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晏禾翻了個身,把背影留給她。孟小阮終於進來了,站在房裡看了會兒,選擇坐在了桌前,趴著繼續睡。晏禾等了一會,沒聽到動靜。轉過頭一瞧,朦朧的燭光下,孟小阮已經趴下了。一時間,他氣笑了。既然這麼怕他,為何還要千方百計接近他?他也懶得出聲,手一揮,以掌風滅了燭火,靜靜地躺著睡去。孟小阮更懶得出聲,她腦子裡還是暈。但她絕不能病太久,兩個妹妹還要依靠她呢。身如浮萍,是沒有資格病倒的。冬天的夜,風涼得刺骨。晏禾《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走了一盞茶功夫,馬車停到了一處空曠處。她們在這地方重新安營紮寨,這時候孟小阮才知道這是皇家獵場。皇家狩獵即將開始,晏禾是來提前清掃獵場的,以防有刺客混入,還要負責狩獵時的防護。
皇帝不信任任何人,隻信他,所以這些事都交給他來辦。
“周姑娘,祁大人打發人過來傳話,說你身子弱,做不了活,你就好好歇著吧。”越嬸子一臉不情願地過來,打量孟小阮一眼,冷冰冰地說道。
“我可以的,我沒事。”孟小阮趕緊說道。
“你嬌滴滴的,免得倒下了,祁大人還要問我的罪。”越嬸子皺皺眉,走開了。
旁邊的女人都朝孟小阮看了過來,她有些尷尬,趕緊挽起袖子,和眾人一起去搬東西。她真瘦,力氣也小,搬不了重物,但又怕别人嫌棄看輕,於是咬著牙拚了命地去搬、去抬、去拖。
忙了大半夜,天亮了。
“你們這兒誰是負責的?”這時一個小公公騎著馬追過來了,滴溜著一雙眼睛往人群裡看。
“是奴家。”越嬸子面上帶笑,朝著小公公福身。
“你們的人都在這兒了?”小公公打量著眾人,一臉嫌棄地問道:“昨兒晚上,是哪位姑娘伺候的王爺啊?”
越嬸子愣了一下,眼神嗖地一下落到了孟小阮的身上,她的背更彎了,一看就是在躲著公公。
“公公這是何意,我們這些粗使仆婦,哪裡入得了王爺的眼。”越嬸子收回視線,堆著笑搖頭。
“不對啊,我明明看到王爺帳中有個女子,就是你們其中的一個。”小公公握著馬鞭,慢步走進了人群裡。
眾婦人都垂著腦袋,縮著肩膀站著,大氣也不敢出。小公公一個一個看過去,隻覺得全是粗鄙之人,實在不堪入目。正欲轉身時,猛然看到縮在人群最後面的孟小阮,立馬走了過去。
“你抬起頭。”小公公用馬鞭往她肩上戳了戳。
這變故來得太快,眾人都來不及反應,孟小阮的面紗被小公公一把拽了下來。隨著面紗落下的,還有孟小阮鬆鬆挽著的長髮,直接擋住了她的臉。
小公公緊抓著面紗,猛地撩開她的另半邊發,隨即猛地後退了一步,一聲怪叫:鬼啊……
孟小阮半邊臉烏漆漆的,上面疤痕交錯,一隻翻白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嘴巴又快咧到耳根下,十分醜陋。
面紗被小公公丟回來,他也顧不上再多話,跳上馬背就跑了。
孟小阮鬆了口氣,撿起面紗重新戴上。
臉上塗的是鍋底灰,疤痕是揉黑的麪糰捏的。這扮醜的功底,也是這幾個月來為了嚇退賊人練成的。寡婦門前是非多,剛搬到那個小破屋時,常有男人想打她們母女四個的主意,姨娘和她便想出了扮醜的主意。半夜裡黑漆漆的,昏暗的光線一照,駭人極了。
眾婦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臉,靜了片刻之後,紛紛自覺地散開去乾活。
“你爬了主子的榻?”越嬸子咬牙,壓低了聲音問孟小阮。
孟小阮沉默。
“趕緊收拾東西滾蛋!”越嬸子臉色大變,一把抓著她的胳膊往前狠狠一推:“你這個臟東西,沾著祁大人的光來討口食吃,竟敢沾染王爺。你賤命一條,我本可以不管。但宮裡的貴人若知道你乾了這等醜事,你死不足惜,我們這些人可還想活。”
孟小阮無法解釋,隻得沉默地往營地外走。
她並沒有因為越嬸子的罵而難過,最近半年,比這難聽的罵聲她都聽過。她更害怕的事,是落到海公公手裡,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怎麼了?”許康寧趕過來了,看到她正一個人走開,趕緊問道。
“她吃不得苦,要先回家去了。”越嬸子攔住了許康寧,不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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