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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容九三人領著一隊人馬到了那處山洞。
此處處於江口堤壩上遊。一座高山立於當前,山前許多鬱鬱蔥蔥的雜草樹木,完完全全的遮掩住了整座山頭。
撥開草叢,一處五十丈大的寬口頓時顯現出來。
衙役連忙舉起火把進入洞口,玄容九站在洞外四處探了探。
楚雲涵見此,跟聶清絕對視一眼。
昨夜他倆人為了防止此事節外生枝,又重新折返帶著一群人,把剩下的看守逮了。
此次前來就是想看看這個洞口的湖水,通的哪裡。
不知會不會影響萬州堤壩?
他倆人不知,玄容九卻十分清楚。
畢竟那群人商量著,如何置她於死地,她聽的一清二楚。
她原來想著,他們是否會直接來破壞江口的堤壩。
但江口堤壩位處於城內高山處,因杜威一直不允許眾人下湖,所以一般都會有人把守。
特别是經過湖中撈出千骨一事之後。
既如此,他們應該不能再成功破壞堤壩才是。
可那言之鑿鑿的語氣,好似並不需要進入城門便可破壞堤壩。
直到昨夜聽到他二人所說。
她才想通。
萬州這條湖連接著幾個州,萬州裡面的破不了,不代表外面的不行。
若是夏季暴雨,潮水上漲。
城外有個堤壩,攔截了大半的水量。
等到時機成熟,再把城外的堤壩放匝。
城內的堤壩本身就不牢固,近日又新翻,若是遇上大洪水,定破。
玄容九閉了閉眼。
她實在沒想到。
那群人為了讓她死,竟然不顧一城百姓。
她原先想著,若此事牽連半個朝廷的官員,會不會引起朝廷動盪,外朝犯界?
到時若是處置了他們。引起他國窺視,是否得不償失?
她原先想著一次性處置他們,怕是不利於朝廷穩定。
她可以慢慢謀劃,一個一個拉下馬。
現在看來,多留他們一日,反而是害了玄朝百姓。
“啟稟公主,大人。此處洞口深五丈有餘,洞口附近並無其他。”
玄容九輕啟朱唇,“填了。”
“是。”
“派人盯著,若是有人來,直接拿下。”玄容九吩咐完,騎上馬背,帶著聶清絕跟楚雲涵回了衙門。
玄容九一腳踢開杜威房門,正遇上杜威和他夫人正在用膳。
杜威剛想罵娘,抬頭一見玄容九沉著臉,他雙腿顫抖著跪在玄容九面前。
“公主,你能不能讓下官做個飽死鬼?”
杜威哭的好不傷心。
這麼多天他夾著尾巴做人,就是希望玄容九能忘了他。
可今日玄容九都氣的踢他房門了!
以往玄容九哪兒會如此?
可見是氣的狠了。
玄容九冷冷的望著眼淚掉個不停的杜威。他旁邊的杜夫人也跟著嚇壞了,跪在杜威身旁不停的磕頭饒命。
“杜威,本宮的耐心有限。本宮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若是不對,今日你就摘了烏紗帽自請下獄。”
杜威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
果然,玄容九這回是來真的了。
看這樣子得有一會,聶清絕提著椅子給了自己跟玄容九。楚雲涵自力更生。
“公主請說。”
杜威心知玄容九動了真格,自是不敢再偷奸耍滑。
他老老實實的跪著。旁邊的杜夫人見了也不敢再吱聲,隻是垂著頭默默流著眼淚。
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個什麼德行。
遲早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玄容九坐在三人中間,把手中的書信丟到杜威面前。
“你上面的那位,可是袁正剛?你不必急著回答,你可以先看看這些書信。”
這些書信是當初在燒了落峰寨後,第二天淩晨出現在她書房裡的。
上面每一封都是杜威對袁正剛的思念之情。裡面還附帶大筆銀兩。
一個小小的知府每年都要拿出兩萬兩白銀,去“孝敬”袁正剛。這筆錢從何而來?
