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這箱中放著沈欣月十二歲時,從金陵帶回來的玩意,還包含一些生意經。“我父親不喜歡我碰這些,所以出嫁時我都沒帶。”“以後不用在意他的感受了,我想把這個也帶走。”沈欣月說這話時,發自真心地笑了起來。人隻有兩種時候需要受製於人,一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二是因為在乎。如今沈欣月不需要了。裴雲瑾盯著箱子,沒有多問,“好。”前世,沈欣月在回門日與伯府鬨掰,沒來得及拿上這箱子,隔日想起時又回來拿,卻發現一日功《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謝玄還未上前,給手下一個眼神,那手下就將一條嶄新披風遞給沈欣月。
沈欣月接過,蹲下身,用披風圍住了薑璃濕透的身子,“就算我真墜了河,你也不能這麼傻乎乎地跳下去。”
好在周圍的人早就被謝玄疏通驅散,不至於損壞薑璃名譽。
在場的男護衛也都背過了身。
薑璃坐在地上,抹了把臉,“沈姐姐你沒事就好了,我水性好,我祖父曾是閔州河道堤官,小時候我跟著他去閔州,差點被洪水沖走,那之後我再也不怕水了。”
這段過往,沈欣月也略有瞭解,隻是薑璃回京後,就壓抑了天性,她本是極為活潑大膽的人,到了京城就要遵守規矩做個千金閨秀。
薑璃將頭髮擰乾,謝玄突然出聲——
“薑姑娘若沒有大礙,我讓人送你回去。”
薑璃因為上次綁架的事,禮貌而疏遠,“今日多謝殿下了,不用送我,我待會兒還跟沈姐姐去意滿樓,開業呢。”
沈欣月無奈歎道:“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去意滿樓,你這衣裳都濕透了。”
薑璃不在意,“那就去繡衣閣拿一套換嘍,有什麼難的。”
兩人相視一笑。
忽聽一女護衛道:“殿下,又撈上來一個。”
裴徹身上滴著水,上岸時昏迷著,護衛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薑璃見狀,“他應該是嗆了水,按壓他的胸口,讓他吐出水來,這是我幼時在閔州見祖父抗洪,學來的辦法。”
在謝玄的默許下,護衛開始救人。
*
北街。
國公府的馬車駛過,裴雲瑾剛下了朝,正要去六部,卻發現北街今日異常擁擠。
堵了好久,也過不去。
隻聽人頭攢動的人群裡傳來路人們的議論:
“你也是從東城被趕來的?”
“不,我是從城南被趕來的。”
“雖說二皇子殿下是做好事,可也不至於這麼大動乾戈啊。”
“可不是嗎,就難得做點好事,還這樣消遣我們!”
“話說,世子夫人撈上來沒有?”
“我都被趕走了,我能知道?”
“也是。”
……
裴雲瑾聽著,沒頭沒尾的,都什麼跟什麼啊。
直到有新的好奇群眾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熱心人:“寧公府的馬發癲,拉著馬車跳河了,據說馬車裡是世子夫人。”
裴雲瑾面色驟變,打開車廂門時,手指微顫,“還能不能走?”
陳書看著堵塞的路,“過不去啊。”
話音還沒落時,裴雲瑾已經躍下馬車,隻身擠入人群,逆流而去。
“世子!世子您别急啊,讓屬下們開道!”陳書著急,棄了馬車,和幾名護衛追了上去。
*
裴徹吐了幾口水,醒來還有些恍惚,坐起身,視線逐漸清晰,他第一眼就看見了相互依偎的女子。
沈欣月發覺他目光有異,不著痕跡地動了動眉。
他彷彿是鬆了口氣,她不知他在慶幸什麼。
此刻,薑璃不合時宜的話響起,“沈姐姐,你的小叔子也是個好人啊,還跳河救你……也可能會救我,好人啊。”
沈欣月沒好氣地假笑一聲。
要怎麼說呢,那馬的藥就是裴徹下的,她清楚得很。
也許是他良知未泯,事到臨頭來救人了。
可到底也是因他而起,沈欣月不可能會感激他。
隻是裴徹的眼神實在有些奇怪。
大概是被河水臟汙所染,眼眸和眼眶都紅透了,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怪滲人的。
他忽地起身,似要朝她而來。
不及思考,眼前赫然一紅,緋紅色的衣袂,腰間掛著三品才有的小魚袋,銀光閃閃的。
沈欣月茫然抬頭時,裴雲瑾已經蹲在她面前。
他又升官了?
哦,還沒。
裴雲瑾官服上的圖案沒變,這三品的魚袋恐怕隻能算一種獎勵和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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