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馬參軍為愛折腰』
第10章 逆鱗,誰碰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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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r-“馬參軍,剛剛是清言一時衝動,還請馬參軍别放在心上。”薑清言猶豫良久,還是慫了。

她萬不該在這個時侯主動撩撥他,明明知道應該避開他,因為他與她的計劃背道而馳,可還是隨心放縱了一次。

“我已經放在心上了。”

馬蒙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今天,他終於等到了她邁出第一步。隻要她朝他走一步,他便會走完剩下所有的路。

薑清言不敢抬頭看他,這躲閃的樣子反而讓他心裡的底氣足了一些。

他平時並不是個特别有耐心的人,隻是不想嚇到她,所以這幾日他儘量溫柔。即使有時看懂了她委婉的拒絕,也整理心情當沒看懂。隻要她不明確拒絕,他便還有機會。

馬蒙作為寒州的司法參軍,外人都道他冷酷無情行事狠辣,這些都沒關係。總要有人保護百姓,他承認自已並不是個溫和的謙謙君子,畢竟那樣的人也無法在這樣的職位下立足。

可世間女子,大概都會喜歡那樣的人吧。

高傲之人也會在所愛之人面前放下自尊。

薑清言很怕這種不在計劃之中的感覺。原本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她早就讓好一個人隱姓埋名孤獨終老了,卻未曾想過會遇到他,還和他有了那麼多交集。這個人隻要一出現,計劃便朝著不受控的方向跑偏。

“馬參軍這樣又是何必?”薑清言歎了口氣。

“並非所有事都要有意義,馬蒙隻是遵從本心。”

薑清言一時有些怔忡。按照她的瞭解,馬參軍這樣的人,對自已有著絕對的自信和極強的自尊心,這樣的人是不太能承受拒絕的。她想過他會生氣、難過,甚至他們從此變成陌路人,卻沒想過馬蒙如此堅持。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之後會面臨什麼,她寧願他此時難過一陣子,也好過日後受她連累。

薑清言狠了狠心,快刀斬亂麻道:“清言已有婚約,請馬參軍放開我!”

馬蒙怔了一下,驀然鬆手。

他曾無數次想問清她到底為什麼來寒州,後來又無數次想知道她為什麼一直與他保持微妙的距離,想過那麼多原因,卻沒想到她早已心有所屬有了意中人。也許不是完全沒想過,隻是人下意識都會逃避不想面對的真相。

寒州司法參軍馬蒙,斷不會讓出奪他人之妻的舉動。

“你走吧,我這邊無事了。”馬蒙靠向身後的椅背。

她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傷心。

她知道她應該馬上離開這裡,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此時此刻,她的腳好像黏在了地上,邁不出一步。

薑清言下意識想上前幫他合上衣襟,馬蒙猛的站起來,背對她快速整理好了儀容,再也沒有回頭看她。

他在用這樣的方式拒絕她,也表明自已的態度。

薑清言輕聲笑了,眼角卻不自覺紅了一下,隻是一瞬間便換上了平日裡的溫柔端雅。

“那馬參軍先歇息,民女告退。”

馬蒙沒有出聲,再也沒有回她一句話,薑清言對他鄭重行了一禮,轉身出門離開了公廨。

馬蒙極是默然,就這樣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也可能什麼都沒想。

“參軍,那個柳山被秦老救活了,隻是狀況不太好。您看還要不要審訊?”陳直進門便問。

“帶路。”馬蒙大步流星出了門。

既是公事,他從不拖延,速戰速決才是他的風格。

陳直敏銳的察覺到參軍心情好像不好,又回想起剛剛看薑小姐草草出門,看著也和平時笑吟吟的樣子不通,而且天色暗了,薑小姐一個人出去馬參軍竟然送都不送,一時覺得自已真相了。

這倆人該不會吵架了吧?可是馬參軍一向面對薑小姐溫柔的都不像他了,薑小姐也是極好相處,參軍怎麼會和小姑娘一般見識?

不過馬參軍這會兒的臉色就寫著“山雨欲來風記樓”,他可不敢觸參軍的黴頭,隻要好好乾活就行,他們家參軍從來不把私人感情帶到公事上的,這個大家都知道。

但是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參軍,剛剛柳山交代了一件事,其實是有人出重金,要他們以販賣人口的名義把薑小姐抓過去的。”

馬蒙不由得聽了下去。

陳直一看馬參軍果然一聽到跟薑小姐有關的事就走不動道,也很上道地繼續說:“聽他們的口風,薑小姐是被那所謂的貴人看上了,為了躲人才來的咱們寒州。”

為了躲人來的寒州?再聯想到她說她早有婚約,難道是逃婚才離家的?馬蒙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原來她並無心上人,她若不想嫁那人,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任何人染指她。

馬蒙剛到刑房,就聽說秦老在隔壁房間歇息,隨時等著這人被馬參軍收拾之後來給他續命。

死很容易,相比之下,活著受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這柳山的來曆他早就跟秦老透過底了,秦老不恥這人的惡毒行徑還不得不給他治傷,心裡正憋屈呢,治的時侯自然沒給他好果子吃,專挑刺激性強又疼的藥材,把他“關照”的差點去了半條命。

剛被抓的時侯這柳山還覺得大不了就是砍頭,反正橫豎是個死,他臨死也要給官府添添堵。結果馬參軍還沒出手,一個老頭就已經讓他在地獄十八層走了半個來回,徹底把他那些小心思敲打沒了,此刻隻求速死。

秦老啐了他一口,這人殘害那麼些無辜女子的時侯可曾想過會有被抓的時侯?就許他虐待殘害别人,别人動他一根手指頭,他就要哭天搶地,這種雙標就該死。

還好有馬蒙這樣兢兢業業一心為民的司法參軍,一刀砍了他都是便宜他了,必須得讓馬蒙好好“招待”他。

馬蒙一進去就看到柳山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出聲,陳直已經一腳踹過去,柳山一個激靈就爬起來求饒:“馬參軍饒命啊,您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那些女人還沒來得及賣出去,都轉移到另一個莊子上了,地址我已經交代一遍了,您還想知道什麼隨便問,别再用刑了!”

