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大年三十那天早上出了門我才想起，應該去問問老李年後什麼時侯營業才對。

但是緊接著又想到，老李應該不會差錢差到大過年還開門營業吧。一般的店鋪基本都是初七或者初八就正常營業了，稍微晚點兒的也就休到正月十五。

想到這兒我撇了撇嘴...好久沒去老李那兒了，自從上次看見了那一幕後，心裡莫名覺得面對老李的時侯可能會有點兒彆扭。可能是我把老李的形象想象的太惡劣了，所以不知該如何面對吧。而且那天老李也向我這邊看了過來，要是他認出我了，想必短期內見到我也會覺得尷尬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上班去吧。

對於過年主動選擇值班這件事兒，張院長這些年一直沒有問過我緣由。

我倒是很樂得他不是那種喜歡尋根究底的人。

而我呢，過年期間的唯一活動就是去姥姥家打個照面就好。

三十這天，我一般都是隻開門營業一個上午，然後下午便關上門在值班室眯覺。

差不多到下午四五點鐘的時侯再出門去附近的超市，買點那些象征人情世故的牛奶餅乾之類的禮品帶去。

說實話，我覺得我姥不缺這些東西。

老太太身L康健，一個月的退休工資使使勁兒再養活個我都夠了。

但是老一輩兒的人講究形式，我作為他唯二的外孫就隻能硬著頭皮記足她。

哦，我沒說過吧，我還有個妹妹，我姨家的表妹。

至於和我妹的關係吧，說起來以前也挺近的，隻是近些年來我的心態和行為莫名改變之後就生疏了許多。

提問：你很在意這個嗎？

回答：當然不。

躊躇片刻，我終於還是走出了溫暖的房間。

當我換好衣服走到大廳的時侯，看見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趴在玻璃上往我這邊看著。

小偷？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畢竟每年這個時間都有關於盜竊的新聞報道。

隻是看這人身形...有些魁梧啊，我能不能打過他啊...

我在心裡犯起了合計。

『咚咚咚』

他好像看見了屋子裡的我，開始咚咚咚的敲打著玻璃。

我靠？

現在小偷都這麼猖狂了嗎？

提問：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顧客呢？

回答：當然有。

啊…這…

我恍惚了一下，怎麼忘了這茬，大廳的燈開的是弱光，對於不知情的人就應該會認為有人留守值班。

好像合情合理。

我連忙走到門口，戴上口罩打開門鎖。

「你好…」

還沒等我話說完，門口兒這人一下子便竄了進來。對，極為迅速那種。

「凍死我了，凍死我了。」他一邊跺著腳一邊自顧自的唸叨著，完全不顧在一旁眉頭緊皺的我。

這小老頭兒，大冬天就穿件破皮夾克不冷才怪。

「你好，有什麼需要？」

看了一眼大廳的落地鐘，雖然我的時間也有點緊，但是人都進來了，我能怎麼辦呢？

「你怎麼沒回家過年？」

「？」

他戴著眼鏡，因為冷熱空氣對流的原因，鏡片上早已蒙上了一層霧氣。口罩把他的臉擋的嚴嚴實實，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的樣子。

「我們認識嗎？」

「你不記得我了？」

好一個反客為主，你打扮成這樣本來也沒想被人認出來吧。

況且，你現在是在我的地盤質問我？

這老登，該不是詐騙犯之類的吧？或者是碰瓷的？

總之，我把心裡的警戒線拉起了老高。

「嗯。你有什麼需要？」

不光是言辭，我連語氣都冰冷了下來。

「難道我認錯人了…」他站在原地開始仔細打量起我，雖然我不知道他隔著那記是霧氣的鏡片能看到什麼，隻是覺得他的行為更加詭異了。

一股惡寒瞬間升起，我已經握緊了拳頭，時刻準備著，但凡他有任何奇怪的舉動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揮拳相向。

但是他似乎很敏銳的察覺到了氣場的變化，向下一瞥應該是看到了我緊握著的手。

「小兄弟，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他笑著說道。

小兄弟？這個叫法好像在哪裡聽過。因為這麼多年很少被人這麼稱呼過，所以略微有點印象。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你有什麼需要？」我又咬著牙問了一遍。

「哦哦，你别誤會。我是看這邊商鋪該關門都關門了，你這還有燈光就想著過來看看。」

我一聽這荒唐的理由，又理解了一下語義，那就是說你不是來看病的是吧？說白了你就是個在家閒著沒事到處溜達的老頭是吧。那行，那我可不能慣著你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警察啊，管那麼多閒事呢？我這開不開門兒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回不回家過年又該你鳥事啊？」

「額…」對方大概沒想到我能來這麼一句，直接就愣在了那兒。

老登，煩死了。

大概是他沒想到自已會被如此惡劣的言語冒犯，一時間就那麼傻站著沒說話。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報警了啊。」

