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時逢二月,寒風仍如刀鋒一般,颳得人臉皮生痛。一大早孟小阮就站在了當鋪門口,握著手裡的珠釵,反覆撫挲著。她父親是個五品官,半年前受到景王謀反一事的牽連,被處了極刑。抄家後,嫡姐跟著未婚夫跑了,嫡母用一根白綾自掛於房梁上,偌大的孟家隻剩下孟小阮,三姨娘,還有兩個妹妹,四人窩在城西一個破屋裡艱難度日。前幾日姨娘又病倒了,一直在咳血,今日再不換點銀錢回去,莫說姨孃的病沒錢治,兩個妹妹也得餓死。吱嘎一聲,當《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你欺騙我那麼多事,你說我要乾什麼。”蠱師歪了歪頭,啞聲說道:“常之瀾,孟小阮能不能活,全看你的。”
常之瀾盯著蠱師,薄唇越抿越緊。
四目相對片刻,常之瀾的視線落在商子昂的身上。蠱師已經掐緊了他的脖子,隻要他再用力一些,他尖銳的指甲就能狠狠地穿透他的脖子。在蠱師慘白枯瘦的手腕上,一隻黑色的蠍子緊緊地環著,就像一隻黑色的手環,它尾上滴落的黑色毒汁正讓商子昂的呼吸越來越淺。
“放開他。”常之瀾咬牙道。
“早就應該這樣。”蠱師收起手,沙啞地說道:“你瞧瞧你,浪費了我多少時間。若不是你撒了這個彌天大謊,何至於我會去用一個廢物。明明天資聰穎,卻要守著一個女人,真是可恥,可笑。”
常之瀾看著蠱師,平靜地說道:“你錯了,我守的不是女人,是信念。像你這樣,為達目的不惜殘害無辜女子的人,是不會明白我的信念。”
“信念?這世間哪還有信念?人們貪婪、懦弱、無恥,貪歡無度,全都該死。”蠱師猛地扣緊五指。
商子昂頓時猛地顫抖了起來,手腳都死死繃緊,眼白也翻了起來。
“放手。”常之瀾咬牙,大步走了過去,一掌拍向了蠱師的肩膀。
“很好,你原來會動手,不是個麪糰兒。”蠱師輕鬆地躲開了常之瀾的手,咧嘴笑了起來。他瘦,又蒼白,唇卻是紅的,這一笑,讓他看上去更加詭譎可怕。
“我會殺了你。”常之瀾的手垂下去,靜靜地看著蠱師,原本黑亮的眼睛漸漸變成一潭死水,“給我一天時間,我要陪小阮過生辰。”
“那就說好一天,一天之後你再不歸,休怪我動手。”蠱師說道。
常之瀾抓起了商子昂的雙手,拽他坐起,把他背了起來,大步往回走去。
燈籠被他踢翻了,火苗兒在風裡猛地躥了幾下,熄滅掉,隻餘一縷又細又淡的白煙在半空中飄散。
蠱師站在青石前,一雙赤紅的眼睛的眼睛眯了眯,轉身就走。
夜姬展開翅膀,無聲無息地從大樹上掠起,跟著蠱師飛去。
……
月落星移,晨曦降臨。
雞蛋手擀麪的香味鑽進了孟小阮的鼻子裡,她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晏禾正一手端了碗,俯下來看她。
“我又睡過頭了嗎?”她揉了揉眼睛,嘟囔道:“也不知怎麼了,睡得好舒服,不想起。”
“是昨兒累著了。”晏禾一手攬著她的細腰,抱著她坐起來:“先喝口熱湯,把壽麪吃了。”
孟小阮靠在他的懷裡,笑著問他:“我如今真是好福氣,醒來就有的吃。”
“我娘子應該享受的。”晏禾淡定自若地說道。
孟小阮摟了他一會兒,這才接過小碗喝了口熱乎乎的湯。
“這雞蛋和麪條可全是我做的,你看為夫廚藝是不是進展神速?”晏禾神氣地說道。
“夫君厲害。”孟小阮笑著咬了一口煎的金黃的蛋。
“姐姐,我們今天要去撿山貨,你和姐夫要不要去?”三妹妹鑽了進來,笑得像隻小熊貓。
“要去。”孟小阮立刻點頭。
“會很累。”晏禾勸道。
“讓我去嘛,我都沒有撿過山貨。”孟小阮靠進他的懷裡,小聲撒嬌:“夫君陪我去。”
“姐姐撒嬌嬌。”三妹妹扮了個鬼臉,蹦蹦跳跳地跑開了。夜姬從窗子穿進來,落到了榻前,嘴張開,吐了枚火紅的果子放到晏禾的手心。
“它給你什麼?”孟小阮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晏禾握住果子,朝孟小阮笑了笑:“估計又是三妹妹亂喂東西了。”
“年紀還小,大一點就懂事了。”孟小阮無奈地歎氣。
“莫歎氣。”晏禾撫了撫她微皺的眉心,溫柔地說道:“其實她這樣也很好,沒人能欺負,還瀟灑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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