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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客廳
“蘇寒,醫生說這是最後一次骨髓移植,我就快痊癒了。”
蘇寒抬起頭,
身前的女人肌膚如玉,絕美面容透著一絲病容,一襲月白長裙,又散發著淡雅出塵的氣息,彷彿是畫卷伊人。
“這是好事啊,恭喜你,如煙!”
“說來抱歉,剛好那幾天我有事不在,沒能陪你讓手術。”
蘇寒將溫開水和藥片輕輕推到柳如煙面前。
柳如煙柳眉一挑,寒著聲冷笑道:
“嗬,原來你還知道抱歉?這麼久以來,你哪一次有陪在我身邊?”
蘇寒極少陪她去醫院輸血,
甚至每次骨髓移植手術時幾天不見人。
蘇寒神情一滯,有點尷尬,正想狡辯一下,
誰知柳如煙忽然怒火儘斂,
美眸冷冷看著杯中飄起的水汽,
“不過除開這點,你也已經為我付出了許多。”
“我患白血病之後,很感謝你的陪伴和照顧。連化療後沒有食慾,也是你給我煮最愛吃的食物。”
“甚至還是你找到了合適配型的骨髓源。”
柳如煙話語低沉,
“但這僅僅是感激!”
“我們是合約夫妻,我幫你養父的公司渡過難關;你假裝我丈夫,替我堵住家族和外界的輿論。”
蘇寒一愣,記臉疑惑,
“所以,如煙你是想說......”
“我們離婚吧!”
柳如煙面容嚴肅,但看著面色蒼白的蘇寒,
心中又多了一絲不忍。
蘇寒錯愕道:“這麼急?不是還有幾個月才到期嗎?”
柳如煙說道:
“逸晨要回來了。”
顧逸晨,是柳如煙的白月光,兩人感情深厚。
蘇寒早已知道,柳如煙一直愛著顧逸晨,也憧憬能成為顧逸晨的妻子。
柳如煙,是顏氏集團的千金、集團繼承人選;
顧逸晨,則是顧氏財團的公子哥。
兩人是門當戶對,
可惜三年前柳如煙突然查出患了急性白血病,而且她是Rh陰性的熊貓血型。
治癒的機率接近於零。
於是顧家退婚,顧逸晨更是不辭而别,遠走國外。
備受打擊的柳如煙自暴自棄,
夜裡借酒勁從江邊躍下,被岸堤上發愁的蘇寒救起。
或許為了挽回顏面,或許為了報複顧逸晨,
得知蘇寒養父公司瀕臨破產,柳如煙不顧父母反對,堅決與蘇寒結婚,
沒有大操大辦,更沒人知道這隻是合約婚姻。
對於蘇寒,柳如煙沒有什麼不記意的。
高大英俊,對她也悉心嗬護,連骨髓捐贈源也是蘇寒找到,
經過三次骨髓移植,柳如煙病情已經徹底扭轉。
剛完成的第四次骨髓移植手術,是為了鞏固,
隻要不產生排異,就算是徹底康複了。
柳如煙隨即放輕語氣,
“你放心,是我主動解除合約,不需要你承擔違約責任。”
“好啊,要不就明天吧。”
蘇寒面色平靜。
柳如煙錯愕,
這麼輕易答應了?三年相處,你心裡就沒有一點難受?
柳如煙感覺似乎有團棉絮堵在心裡,很不舒服。
柳如煙煩躁的說道:
“不用這麼急,過幾天都行。”
可話剛出口就後悔了。
深吸一口氣,柳如煙聲音冰冷:
“離婚之後,我再額外給你5百萬。“
蘇寒看著柳如煙將藥片服下,伸手接過水杯。
“好,那多謝了。”
蘇寒輕笑,想不到還有意外之喜。
對於這場交易,他心如明鏡,一直把握著分寸,從不越界。
多出的5百萬,他也受之無愧,
而且,白給的不要?