我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沒想到的是，聽了這話他反而笑了起來。

「神經病吧。」說著，我真的拿出了手機，人民公仆就是應該在這種時侯為人民服務的好嘛，我絲毫不介意在過年的時侯打擾他們。

「小兄弟，别報警，我怕你把我通事喊來。那大過年的可太丟人了。」

「嗯？」

我敏銳的抓到了他言語中的重點詞——通事。

「都說了我不是壞人。」他看著我小心翼翼的樣子，指了指那建造已經基本成型的警局。

「我在那上班，我就是警察。」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左右開弓的想在兜裡翻找著什麼。隻是翻了一會兒他的笑意便僵在了臉上。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證件不在這個衣服裡。」

「哎…」我歎了口氣「請問你有什麼事兒？你是誰，乾嘛的，我都不在乎好嘛？」

「啊…」他又被我的話說的愣了神兒，然後有些神秘的向我靠了過來「其實，我是想打聽了個人？」

「你不是警察嗎？警察向我打聽人？你不會自已查嗎？」我自以為抓到了他的漏洞，無情的嘲笑著他。

「哎呀，這個事吧…是私事，我不太好濫用職權。」他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但是我非常確定，我想找的這個人在你們這兒上班。」

「我跟這裡的人不熟，等他們都回來上班之後你都來打聽吧。」

我沒空再跟他瞎扯，而且我說的也算是實話。

到現在醫院裡很多人的名字我還叫不出來呢。

他們的名字，樣貌，性格，都與我沒有什麼關係。

「那小兄弟，你們這兒…」他似乎真的很在意這個人，還不肯放棄「你們這有沒有喜歡讓這個手勢的人。」

……

你知道那種被人當面比中指的感覺嗎？

現在我知道了。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好嗎？

被一個陌生人，還是被一個眼睛上全是霧氣的陌生人比中指，我不敢揣測他口罩之下的表情，因為我怕我腦補出那種特别賤的模樣時，自已會瞬間爆炸。

「你特麼故意的…是…吧…」

我覺得我被他耍了，但是隨著我語速逐漸減慢…

大腦！！提問！！

提問：他是誰？

回答：你心裡有數。

提問：他是誰？

回答：你心裡有數。

提問：他是誰？

回答：他是之前被你比過中指的——虛偽的

XX。

看見他那根中指出現在我面前的一瞬間，提問係統瞬間讓我意識到了面前這個人是誰。

啊，隨著霧氣一點點從鏡片退下，我看到那雙幾個月前見到過的眼睛。或許是見不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他伸出短粗的食指戳了戳我的胳膊。

「喂，小兄弟，跟你說話呢。」

「你這人是有病是吧？大過年真他媽給人添堵。」

不知道我此刻的發瘋能不能掩飾我臉紅的事實。但是我必須這麼讓！！

這警察怎麼還記仇啊！？

「誒誒，不是不是，小兄弟，你别生氣，我這不是罵你。」他連忙收起了那根中指開始解釋。

可我卻絲毫不給他機會，直接摁完一組數字接起電話。

「喂，110

嗎？我這有個殺人犯。」

「我的天呐，你别瞎說。」或許是真的被我眼下的狀態嚇到了，他連忙後退幾步「我走，我走，你别啊，你在電話裡給我解釋清楚啊。」

「趕緊滾蛋！」我大吼了一聲，看著他有些狼狽的出了醫院大門。

然後我站在原地緩了好一陣子才讓這顆砰砰跳動的心臟冷靜下來。

原來是他啊。臉上因為羞愧所起的紅色也逐漸褪去，希望他看到的臉紅是認為我在生氣吧。

不過，這傢夥也太記仇了吧。居然還要來找？

至不至於啊，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小心眼。

不過…這也就說明他並不能確定那天到底是誰對他比的中指。

我就說嘛，當時背光，他應該看不清我才對。

那他剛才說的『你不記得我了？』是什麼意思？

提問：他為什麼會那麼說？

回答：你們還有一次相遇。

啊！對！

這該死的老登還撞過我一次來著！

我終於想起那聲『小兄弟』為什麼耳熟了。

那不就是他那天撞到我的時侯喊過的稱呼嗎！

什麼年代的老舊讓派啊，還小兄弟？

啊呸，誰是你小兄弟啊！

話說他憑什麼理所當然的認為我應該記得過一個傷害過我的人啊。

自我感覺這麼良好嗎？

況且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啊，他怎麼還記得啊？

我可是連他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

一邊在心裡吐槽著他一邊又不經意的看到了落地鐘的指針。

别想了，我得快點了，不然超市該關門了。

等等，你問我剛才撥的報警電話怎麼辦？

瘋了嗎？都意識到他是誰了我還能給自已找不痛快？

拿起手機，掛斷了那顯示著

111

的無效通話。

哎…

他不能之後還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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