廷的臉面會因為這些人的到來,而丟的一乾二淨!”
“下官已經給了陛下上了數道摺子,可陛下卻沒有給下官半點兒批示。”
“所以,此事還得老大人給下官支個招,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溫體仁隻是瞟了一眼那些資料,卻根本沒有要伸手翻閱的意思。
非但如此,還隨手將之拿起,丟進了旁邊的廢紙簍裡。
郭允厚見狀頓時就急了:“老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溫體仁向殿內的吏員們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老夫有要事要和郭尚書商議!”
等到那些吏員們全都起身離去,並順帶著關上了殿門之後,溫體仁才意味深長的衝郭允厚搖了搖頭。
“郭大人,不是老夫說你。”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在這件事情上,老夫總覺得你的腦子像是落在家裡了!”
“有些事,老夫不能明說。”
“若是說出來,咱們兩個恐怕都不得善終。”
“老夫隻能提醒你一點。”
“那些來請命的百姓,都是些什麼人?”
“而眼下那些土地,又都在什麼人手裡?”
“大明至今已然二百六十載,但是如今山陝的情況,單就這件事情來說,和其他各省相比,有什麼相同之處,又有什麼不同之處?”
“而那些不同之處,在曆朝曆代的什麼時候出現過?”
“最重要的是,這種情況,對大明究竟是好還是壞!”
“好處是誰的,壞處又是誰的!”
“回吧!回去好好想想!”
“出了這個門兒,老夫不會承認說過這番話,你今天也沒來過文淵閣!”
郭允厚:???
這老頭是什麼意思???
他聽的一頭霧水,想要再追問,卻見溫體仁已經做出了端茶送客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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