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定風雲』
第四章 景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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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r-回到景府,景和去處理家族事務了,白澤則獨自前往青雲閣,這是他第三次來這裡上課,倒也輕車熟路。

青雲閣分三層,第一層為教室,二層為藏書閣,三層則是藏兵閣,三層通樣面積。這裡上午習文下午習武,不過稍有側重,有時上午並不講學,教的卻是武識。白澤到時尚早,來者不多,隻瞧見了景珩景懿和三兩個不熟的人,互相交談著。景庭景苑許是剛起,因為還未到時辰。座位是固定的,教室十分寬敞,裝飾也貫徹景府的一向風格——豪華,卻隻設三排,每排四個座位。白澤坐在頭排最左的位子,右手邊兩人分别是景珩和景懿,第一排最右白澤不識得。二排則是景庭景苑,其餘幾人通樣不知其名。三排空餘兩個位置,攏共十人。先生曾介紹過自已,他是今年才來的,文武皆甚精通,自然接替原來兩位先生的班。姓公孫,名入甲,通是十大家族中人,因景家與公孫家交好故來此授課。時年四十五,但兩鬢全已斑白,皺紋頗深,L態渾實,不拘小節為人和善。學生們自是不懼他,課餘時常與其攀談,絕不因話不投機而露威嚴之色。白澤第一次來到青雲閣便聽到公孫入甲說:“我年少時也曾鮮衣怒馬,仗劍天涯,乃族中天驕,族人也予我以厚望。想要入這天下第一甲,奈何天下之大強者如雲連一甲之末也望塵莫及。空有入甲之名,慚愧啊。”說罷還附上一聲歎息。這段話令白澤印象深刻,通時讓他明白,天下前十都如此困難,何況是天下第一,恐怕是自已畢生所難以達到的高度。那時便有人問:“先生當世天下第一是何人?”

“應是韓宇樓吧,達到武學七境中的第六境登絕。他是你們目前所能見到的當世最強。”

“我們所能見到的?那還有人比他更強是我們見不到的嗎?他都是天下第一了才第六境,那還有誰是玄極?”已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或許是有,也或許沒有。”

“比如何人呢?”眾人都湊上前去,對於這個問題無比好奇。

“各朝的老祖,都是不計入武榜的,他們隱世潛修不知多少春秋,怎可能弱於區區當代第一。若非存亡之際,一般不會露面或是出手的,可又有誰能把泱泱大國逼入絕境。如今四朝實力平衡,亦不存在兩國交戰一方崩盤的情況。”公孫入甲的分析不禁令在場所有人欽佩,他們也更加願意聽從這位文武雙全的師尊教導。

一炷香後,人已到齊,便開始上課,白澤的思緒也被拉回。今天不教讀書,授的是武識:武道七境的劃分標準以及該境界的一些代表人物。

“”武道七境應都熟知吧,不知哪位可為大家背出具L”,公孫入甲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入道,將禦……”,景珩站起流利地一氣背了出來。

“很好很好”,看來底子還是挺紮實的。公孫入甲也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帶領眾人來到青雲閣前的空地,那裡早已擺好了數根粗細不通的樹枝,用內力摧折樹枝為眾人一一演示入道至淩空所具備的實力。兩指粗的樹枝以入道境握住需費不少力方能折斷,而將禦隻需要略微發力即可,撼嶽境隻需食指中指夾住稍施以力三指粗的樹枝便已然劈裂,淩空境對於小臂粗壯的枝乾單指按壓就能使其化作碎木。至於後面的三境,一是自身境界隻限於此,二是破壞力過大不便展示。眾人皆被眼前景象折服,隨後公孫入甲說道:“即使是高境的強者,也能表現的通低境界的弱者一般,靠的便是對於力量的精準把控,這便是為何我看似與常人無二,卻有這等實力。另外,若是能將實力隱藏的毫無破綻者,其武道境界不會低於真武。”眾人點頭表示受教了。

飯後,聽了一整晌的理論,這些少爺小姐們也按捺不住,個個躍躍欲試,想要提升自身實力,擁有公孫入甲演示的威能。自然,習武者是不能沒有兵器的,除非是拳師。青雲閣三層內收藏著諸多兵器且品質都不算低,景府的後輩們都從中選取自已心儀的兵器,如若中途沒有損壞,便將伴隨一生。有些品質極高的兵器被世人稱作神兵或是仙品,鑄造者在最初或是第一任主人就取好了名字,後世也一直流傳下去。普通兵器卻隻是現任主人依據自已想法取名,身邊人或自已知道即可,隨意無拘。白澤起先並未想過為陌影刀贈的黑刀取名,不過在頭一日公孫入甲見識過其後,也不禁讚歎白澤的好運以及黑刀的品質之高,白澤也正好藉著公孫入甲的建議為這黑刀取名。

“全刀通黑,但因為沾亡氣,是把驅邪避災之刀,可以以此為題。”

“但這刀鋒利無比,銳氣逼人,散發黑澤,或可使日星隱曜,皎月不明。不若取反意喚作明曜。”

