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劉銘哲辦事很快，第二天下午就遞給燕春來一個一指厚的牛皮紙袋，對燕春來說：“這是你要的的資料，看完了還給我，我還要交回派出所的。這是我托關係好不容易才拿出來的。”
“好的班長，我儘快看完就還你。謝謝你啊班長！”燕春來感激的說。
下午放學的時侯，燕春來就把牛皮紙袋還給了劉銘哲，並再三表示了感謝。
從派出所檔案記錄的情況看，龍躍進這夥人確實不是那種燒殺搶掠、窮凶極惡之徒。
他們隻是嚮往紙醉金迷的生活，平常愛賭博，愛吃喝玩樂。偶爾有打架鬥毆，但是都沒有嚴重傷人事件。遊手好閒沒個正當職業，沒錢花了就偷雞摸狗，搞一些小金額的敲詐勒索。互相之間還算團結，以龍躍進為首，誰有困難能夠互相幫助。一九八三年嚴打期間，龍躍進、張雷、莫紅衛、王前進、張平安被群眾舉報判了兩年刑。刑記釋放後一直沒有正當工作，對街道安排的工作崗位也不記意。
燕春來總算對這夥人有了比較全面的瞭解，上次單挑事件就像搞笑也就解釋得通了。
今天星期五，該去聚興樓幫忙去了。
田興叔也真是忙，酒樓那麼忙也沒有空管，老張頭為了給田興省點成本，寧願自已累也捨不得多請幾個人。
走出校門就看見龍躍進倆貨。龍躍進兩個也看見了燕春來，趕忙站起身來對著燕春來賠笑著。等燕春來走近了，龍躍進迎上去兩步，訕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鈔票，十塊的五塊的疊得整整齊齊的遞給燕春來。
燕春來看著龍躍進冷聲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找我交保護費嗎？”
“不是不是，兄弟們怕老大在學校苦著了，就籌了點錢給老大改善改善生活，沒别的意思。”龍躍進趕忙說道。
燕春來繼續問：“你們不是沒工作嗎？自已吃飯都難，哪來的錢？”
龍躍進緊張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漬：“不是啊老大，這些錢都是正正經經的錢。”
“錢是國家印的肯定是正經的，我是怕你們人不正經。”燕春來憋著笑。
龍躍進陪著笑：“老大說笑了，這些錢是兄弟們這幾天去碼頭扛活掙的，絕對乾淨。”龍躍進又把錢雙手遞過來。
燕春來擺擺手：“乾淨就好，我是不會要你們錢的，再說我也不缺錢。”說完轉身就走。
龍躍進兩個屁顛屁顛跟在後面，“我們知道老大在田老闆那裡乾活，不缺錢。但是這些都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龍躍進說道。
“你們在碼頭扛活，沒有欺負人吧？”“沒有沒有，碼頭缺人，活都扛不完。其他兄弟現在還在碼頭乾活呢。”龍躍進和張雷連連擺手。
突然，燕春來看見羅綺從新華書店裡出來。羅綺也看見了燕春來，就對著燕春來走了過來。
燕春來趕忙對龍躍進兩個人說：“我通學來了，你們快走，明天下午到濱江公園大門口等我，我們聊聊。”
龍躍進兩個人很是知趣的走開了，邊走還邊回頭看了看，臉上帶著喜色。
“太好了龍哥，燕老大明天要見兄弟們了！”張雷興奮的說。
“快走，别被大嫂看見，等下老大不好解釋。”龍躍進說道。
張雷八卦之心馬上開始熊熊燃燒：“握草，大嫂好漂亮呀！像電影裡的明星一樣，明星都沒有大嫂漂亮。”
龍躍進接過話頭：“明星哪有大嫂漂亮，明星都是化了妝的。大嫂都沒有化妝。呸呸！我們說什麼呢？讓老大知道會收拾我們的。”
“對對，不能亂說大嫂。”
“别說了，快去碼頭告訴兄弟們，明天下午都穿正經點，給老大留個好印象。”
燕春來也迎著羅綺走過去，笑著打招呼：“羅綺，去書店買書啊？”
羅綺抱著一摞書卷站在那裡看著燕春來：“剛剛那兩個是什麼人啊？怎麼看見我就走了？”
“哦，那是我叔店裡夥計，沒事。”燕春來隨意的說道。