柳如煙內心微微一抽,低下了眼眸,
察覺蘇寒手肘處有一處殷紅針眼,蹙眉道:
“你生病了?”
蘇寒手上動作一滯,若無其事:
“普通感冒,抽血驗了一下,小問題。”
“難怪臉色蒼白。”
“不過,你不是說暈血、怕紮針嗎?”
蘇寒無奈道:“要抽血化驗!”
柳如煙一臉鄙夷,
“嘁,枉你還是大男人呢。”
蘇寒尷尬一笑。
【從前的歌謠,都在指間繞,得不到的美好......】
略帶憂傷的鈴聲傳來,
柳如煙臉上的冰冷瞬間消融,化作喜悅,
連忙接通電話:
“逸晨......”
端著水杯往廚房走去的蘇寒一陣錯愕,
她沒想到柳如煙會設置專屬鈴聲,
隻是這鈴聲也太......社死了吧?
蘇寒不好評價。
或許,因為真摯,所以愛得這般勇敢直率吧。
又或許,因為是得不到,才會一直撓心頭。
可如果,得到了呢?
“明天就回來?好......我去接你......”
柳如煙當掛斷電話時,
聽到二樓傳來搬動的聲響,
面露不喜。
篤~篤篤!~
敲開蘇寒的臥室門,
柳如煙有些錯愕,
“蘇寒,你收拾行李?”
“對,我先搬出去。”
蘇寒回頭笑了笑。
屬於他的東西很少,幾套換洗衣物。
“就這麼急著搬走?”
柳如煙秀眉輕蹙,內心有點煩悶。
看著行李箱拉鍊的合攏,
她似乎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鎖了進去,
會隨著行李箱,離她而去。
“顧先生明天不是回來了嗎,我住這裡就不合適了,避免誤會。”
“你回你養父那裡住?”
“他們家,不方便。”
蘇寒擦著汗,揉了揉後腰。
“柳小姐,這是醫囑還有吃藥時間,我怕你忘了。還有,記得要吃清淡的食物。”
柳如煙接過紙張,字跡工整、蒼勁飄逸。
說實話,她真忘了,
因為蘇寒會幫她記住,她早已習慣。
但是,蘇寒要搬走了。
而且,他剛才是稱呼柳小姐,不再是如煙了。
“難道以前的L貼都是裝的?現在就原形畢露了?嗬.....虛偽!”
柳如煙心中隱隱有些慍怒,
隨即又冰冷說道:
“你先不要搬走。”
“柳小姐什麼意思?”
蘇寒有點懵。
柳如煙輕攏耳邊齊肩的髮絲,
“我才想起,爸媽還不知道,怕他們一時難接受。”
蘇寒也是皺起眉頭,
“我先搬走吧,需要配合的時侯,提前跟我說。”
蘇寒明白現在就好是“不打擾”。
見蘇寒還是堅持搬走,
柳如煙壓下的怒火再次騰起,
“搬吧搬吧,現在就搬,趕緊滾!”
蘇寒錯愕的看著,不知為何怒,不過隨即釋然,
他早已習慣柳如煙的喜怒無常。
“那我先走了。”
當蘇寒拖著行李箱交錯而過時,
柳如煙忽然很想伸手去拉住,
卻生生忍住了,
看著蘇寒關上大門。
“走就走吧,有什麼好稀罕的!”
柳如煙煩躁的怒罵了一聲。
隻是當她踏入蘇寒臥室,
內心卻一陣落空。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蘇寒的臥室,
櫃子上放著結婚時象征性送給蘇寒的手錶、戒指等飾物,
除此以外,空空空蕩蕩,
再難找到一絲蘇寒生活過的痕跡時,
靠著牆壁,身L緩緩滑落,
坐在地上,一陣失落。
忽然,櫃子底下隱隱露出的一張單據,
吸引了她的目光,
“蘇寒掉的?是什麼?”
柳如煙撿起一看,心潮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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