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江紅玉沉默良久,就連方才為孩子的哭泣都止住了。我心中暗喜,饒是她再如何想要陷害我,嫁禍我,在數十雙貴胄小姐的眼睛下,她都難編出謊來。“是我記錯了罷。”江紅玉隻能嚥下這口氣,剛才的哭鬨彷彿一個笑話。說完,她又梨花帶雨地落下淚來:“是我不小心,都怪我,時淵,是我自己不小心。”我眉頭微蹙,心中冷哼一聲。要麼就都賴我,要麼就裝自責,江夫人可比那說書人口中的還要有本領。“沒事的,不賴你……”宋時淵輕柔撫上江《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副將……”站在軍中的士兵見自家將領半道出了軍隊,紛紛出聲喚他。
他忙轉過頭去,叫他們噤聲。
“待前軍行過,若是我還沒回來,你就和殿下說,說我與友人道個别,馬上就來,不耽誤事。”
撂下這一句話之後,他匆匆忙走到我面前,我大喜,衝他齜牙一樂。
嘿,有人助我了。
“小陽子……”
誰知我招呼打到一半,就被這傢夥猛地一拽,捂住了嘴,嗚嗚咽咽地被他拖到一邊兒去了。
軍隊磅礴,誰都沒有注意到方才的插曲。
我被他拽到一處草棚廕庇下,日頭正烈,此處是涼爽不少,可被他捂著嘴,隻覺得面上熱得很。
我眉頭緊鎖,看他朝外探頭探腦,半天沒鬆開我,於是便狠了心,張嘴狠狠一咬。
“哎喲!”
白孚陽這下才鬆了手,吃痛地甩著被我咬了一口的手掌,忙吹了吹。
看到上邊一排整齊的牙印,不由得嘚瑟一笑。
“嘿,多年不見,你還是得輸給我的。”
我一邊摸著鼻子,一邊叉著腰,又想要探頭看看軍隊地行進。
“祖宗欸,你怎麼在這兒啊!”白孚陽揉了揉手掌,很是頭痛地看著我。
這一看才總算注意到我這一身裝扮,他瞬間就傻了眼。
“你這打扮……”
我正了正衣領,嚴肅地看著他。
“小陽子,你得帶上我。”
“說好了不再這樣叫我,和喚閹人一樣。”
白孚陽目光從我身上掃過,許久之後皺著眉不悅開口:“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兄長他們都已經在邊疆了,你還去,真怕洛家此後無人嗎?”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白孚陽收了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洛小姐,都是我說錯了話,我也沒讀過什麼書,嘴上沒個把門的,你也别往心裡去。”
越描越黑。
我沉了沉面色,又提到:“那你帶我入隊,我就不怪你。”
“可是……”
“你小心我又去和哥哥告狀。”
白孚陽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隻能隱忍著咬了咬牙,最後重重點頭。
他與我的幾位堂兄是同一屆的武舉生,早些時候高第入仕從軍,又隨我哥哥出去征戰過立下幾次戰功,後獲左衛大將軍,一直在宮中協理掌管宮禁宿衛。
我沒想到這次出征,竟然有他。
從前尚是意氣少年郎時,他總愛來洛府找我哥哥們。
他總愛和大哥在院內比武,我便翻上牆角偷偷看,每回都看見他一敗塗地。
我未出嫁前也好著男裝,男子勁裝乾練颯爽,青絲全束起,練武很是方便。
那日我就在洛家武場內練武,白孚陽見了,以為我是大哥的兄弟,便要與我比試。
他雖然人算不得太聰明,但拳腳上的功夫真是一絲不苟。
我落了下風,很快就被他追著打,他一個沒收住力,把我給打傷了。
這比武倒還不要緊,受了傷可就難辦了。
誰知那個時候哥哥們恰巧來了武場,瞥見這樣一幕,直接將白孚陽抓起來揍了一頓。
他後來捧著一臉的鼻青臉腫和我道歉,我即愧疚又覺得好笑。
從那次之後,他待我也是畢恭畢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那時兄長們都還在,我們五人時常一起在武場練武。
他們平日裡都最讓著我,也都最寵愛我,隻是後來武舉高第,一個個都有了官職,我也鮮少再有機會見到白孚陽了。
援軍西去,千萬人的腳步聲埋入土中,分外震撼,士兵們手裡的利刃透著寒光,陰冷異常。
夜色很快降臨,月明星稀,是個晴夜。
我坐在一匹黑馬上,手中緊緊拽著韁繩,身披甲冑,腰間配了一把重重長劍,緊緊地跟著前面的白孚陽。
“我手下少個參將,正好給你掛個職,待會讓人給你牽匹馬來,你後面悄悄跟上,自己到我後邊來,這個令牌給你。”
白孚陽在這種事情上,極其機敏。
我套了一身盔甲,這才悄悄跟上,說是遲到了的參軍,見我有令牌,也沒人刁難我。
夜裡,行軍暫停,臨水而歇。
沒多會,一個個帳篷便在河邊冒出,士兵們栓了馬,盤腿而坐。
我也隨著他們一同坐下,這才有機會放鬆一下自己長時間騎馬而僵硬的脊背。
誰知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
我眯著眼睛判斷了一下,忙拍了拍衣袍就站起身來,快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是慕容斐的軍帳,帳前站著白孚陽和宋時淵。
我站在稀疏的人群中,沒敢上前。
差點忘了這個晦氣東西。
我捏了捏耳根,便見一醫官帳中走出,對兩位將領小聲嘀咕了什麼。
宋時淵本想進去,結果被白孚陽攔住了。
“殿下先前與我說了,沒他的應允,除我以外,都不讓入內。”
宋時淵咬了咬牙,似是很不甘,但最後還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一個大將軍,竟然被一個副將攔下了,說出去,他可就顏面掃地了。
我藏著笑,抬手捂著嘴。
白孚陽見宋時淵走遠了,轉頭來在人群中尋我,他一眼就看見我了,便衝我招了招手。
“你過來協同本將去看殿下。”
我低著頭快步上前,心中暗自叫好。
白孚陽是個懂事的。
“你那前夫真窩囊,難怪你與他和離!”
白孚陽湊在我身邊小聲嘀咕著。
我點點頭,一掀開簾子,就看見躺在床榻上冒著冷汗的慕容斐。
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千竹也在他床邊侍奉,我便一點都沒敢動。
“過來吧。”白孚陽又喚了我一下。
我這才有些慌張地朝著床榻而去,見他難受地皺眉,渾身似落水般濕,潤,一時心頭有如針紮。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孚陽發問。
千竹也沒多留意我,作揖答:“回白大人的話,軍醫說是中了蠱毒?”
蠱毒?
我眉頭一鎖,心下一驚,原來在那場刺殺之前,就已經有不少暗箭趁他不備時候刺來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禁膽寒。
軍報中隻說他遭遇刺殺,可在此之前又有多少暗箭難防,他一一忍下了呢?
我並不清楚。-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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