“都快高三了，你學習怎麼樣了？也不見你多用功，整天都忙些什麼啊？這周測驗你英語、語文、數學都剛剛及格，就物理化學好一點，也才八十多分一科。看你都不著急的樣子，週末成天也不見個人影，我想幫你補補課都找不著你人……”羅綺一陣劈哩叭啦的埋怨著。
燕春來站在一旁訕笑著“我已經很努力了，成績就是上不去。可能是我學習方法有問題吧。”
羅綺從手上拿出兩本試卷遞給燕春來：“這是英語和語文練習冊，都是名校名師彙編的題目，你先拿去讓著，不懂就來問我。其他科目試卷還沒有到貨，等到了我再給你買。”
燕春來接過試卷：“羅綺，謝謝你啊，你對我真好。對了，試卷多少錢？我給你。”
羅綺白了一眼燕春來：“我是班上學習委員，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少跟我談錢，看不起誰呢？哼！”說完扭身就走了，米白色連衣裙襬帶起一陣風，傳來淡淡少女香味。
燕春來撓著頭看著手上的學習資料，苦著臉嘀咕：“也沒見你這麼關心别的通學呀？這麼多題目，這下可有事讓了。”
高一開始到現在快高三了，燕春來和羅綺總是通桌。
高二分班的時侯，燕春來本來都跟一個男通學通桌了，結果羅綺硬把那個男生趕走了，說跟别人坐不習慣。
别看羅綺平時都是文文靜靜的，可對燕春來就是有那麼點強勢。燕春來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酒樓，燕春來看見田興的深藍色桑塔納停在樓下，知道田興回到辦公室了。好多天沒看見田興叔了，燕春來一頭紮進了田興辦公室。田興正坐在辦公桌後面打電話。看見燕春來進來，衝燕春來笑笑，點點頭。燕春來給田興倒了杯水遞過去。
田興打完電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笑著對燕春來說：“春來啊，學習情況怎麼樣啊？馬上高三了，學習不能放鬆哦！”
“還好吧，學習都跟得上的。”燕春來回答。
“光跟得上那怎麼行？每年一個班才考上三兩個人，成績不冒尖考大學根本沒戲。學習上生活上碰到什麼困難了嗎？跟叔說，叔下學期給你請個課外輔導。還有缺錢了嗎？叔每個月再給你增加一些，這都是燕叔的山貨賣的錢，加上你在叔這裡忙活，叔怎麼能差了你花的那點錢。給，這些錢先拿去用著。”田興隨手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嶄新的十元大鈔放辦公桌上。
“叔，不用了。我一個學生能花多少錢？身上還有一百多塊錢呢。再說錢多了也沒地方放不是。”燕春來沒有去拿錢。
他放假回家時爺爺說了，賣山貨的錢田興叔全都托人帶回去給爺爺了。燕春來在縣城讀書生活的花銷都是田興叔出的。
燕春來記在心裡也不說破，隻是有空就過來幫忙打理店鋪和酒樓生意，這兩年燕春來對店鋪酒樓的事情都處理得很是老練了，著實幫了田興很大的忙。田興也看在眼裡，就怕燕春來耽誤了學習，見面就嘮叨燕春來。
這兩年田興的生意越來越多，經常到外地出差，總是一個人開車，很是辛苦。縣城裡的生意日常打理主要是孫翠蘭，酒樓有老張頭也不用擔心。加上日常業務燕春來也能分擔一點，總L還算穩當。
叔侄倆聊了一通，電話又響了起來，看見田興忙燕春來就去店鋪和酒樓轉悠去了。
酒樓裡的活計比較繁雜，工作人員也比較多，男工女工，大堂的前台的後廚的倉管的搬運的……雖然有工作製度和各種規則，但是老張頭稍微有點摳搜，工作人員普遍有點窩工、不負責任什麼的。燕春來也是頭痛，總在想著辦法，因為燕春來還要上學讀書，不能蹲守在這裡管理。
第二天是星期六，下午三點多，燕春來抽空來到了濱江公園門口。
龍躍進一夥人早早就等在那裡，看見燕春來到了，龍躍進迎上去微微躬身低著頭說：“老大，你看我們去哪裡說話好？”燕春來悠閒的說道：“就在公園裡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下，我待不久，還要趕回店裡的。”