杜威規規矩矩的作揖,“不用看了。下官確實是袁老的人。”
“或許也不算。”他心裡門兒清,從玄容九打撈屍骨的時候就知道,袁正剛估計也沒把他當自己人。
他現在反正橫豎都是死,老實交代指不定還能求得什麼。
“下官知道公主想問什麼。下官隻求公主,放我家人一馬。下官來世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公主的恩情。”
杜威深深的給玄容九磕了個響頭。
杜夫人一聽,心中悲痛萬分,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老爺。”
她從前怨他,總覺得他太過軟弱,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如今,
她倒是覺得,杜威往常行事,能屈能伸又何嘗不是大丈夫?
“你若說實話,本宮自會酌情考慮。”
杜威又磕了個頭,算是迴應。
他抬起頭來,第一次正面直視玄容九,“七年前下官隻是個通判。”
那時朝廷派人到萬州修建堤壩。
他作為萬州通判,跟著知府迎接朝廷來的官員。
那時他做低伏小,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也有野心,他也想往上爬。
可他並無實才,隻會故作醜態來討那些大人歡心。
兩年時間,他在那些大人面前毫無尊嚴。
但也終於。讓那些大人在修建堤壩完事後,上奏天子對他嘉賞,提拔他為萬州知府。
可是每年他都得撥出兩萬兩白銀,孝敬那位大人。
他當時被提拔為知府的驚喜暈了頭,竟也同意了這種事。
就算是買的官,也沒有他這麼貴的。
“現在想想,是我太懦弱了,所以才會讓他們覺得我很好說話。”
可他不敢不從。畢竟那位可是皇親國戚。
他一個小小的州知府,能為皇親國戚做事,簡直是天大的福氣。
這個福氣就是他每年都得絞儘腦汁,湊齊兩萬兩白銀。
他掏空了杜家家底,甚至動了杜夫人的嫁妝,自己也不得不去學著行商。
但他名聲掃地,百姓知道是他的鋪子,根本不買賬。
後面隻好跟那慕貴生借些銀兩,對於慕楠生的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不是個好官。
他對下賣弄官威,對上故作醜態。
“那兩年修建堤壩,下官並不曾參與。他們隻有讓我斟茶倒水的時候,才會讓我去江口。”
“嚴禁下湖也是那位大人提的。”
“修建堤壩完後,那千名乞丐都隨著袁老去了。”
那時他也留了個心眼。
杜威再次給玄容九磕了個頭,“公主,下官留了那份千人名冊。”
隻是前日他不敢拿出來。
現在他拿出來隻想保住家人性命。
玄容九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拿來給本宮看看。”
“請公主恕罪。”杜威說完,脫掉靴子,從腳底板摳出一張紙。
楚雲涵抽出佩劍抵在杜威面前,“杜大人。就這個距離,把紙張攤開就可。”
杜威老老實實把紙張打開。
人名,時辰,領取銀兩數量,還有簽字隨同袁正剛去往京都。
就光是簽字去往京都就已經夠袁正剛吃一壺了。
七年前,袁正剛早已辭官。
辭官的袁正剛居然出現在修建堤壩的萬州,還帶走了萬州百姓。
三人心中稍定,袁正剛是跑不了了。
杜威提醒道,“公主,這銀兩也是不對的。”
玄容九看向那銀兩領取數量。
參與修建堤壩時長兩年,領取銀兩500文。
她記得餘采良說過,每日50文,500文僅僅隻有十天。
杜威喃喃低語,“下官也是聽其中一個乞丐說的。剛開始每日50文都會發放,可是過了十日。那些大人說要完工後統一發放。”
那些乞丐本是無依無靠之人。隻要能填溫飽,就是不給錢,他們也是會做的。
所以都無人有怨言,默認完工後發工錢。
有人私吞了官銀。
此人定是袁正剛。
他一個辭官的遲暮老人,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玄容九出了神。
玄容九突然想到三皇兄玄銘。
七年前,玄銘臥病在床不曾出府,整整兩年,病情才有所好轉。
當時她覺得這本來是個很尋常的事。
但如今來看,怕是不太尋常。
可惜前日他們未曾提此事,而她靈力也不足以支撐幻化蝴蝶。
如此,隻能擱置。
先處理了這個袁正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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