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1975年,柳河鎮朝陽公社北窯生產大隊。張秋陽是被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吵醒的。生產隊會計吳建業帶頭走在前面,指揮著幾個壯勞力抬東西,“三轉一響”還有組合大衣櫃,别說是在村子裡了,就算在城裡,這樣豐厚的彩禮也是很體面的。“這些東西都很貴的,光是那個縫紉機都一百二了。”熟悉的音調,瞬間點燃了張秋陽的怒火,眸子裡湧動著駭人的殺意。她重生了,重生到剛跟吳建業結婚那會。她扶著牆壁踉蹌地站了起來,走到鏡子面前,身《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王秀芝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扼住了她的脖子,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從來沒想過回到家竟然是這種結果,她男人心心念念别的女人,她兒子甚至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或許是她不該打擾兩個孩子睡覺,等明天白天,兒子們看到她這個樣子肯定會替她出頭。
家裡的床已經被搬走了,防水布對摺幾層,就成了一張簡易的床,就是翻身的時候會發出呼啦呼啦的響聲,王秀芝渾身都是傷,不斷地變換著睡姿,想要調整一個不那麼痛苦的睡姿。
吵醒了旁邊的張興國,藉著朦朧的夜色,看到那張糊滿血跡的臉,鼻血已經乾了,像是大旱之後龜裂的土地,塊狀的血痂密密麻麻地貼在臉上,要不是那還在轉動的眼珠子,張興國還以為眼前是一個死物。
“啊!”
淒厲的尖叫聲,吵醒了院子裡所有的人。
“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咱們去醫院裡好好檢查一下吧。”張運華匆忙穿好衣服,就要借牛車去醫院,他能看出來王秀芝沒什麼大問題,臉上的血不過是鼻血而已。
他說去醫院,也是為了騙取王秀芝手上的錢,在醫院他跑上跑下,什麼檢查怎麼收費,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王秀芝也不想去醫院,除了浪費錢,她拽住張運華的袖子:“老二,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是張紅星把我打成這個樣的,咱們去找她算賬吧。"
“張紅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欺負到你的頭上了,是覺得咱家沒有活人了嗎,我今天非要打到她滿地找牙。”張運達急吼吼地去廚房拿菜刀。
張興國也不甘示弱,拿起來一塊磨刀石:“那賤人絕對是腦子進水了,我一會就給她腦子開瓢。”
“咱們弄死張紅星,直接讓那幾個小雜種沒有娘。”
就連坐在輪椅上的張運勇都參與進來:“運達,我的尿盆滿了,你一會過去的時候直接倒在張紅星家裡的鍋裡。”
聽著她們說話,王秀芝心裡暖融融的,她感受了家人帶來的溫暖。
“娘,你換身衣服去去,這樣顯得有點狼狽,咱們的氣勢可不能輸。”
這句話給王秀芝提了個醒,就算真的算賬,也不能現在去,現在太晚了,大家都睡著了,就算她們把張紅星揍一頓,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她要明天一大早過去,讓生產隊所有的人都看著張紅星跪地求饒的樣子。
“我今天天太累了,咱們明天再去過去。”
“哦。”
剛剛那些看起來義憤填膺的男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他們那麼說隻是為了安撫王秀芝的情緒,還真不敢真刀真槍地乾,民兵營的人每天都在巡邏,要是真給張紅星的腦袋開瓢,估計要去蹲小黑屋了。
以前管得不嚴,看誰不順眼,就能弄誰,就算真的弄死了弄殘了,還有張秋陽在後面的等著給他們善後。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打架鬥毆是要進看守所的,要是問題嚴重的話還會判刑,就算是改造好出來了,一輩子都要戴著勞改犯的帽子,這輩子都完了。-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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