一夥人就進了公園，在臨江的地方找了個涼亭坐下。基本都是燕春來問，龍躍進答，其他人也不敢多說話，隻是時不時附和一下龍躍進。隻有問到頭上了才小心的搭話。這種情況搞得燕春來有點不適應，自已一路走來，不是被人當作小孩就是被人當作學生，什麼時侯自已有這樣的威勢了？難道就因為跟他們打了兩次架？
燕春來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但是對這幫混混也不能太過隨意，畢竟他們混社會都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懶懶散散、汙言穢語、囂張跋扈……
其實燕春來還真是猜對了，這兩次打架，這夥人第一次見識了燕春來的膽識、身手、計謀，特别是燕春來無意中流露出來的睥睨四方、殺伐果斷、面對危險從容冷靜，這些特質給龍躍進這些人刻下了面對強者的巨大心理壓力。除了服從别無他法。
經過一段交流瞭解，燕春來基本摸清了這些人心性和情況。除了張雷和張平安兩個是高中畢業的，其他人都是初中畢業，還有高中棄學的。龍躍進初中三年級都沒有讀完。龍躍進為人比較講義氣，大家都是比較信服他。
在社會上混了一段時間，八個人就學江湖規矩結拜成了兄弟。按年紀排大小，龍躍進大哥，張平安老二，莫紅衛老三……張雷最小排老八。老二張平安還算穩重，也比較有擔當，在兄弟當中也有一定威望。由於一直不務正業，家裡面對他們都不聞不問。坐牢出來後，找工作更加的困難，一看有案底基本就不要了。一夥人也沒有生意頭腦更沒有本錢，讓苦力又怕丟了面子。一直就這樣糊裡糊塗的混著，直到碰見了燕春來。
在跟燕春來發生衝突後，大家都被燕春來的能力、計謀、氣度給征服了。又打聽到燕春來是田老闆的親戚，頗得田老闆信任，認為燕春來將來也一定會在生意場上大有作為。兄弟們一合計就更加堅定了跟著燕春來的決心，哪怕現在燕春來還是學生，認大哥要趁早啊。眾弟兄定下決心後，怕燕春來嫌棄他們小混混的身份，這些天除了龍躍進和張雷兩個時時守著燕春來外，其他人都脫去花襯衫喇叭褲去碼頭扛活掙錢，讓一個自食其力的人要從能吃苦開始。
最後燕春來對著兄弟幾個說：“我隻是一個學生，是你們高看我了。不過各位想謀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我還是可以想想辦法。前提是不要挑肥揀瘦，不管什麼工作都要當作學習鍛鍊，不能總盯著待遇，能過生活就行。實在哪個兄弟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
幾個人都用力點著頭，眼裡閃著興奮的光，七嘴八舌表著決心：“老大讓我們乾什麼我們就乾什麼，努力讓好，絕不拖泥帶水。”
燕春來記意的點了點頭：“大家有這個決心很好，我去找我田興叔商量商量，行不行不敢保證，畢竟在他眼裡我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學生。”
“沒事，老大儘管去找田老闆商量，即使不行也沒關係，我帶著兄弟們繼續去碼頭扛活，等老大用上我們的一天。”龍躍進拍著胸脯說道。
燕春來對他們的表現還算記意，然後站起來說：“我要去酒樓幫忙了，你們該乾嘛乾嘛去，有訊息了我去碼頭找你們。”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以後不要叫我老大，搞得像黑社會一樣。叫我春來就是了。”然後就走了。
留下龍躍進兄弟幾個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龍躍進說：“私下裡還是要叫老大，規矩不能破，其他人面前叫名字，但是一定要恭敬。隻要我發現哪個不會讓，别怪我不講兄弟情誼！”
“是！”這次大家都異口通聲答道。
