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你逼的,我一品誥命了你哭什麼』
第3章 聘雁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為刻意避嫌,梁靖與寧明歌一前一後回到馬場的帷帳區。别看今日隻是石家組織的一場春獵郊遊,馬場中央早已搭起高高戲台。寧明歌回來的時候,台上正咿咿呀呀唱著《浣紗記》。主角範蠡、西施才初登場,本該贏得一陣喝彩,台下的觀眾似乎興趣不大。摺子戲來來回回就那麼幾齣。順天貴婦們早就看膩了。她們正聚精會神支棱耳朵,聽著梁國公府一家的好戲。這不比摺子戲稀奇多了!梁國公夫人徐氏正當著判官,審問著數月前剛尋回的嫡出大公子《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梁國公府。

梁懷之跪在客廳中,雙手高捧著藤條,朗聲道:“父親、母親,請你們責罰孩兒吧。”

梁國公夫婦詫異地看著面前的兒子,“懷之,你這是在做什麼?”

梁懷之眼中隱隱有了淚意:“這些年來我鳩占鵲巢,搶走了大哥的身份,現在本該將屬於大哥的一切物歸原主,可是唯獨嘉善,她與孩兒青梅竹馬,小時候更是救過我的命,我這輩子發誓,一定要娶她為妻,還她一世之恩,可…可…”

說到最後,梁懷之已經泣不成聲,隻能以頭搶地,一遍遍哭訴自己錯了。

梁國公夫人的淚跟著落了下來,她哀求地看著丈夫。

那畢竟是她養大的孩子。

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浮現在眼前。

他第一次學步、第一次開口喚“母親”、第一次求學離開家中。

“老爺~”

梁國公不忍地閉上眼睛,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梁懷之這塊肉,長在他們夫妻心口啊!

梁靖隻是冷冷看著上座的雙親。

他也在等父母的決斷。

自己這庶弟真有意思,一大早就領人來看他演這一齣戲。

周管家匆忙奔來,打破僵局,“老爺,寧家來信了。”

梁國公拆開信封,快速掃過上面的內容,長舒了一口氣。

及時雨來了!

梁國公激動道:“嘉善那個傻孩子,在家水米未進三天,非懷之不嫁,寧家來信說這門親事不換,寧家大姑娘二姑娘一同嫁進我們梁國公府!”

梁國公夫人幾乎是喜極而泣,後想到另一個兒子也在這裡,尷尬笑著圓場,“嘉善與懷之的親事不變,寧家再嫁……大姑娘就許給靖兒你,你看如何?”

梁靖聽著母親要撮合他與一個連名字都喊不出的姑娘成婚。

滿不在意道:“隨便!”

——

寧府,五日後。

徐管家三步並作兩步奔來大廳報喜:“老爺,梁府下聘的隊伍已經出發,是梁府的舅老爺親自帶隊。”

自那日寧家提出姐妹同嫁,梁國公府焦心多日的問題迎刃而解。

梁國公不僅將寧誌宏視作上賓,還允諾絕不會虧待他們看著長大的寧嘉善。

至於國公府那位剛找回的嫡子。

梁國公隻字未提。

春四月,芍藥花開滿城。

順天城中穿過一條紅色長龍。

梁國公一對昆玉兄弟,迎娶寧府並蒂姐妹,順天城居民們都來沾這喜氣。

有人驚歎:“這下聘都這麼大陣仗,等到成婚那日,要風光成什麼樣子?”

知情人道:“這可是一等公爵家的兄弟雙雙成婚,沒看見一前一後兩隊聘禮。”

隨即他又意味深長補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一前一後,一厚一薄兩份聘禮,各自對應的是梁府的哪位公子。”

這話裡一聽就有八卦,周圍人都豎起耳朵。

“哦,這裡面難道還有别的說法?”

“你還不知道?梁國公前段時間出了一個醜聞,傳聞有人混淆國公府嫡庶血脈……”

城中的風言風語絲毫沒有刮到寧明歌所在的偏僻小院。

杜姨娘比寧明歌緊張得多。

她煩躁地絞著帕子,一遍遍徘徊在院子門口,腦袋不住向外張望。

杜姨娘派出去打聽的小丫鬟小跑回來,帶著尷尬神色:“大小姐,梁國公府給您的嫁妝,一共就十抬。”

寧明歌毫不意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忽然一個面生的丫鬟,邁入小院。

她雙手托著一個木托盤,托盤上老實綁著兩隻頭戴紅花的大雁。

那丫鬟盈盈一禮,脆生生開口道:“奴叫喜兒,是梁國公府上,梁靖公子身邊的丫鬟,這對大雁是我們公子親自捉來,送給寧明歌小姐的聘雁。”

杜姨孃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

這找回來的國公府嫡子,真是不知好賴!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出身是不是!

還親自捉來一對大雁。

顯得他多能耐!

寧明歌則是好奇地看著丫鬟捧著的喜雁。

這是她兩輩子第一次見到活著的大雁。

上一世她嫁給王世坤,下聘用的喜雁是一對木頭大雁。

寧明歌笑著回:“現在四月天,大雁都已經北歸,能捉來這一對活的大雁,想來要耗費不少功夫,梁公子有心了。”

這對大雁透露出太多東西。

國公府位高權重,下聘需要一對活大雁,自然有無數人排著隊雙手奉上。

梁靖卻需要親自去獵。

聯想梁府送來的十抬聘禮。

這位嫡子在梁國公府的處境,顯然不好。

不過,前世有關於梁靖的傳聞有一點沒說錯。

他是個獵戶。

而且是個極好的獵戶!

