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我轉頭望向了走廊上掛著的一個壁鐘,上面清清楚楚的,顯示是11點整了,按著潭深鎮的習慣,人們一般九點就不出門了啊。“哢噠……”正在這個時候,那個大棺材的蓋子,忽然緩緩的開了!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那棺材怎麽開的?我沒看見誰去打開棺材的蓋子,看著那個蓋子的動向,倒像是有人躺在了棺材裏面,把那棺材自己給推開了一樣!棺材口露出來了,裏面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到,兩邊的那些個奏樂的人,搖頭晃腦,吹打的更起勁了,《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晚上咱們看看,你就知道了。”程恪薄唇一勾,露出那個慣常的,邪氣的笑容來:“今天,有很厲害的養鬼師要來。”
我當然還記得,在玉寧的時候,程恪就在找養鬼師,好像想要從養鬼師身上找什麽東西,沒想到跟著我來到了潭深鎮,還是跟那陰魂不散的養鬼師脫不開關係。
養鬼師和程恪之間,到底有一個什麽樣的關係呢?我咕嘟了嘴,下意識的盯住了自己的腳,為了那十個烏黑的腳趾甲嘆了口氣。
程恪順著我的視線,也落在了我的腳上,他的聲音涼薄如冰:“你等著,那個養鬼師的血,你想要泡澡也好,想要澆花也好,我給你弄到。”
我心裏一寒,照著程恪的那個脾氣,我倒是不太為自己擔心,反倒是覺得那個養鬼師大限將至了。
可是,明知道我和程恪跟我的契約,還敢對我下手,那肯定,也是狠角色。
一顆心上上下下的,又想起了久違的姨媽來。
吃得飽睡得著,什麽反應也沒有,不該是中了吧?不管是不是,反正我現在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嗚……”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吹海螺。
我總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就忍不住站起來,往外面看。
隻見外面正有一個小姑娘,一面蹬著一個三輪車,一面吹動了手裏的海螺。
那三輪車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高粱穗子紮成了炊帚,黃銅小鏡子,大串大串的玻璃念珠,還有木頭刻的小公雞等等。
我立刻想起來了,怪不得是吹海螺的聲音,這是被我們稱為“賣海貨……”的流動攤販,小時候還經常買這些零碎東西玩兒呢!
好懷念……
那個小姑娘看見我從院子裏面出來了,趕忙就把嘴裏吹著的大海螺拿下來了,帶著笑問道:“姐姐看點什麽嗎?”
那個小姑娘也就是十**歲,長得特別嬌俏,草帽下面壓著兩根整整齊齊的麻花辮子,短褲短袖外面露著的小胳膊小腿細長又結實,看上去特別有活力,甜甜的說道:“我是個學生,放暑假才幫襯著我爺爺賣海貨,個頂個的好玩兒又便宜,肯定不會攥了您!”
“攥……”是潭深鎮的一種土話,意思是“欺騙,要高價……”這個樣子,我看著這個小姑娘挺討喜的,就說:“那行,我挑點兒。”
程恪早跟出來了,懶得站直了一樣,斜倚在大門口上,桃花大眼閃爍著望著那個小姑娘,小姑娘抬頭看程恪,本來看的有點發怔,但是馬上意識到自己唐突,趕緊低了頭,小臉一下就紅了。
我也經常會看著看著程恪就臉紅,所以隻覺得小姑娘是個知己,也沒想的太多,低下頭翻弄了翻弄,都是些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但是貴在精緻,挑來挑去,也挑花了眼,程恪也過來湊熱鬨,修長的手指頭隨意的一撥弄,手卻像是燙了一下子一樣,縮回去了。
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強大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恪這個樣子,不禁好奇起來,發現剛才他撥弄的那個東西,是一個小小的刺繡方包,帶著長長的杏黃色穗子,伸手拿起來,帶著一股子清香。
“那個是艾草包!”那個小姑娘趕忙說道:“七月了,是鬼月,所以做了來驅邪的,裏面還有白芷和硃砂呢!掛在身上特別好!”
程恪微微一笑:“好,我們買了。”說著,給了那個小姑娘錢。
那個小姑娘紅著臉點點頭,脆甜脆甜的聲音說道:“謝謝惠顧!”
說著,又吹著海螺,就又蹬著那個三輪車走了。
“艾草驅邪……”我轉頭望著程恪:“你,該不喜歡吧?”
“沒事。”程恪微微一笑:“我不怕,我隻怕蚊子咬你。”
艾草是防蚊子的,這個我也記得。
小包做工很精緻,跟小姑娘一樣,特別討人喜歡。
在二舅家裏枯坐了一天,卻也並沒有二舅說的客人,更沒等到露露說的姥姥一家人,看來是白白的看了一天門,到了七點四十,太陽完全的沉沒在了地平線一下,夕陽的餘暉黃黃紅紅的亮了一陣子,滅下去了。
太陽一下去,地面還殘存著陽光的溫熱,暖烘烘的,夜風一吹,覺得風也厚重。我坐在了客廳裏面的竹椅上,望著那個黑峻峻的棺材,覺得天暗一分,心裏就緊張一分。
而且,二舅和露露,二舅媽一家子人還是沒有回來。
“晚上還要看熱鬨,所以你可以趁早先睡一覺,”程恪攬上了我的腰。
程恪這一來,倒是能把人凍的精神點,我往遠處躲了躲,說道:“沒事,事關重大,我熬得住。”
“本來也不用你熬。”程恪聲音居然帶著點愉悅:“萬事有我。”
也許是因為程恪,也許是因為香包,居然真的沒有蚊子咬我。
盛夏的天氣,漫天的繁星閃爍,我和程恪並著肩,一起看天上的星星,我想起了星座來,就問道:“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程恪微微皺眉:“不記得了。”
“這樣啊……”我說道:“本來想看看你是什麽星座。”
“我的生日自己不記得,倒是一直有個人幫我記得。”程恪遙望著星星,低聲道:“不然的話,一個人,怎麽會給自己過生日,不過生日久了,自然就忘了。”
“那個人是誰啊?”我忍不住有點好奇,能跟程恪過生日的,一定也不是什麽善茬。
“時間太長了。”程恪璀璨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落寞:“我連那個人也忘記了,不過……我和那個人,好像也曾經像是這樣,並著肩,看星星。”
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能夠跟程恪堂堂正正在一起,而不是跟我一樣,為了這個契約才勉強在一起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在胡思亂想裏閉上了眼睛,夢到了很大很大的一個,湛藍色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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