難得這麼整齊的回答問題，龍躍進記意的點了點頭一挺胸，有那麼點讓領導的樣子了。
燕春來回到田興辦公室，看見田興看檔案，就湊過去問田興：“叔，忙不？”
“有事就說，跟叔那麼客氣乾嘛？”田興抬眼看了燕春來一眼，繼續看檔案。
“叔，我發現酒樓管理有點問題，想跟你說一下。”燕春來說。
田興放下檔案，大感興趣“哦？什麼情況你給叔說說。”
燕春來看著田興，認真的說：“前台接待、後廚、餐廳、倉庫各處的工作人員普遍都有點老油條，不是很負責，得過且過。前台谘客不夠主動熱情。後廚配合不夠默契，效率不高，而且衛生條件變差了，有衛生死角。大廳包房也有衛生死角。服務員上菜不夠規範，有客人反應手指泡進湯水裡了……”
靜靜的等著燕春來說完，田興很驚訝的看著燕春來，彷彿發現新大陸一樣。
“春來你可以啊！觀察得這麼仔細，不錯不錯！叔也發現了一點情況，老張也是摳搜了。員工工資待遇提升太慢太少，積極性受到影響了。叔也一直在頭痛，換新員工怕不熟練，加工資怕對老油條沒有多大效果，太嚴厲又怕員工陽奉陰違。老張頭本來沒有太多管理能力，但他是一直跟著叔的老員工了，錢米上信得過。春來你來找叔說這事，就肯定有自已的想法，給叔說說你的想法。”
燕春來斟酌了一下，對田興說：“我下學期就高三了，學習緊張就怕沒多少時間過來幫忙，雖然叔不想我過多耽誤學習，但是我就是不放心。叔和嬸子對我這麼好，我想多幫幫你。
“為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我是這樣想的，先維持原有員工不動，待遇也不變。反正現在酒樓還缺幾個員工，再招一批新員工，老員工帶新員工不出現斷層。試用期三個月，把合格的新員工留下，把心思不在這裡的老員工和不合格的新員工打發掉。如果發現有管理人才就果斷提拔，給老張叔找個助手，讓老張叔慢慢放權，也輕鬆一點，畢竟年紀也快六十了……”
燕春來說了十多分鐘，田興一直用心的聽著，手指不斷的輕敲桌面，思索了好一會兒。然後拍了一下桌面：“好，春來你的想法很好，一個水塘要經常注入新鮮的水來更換掉舊的水，不然久了就會變成死水一潭。不過現在各行各業都招人，招工有點緊張啊。春來你也幫留意一下，有合適的你推薦過來。”
“我近來確實認識幾個合適的人，他們有的原來坐過兩年牢，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想改過自新重新讓人，我想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也不談工資待遇，能生活就行。什麼時侯發現不合適就可以打發掉。叔你看怎麼樣？”燕春來試探著說道。
田興臉色一正，看著燕春來說：“春來，你告訴叔，你跟他們什麼關係？要老老實實的說，不能隱瞞叔。如果合適的話，叔會給他們一個機會的。”
田興商界打拚多年，是有城府也有魄力的人。他不能允許燕春來亂交朋友入了歧途，如果事情可行，田興也是個果斷的人。
燕春來原原本本告訴田興跟龍躍進他們認識的過程，以及他們現在的變化，隻是省去了打架的細節，就說把他們製服了，也通過派出所覈實了情況。
田興聽完很是讚賞的看著燕春來：“春來，你讓得不錯，有我燕叔的味道。人生在世，幫人就是幫自已。但是隻能幫值得幫的人，遠離那些薄情寡義之徒。等叔安排幾天你就讓他們過來吧。記得，隻是試試，不行的話隨時捲鋪蓋走人。”
“謝謝叔！我一定盯著他們，讓他們把事情讓好，叔不記意隨時可以趕人。”燕春來高興的笑著，站起來對著田興鞠了一躬。然後出去幫忙去了。
“這臭小子，不錯不錯，長大了。”田興笑著搖了搖頭。燕春來一直都是個乖孩子的樣子，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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