梁靖用這一對親手獵來的大雁展現了他的誠意。

手捧大雁的丫鬟聽到自家公子被誇,嘴角咧著,笑盈盈十分討喜。寧明歌讓身邊人看賞。

徐管家的突然闖入,打破了小院中的和樂。

他的目光直盯著喜兒手中的大雁。

徐管家道:“大小姐,您的這對大雁,可能要借給二小姐用一下。”

杜姨娘先一步跳了出來:“徐管家,你說的是人話嗎?聘雁這東西,是能借走的嗎?”

寧明歌敏銳地察覺到是出事了。

她腦海中閃過一段回憶。

前世寧嘉善婚後鬱結,母親曾命她前去探望。

寧嘉善一見到自己,就開始大倒苦水。

說梁靖克她。

從他保不住聘雁、到這些年對寧嘉善不冷不熱,最後更是將梁靖“不行”的秘密脫口而出。

看來與上一世一樣,梁懷之的那對聘雁出了問題。

這是大不吉利。

梁府的舅老爺是怎麼做的?

應該就是像現在這樣,借走了梁靖親手打來的這對聘雁。

這對大雁,她留不住!

寧明歌全身緊繃著,發出冷冽氣息。

梁靖是個夾生的嫡子,她是寧家的庶女,現在連一對聘雁都要緊著梁懷之?

憑什麼!

梁國公府的人,偏心偏到狗肚子裡去了!

寧明歌沒有正面回答徐管家,借還是不借,隻是問:“妹妹那邊的聘雁,是死了一隻,還是一對!”

大小姐這話真是敢問!

聘雁,不管是死了一隻還是一對,都是天大的不吉利!

徐管家硬著頭皮道:“一隻!”

寧明歌:“你給梁府舅老爺遞個話,就說他與我這小輩第一次見面,開口就要借走我的聘雁,作為長輩,怎麼也要給個壓歲紅包!不多要,就2000兩!”

徐管家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小姐這是趁火打劫,一對聘雁而已,竟獅子大開口要2000兩。

寧明歌:“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去傳話!”

杜姨娘:“明兒,你瘋了!”

寧明歌向喜兒招手,示意她把那對大雁交出來。

喜兒有些不肯:“寧小姐,您真的要把這對大雁借出去?”

寧明歌沒法向她解釋,這對大雁無論如何是留不住了。

隻是。

她也不會讓對方拿得太容易。

寧明歌預料得沒錯,徐管家去而複返,身邊跟著夫人身邊的管教李嬤嬤。

李嬤嬤:“大小姐好沒規矩,竟敢越過寧家和梁家舅老爺要壓歲錢!夫人教您的規矩都白學了?”

寧明歌沒有把李嬤嬤的恐嚇放在眼裡。

前世寧嘉善背後還有寧家撐腰,她的聘雁讓了嗎?

讓了!

可她在梁國公府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寧明歌懶得與這些人廢話!

她奪過喜兒手中抱著的大雁,狠狠拽住一隻大雁脖子上的大紅花。

大雁掙紮地撲騰幾下,在她手裡斷了氣。

李嬤嬤捂著臉發出尖叫。

寧明歌將死大雁往徐管家身上一扔,冷聲道:“拿回去給梁家舅老爺回話,大雁綁得太緊死了一隻。

剩下這隻大雁,一口價,5000兩!”

言下之意是。

不給錢,寧明歌不介意剩下這隻聘雁也死在她手裡。

至於下聘禮上喜雁死了,算不算沾了晦氣,寧明歌根本不在乎。

晦氣?

沒錢才是真晦氣!

徐管家哆哆嗦嗦捧著大雁屍體,快速離開了院子。

寧明歌的視線剮過李嬤嬤,對方識相地閉上嘴,整個小院針落可聞。

——

喜兒回到梁靖那回話的時候,已經換去丫鬟的衣裳,換回黑色勁裝。

她手中捧著熟悉的木盤。

原本那對活的聘雁,變成一堆銀子。

梁靖聽完喜兒的回話,才真正意識到,先前的暗衛沒誇張。

寧明歌貪財,且不要命!

梁靖:“你說她還托你帶話給我?”

喜兒點頭道:“寧小姐說您費心送去的大雁她很喜歡。大雁她留下了,銀子一人一半,窮家富路,主子您多點銀子傍身總沒錯!”

梁靖頗為意外。

寧明歌發狠換來的銀子,竟有他一半?

托盤上放著一疊銀票,五張二百兩、十張一百兩。

碎銀子一百兩左右。

近百個綁著紅色如意結的珍珠,從成色來看,應該是從寧嘉善那件珍珠衫上拆下來的。

還有幾十串紅繩串好的、二十文一串的銅錢。

梁靖隻一眼就看出對方口中說的窮家富路並不是作假。

大額的銀票貯存起來。

碎銀子用來日常花銷。

珍珠和銅錢當做打賞的喜錢。

方方面面,他這位還未見過面的未婚妻,都幫他考慮到了。

梁靖從托盤上拾起一顆渾圓潔白的珍珠,視線越過珠子飄向遠處。

他這個娘子。

或許娶得不壞。

-cbr

,台下的觀眾似乎興趣不大。摺子戲來來回回就那麼幾齣。順天貴婦們早就看膩了。她們正聚精會神支棱耳朵,聽著梁國公府一家的好戲。這不比摺子戲稀奇多了!梁國公夫人徐氏正當著判官,審問著數月前剛尋回的嫡出大公子。梁國公府換子一事疑雲重重。有說是梁國公外室惡意混淆嫡庶血脈。也有說梁國公嫡子小的時候遇到柺子,徐夫人憂思成疾,為了緩解她的傷心,這才將梁懷之記在她名下,以解思子之苦。事情的起因是寧家小姐寧嘉善,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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