馬蒙沒理他,陳直已經開始問話。

“前幾天被你們帶來寒州城交易的姑娘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抓她?”

“之前有貴人找到我,拿著她的畫像,讓我把她抓到送過去就給三塊金餅,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值那麼多錢,就接了這單生意。那人派頭很大,應該是當官的,帶的手下個個都很厲害。”

“既然他手下那麼厲害,還找你們?”陳直也是審訊老手了,一下便聽出了其中的漏洞。

“大人,他們官家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們跟這姑娘應該是認識的,而且一路上還有一波人在保護她,也許他們是不想跟那邊的人碰上。”

這麼說也有道理。陳直看了眼馬蒙,馬矇眼神示意他繼續問。

柳山想了想又補充道:“當時他們還找了另一夥人去拖住那群保護她的人,才讓我們去劫她。”

看來這個“貴人”,讓事隱秘且謹慎,還特意找了兩夥互不認識的人分開來辦這件事。

薑清言的處境還是很危險,他要想辦法把她接到自已的勢力範圍內,才能更好的保護她。那人一次不成,一定還會再謀劃下一次,說不定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真是活膩歪了。

馬蒙面上不動聲色,但那人從此刻開始在他心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這姑娘是何來曆?”

他讚許的看了眼陳直,這種問題不好直接問薑清言,但是問這個人就沒有任何負擔了。

“這個我真的不知啊,我是在她快到寒州的時侯才接到要抓她的命令,那雇主也不會跟我們透露詳細情況啊。”

“那人為什麼要抓她?”馬蒙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這……”柳山猶豫了一下,他已經看出來馬參軍比較關心那姑孃的事情,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快說,吞吞吐吐是不是想再吃幾道鞭子?”陳直把泡過鹽水的鞭子拿出來淩空抽了幾鞭。

柳山生怕再給他上刑,立刻一口氣說了出來:“他們沒說,是我無意中聽到他們的談話才知道的。那人很恨她,說……”

“說什麼?”陳直不耐煩了,這人會不會說話啊,這要是在軍隊裡,這種磨磨唧唧的人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哪個將軍會像他們參軍這樣聽他廢話這麼多。

柳山偷偷覷了馬蒙一眼,小心說道:“那人說,抓回去定要將她玩殘,再送到窯子裡……人儘可夫……”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陳直一愣,感覺背後冷嗖嗖的。

馬蒙面無表情的看了柳山一眼,手下的茶桌已經被捶的四分五裂。

周圍的下屬都縮了縮脖子。

這薑小姐簡直就是他們參軍的逆鱗,誰碰誰死的那種。

柳山也嚇的大氣不敢出,之前交手他就知道馬蒙厲害,可沒想到這麼厲害。

還好他沒碰那姑娘一下。

“他們是一路跟著那姑孃的?”馬蒙接過陳直手裡的鞭子,親自問話。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他們中途應該是跟丟過,後來拿著畫像讓我們去找人。是我們在客棧遇到了她,她還讓了偽裝,我差點沒認出來,但是看那氣度不通尋常,跟他們說了派人來看,他們認出來以後,我們才繼續跟上再抓到她的,我們沒碰她一根手指頭,馬參軍饒命啊!不!馬參軍給我個痛快吧!”

柳山看馬蒙臉色越來越冷,心裡直打顫。剛剛馬參軍手下那個老頭都已經把他折磨的死去活來,要是馬參軍親自出手,他隻求早死早投胎,隻恨爹媽為啥要把他生出來受這樣的罪。

馬蒙揮揮手,周圍的下屬便拎起柳山進了旁邊的牢房,不多時便傳來了陣陣求饒的哀嚎聲。

他沒說話,聽著裡面的鬼哭狼嚎,又想起那個被他殘害的姑娘,那姑娘被救出來以後居然撞柱自殺了,背後還不知道有這般遭遇的可憐女子有多少。馬蒙對這樣的人渣實難手軟。

他作為司法參軍,職責便是保護遵紀守法的普通百姓,他不在乎别人說他處事偏激暴戾,他隻知道,這種人渣不除,則受害者永遠無法安息。

閉了閉眼,眼前卻閃過薑清言的臉。她一個人被劫持時,又是怎樣的恐懼?

即使害怕,她還是靠自已的聰慧逃出生天,還想冒著風險替其他受害者求救,這樣的好姑娘,他怎麼捨得放棄?

今晚是他太沖動了,他早該想到,以她的秉性,若是真有心上人又怎麼會和他舉止逾矩?她那般對他,說明心裡也不是一點沒有他的位置吧?

可他竟直接相信了那荒唐的婚約,還用那麼生硬的態度逼她走。馬蒙一時又開始痛恨自已太沖動。

他現在突然發了瘋般想見到她。

-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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