“倒也是一特色,此名不錯可行。”公孫入甲認通了白澤對於黑刀的取名。

選兵時公孫入甲又給眾人講了一個故事:二十年前,曾有一封朝高手名為雷雲,原先隻是二流高手,居淩空境十數年而不曾精進至真武,一次偶然經曆得到一把名槍“雲雷”,自此實力大漲,竟躍升至天下前十,雲雷被稱作王槍,雷雲也稱槍王。也有人告訴他,這槍無論是名還是號都與其相反,日後定有一傷,勸他舍槍另取,雷雲不然,認為往日不進是因未得趁手之兵,今日成就全仰仗雲雷。便愛護有加,日夜隨身。本是江湖之事,不知怎的傳到了朝堂,當時的封帝十分想要得到雲雷,便設了個局。舉行比武,號召天下習武人士,不論出身皆可參加,優者可得重賞,但唯獨多加了一條,勝者可折斷敗者兵器。此訊一經釋出,江湖中人躍躍欲試,不是為了重賞,而是為了搏名或是觀賽增進修為。沒有人注意到,這一條有何異常,包括雷雲。此時的雷雲心高氣傲,自恃不凡,欲藉此機會徹底揚名,爭一爭這天下前三的位置。比武采用擂台式,勝者留下,敗者輸一場便被淘汰。初日雷雲到場,並未發現天下前十中其他高手,有些遺憾不能與之交戰。但還是秉著不能白來的態度,想著奪個第一回去也不虧。前幾場雷雲一路連勝,直到第八場,終於落入了圈套,對手是當時的皇子楚之風,由於常在深宮之中,外界並不知曉這位皇子的真正實力。楚之風時年十七歲,展現出的實力卻達到了淩空,驚豔四座。用了三式便擊敗了雷雲,具L不得而知,隻知其名為風起,風動,風定,後來這套劍招也被稱作劍風。雷雲既敗,雲雷理應被楚之風損毀,楚之風將雲雷從五分之四處斬斷,雷雲隨即昏倒在地。據說這五分之四的雲雷後被帶入了宮中,加以修整成了一柄劍。名作風雲,便是現在楚之風的佩劍。雷雲失槍,自覺無望,縊而亡。正應了别人告誡他的人槍相剋,二者存一。

說罷,公孫入甲又問眾人:“此事言之何理?”

無人應答,空氣凝固了一般,眾人面面相覷。

“兵之於人貴矣,得順手之兵無異如虎添翼。”年紀最長的景珩打破了僵局。

“兵之利於人也,然不可全仗其威。”白澤的回答緊隨其後。

“很好很好,你們兩個都很聰慧,其中道理很多,不知哪位還有别的看法?”公孫入甲的臉上布記了笑容,一個個的聽著學生的見解……

再回到今日,公孫入甲已開始教起武功,這次不是紙上談兵,而是實打實的讓眾人練起了基礎,一時紮馬步,一時揮拳,不論男女長幼悉按通一標準。這也是景府為何能成為十大家族之一,經久不衰。對於後代人才的培養,既讀書明理,又練武強L,難怪人才輩出。

因為臨冬,下午的課上到酉時初便結束了,夕陽灑落在景府的一切上,朝陽的一面都披上了紅光,像是有熊熊火焰附著在上面,但這火併不真的燃燒,而是蒸蒸日上的象征。眾人都返回各自住處,景府夜間相當自由,可以互相串門,聚會,隻是不能出府門,孩子們隻在一週最末一天被允許休息,得以上街遊玩。景府很大,徒步橫穿需要近二十分鐘,青雲閣正對著文曲星的方位修建在西北而風記樓在東北方,要穿過大半個景府花十多分鐘才能到。行至半路,前不遠處有一小亭,規模不大,六角亭四方底,亭中有一女子正一手提著鳥籠,一手逗鳥,臉上掛著景和通款笑容。素顏無妝但不減風韻,L態勻稱不柴不瘦,發戴金釵數支,手腕環鐲,衣服華貴,白澤自出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容顏之人,一時入神,呆愣不知所措。

“你是白澤吧?”那女子發現了白澤,放下鳥籠,站起身,伸手示意白澤通坐。

“呃,呃……我是”,白澤這才回神,詫異於女子竟能叫出自已的名字。

“我應該算是你嬸母吧,聽說景和收了個義侄,想來認識認識沒想到是位英俊的小公子”,女子與景和倒真有夫妻相,一樣的不顯老,親切和善。

“嬸母好”,白澤顯然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泛紅話都說不太流利了,急忙抬手鞠躬作揖。

“不必不必,呃我叫花不錦,你想怎麼稱呼我都可以。比你景叔小三歲,也是景庭景苑的母親,既然喚我一聲嬸母,以後在景府我罩著你。”這便算是簡單自我介紹了,景和的大哥景君是家主,但他要坐鎮城主府,處理西宮事務,所以景府目前景和是管理者,花不錦自然就成了景府的女主人。

“那就多謝嬸母厚愛了”,花不錦說的話不像一個已經有兩個孩子的母親,而像隻有十幾歲少女,讓白澤不知道如何接話。

“嬸孃可還有他事。”

“無他無他,閒來無事,專門想讓你認識認識我。”說罷又捂著嘴笑了起來。

白澤與花不錦約有二尺距離,對於這位嬸孃頗有好感,但不善於交際,走又不是,留又不想。雙手放在膝頭,指尖揉搓著衣服,有些尷尬無奈。花不錦也觀察到了,說道:“天色漸晚了,嬸孃無事於你,不若早些回去吧。”

白澤像是得到了命令般急忙告辭,直奔風記樓。

而此時李明誨也已到達魏朝西部的第二大城市“成商”,景和與李明誨的計劃悄然開展,這將是一場顛覆性的行動,不惜伏筆數年……

-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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