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清晨,碧綠澄澈的丹青湖面上倒映著一個人影。
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
他叫許負,三年前被渝州城散修看中,舉薦入青山,如今十三歲已是青山宗左懸峰內門弟子。
此時一人站在湖畔,眉頭微蹙,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這是一個美麗的湖畔,清澈見底的水流緩緩流淌著。
岸邊的蘆葦偶爾被微風吹拂,發出沙沙聲。
耳畔傳來林子裡的鳥叫聲,今天好像是師叔查課的日子,他轉身準備回去。
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終於找到你啦!”
聲音清脆響亮,緊接著一雙纖纖玉手猛地推在許負肩上,還不待後者反應,許負屁股又捱了一腳。
他一下被推進了丹青湖中。
湖面上濺起一大片水花,林子裡的黃鸝被驚得四散逃竄。
許負在水裡撲騰兩下,站定後狼狽地轉過身。
他揉揉眼睛,將多餘的水漬甩去,全身都濕透了,隻能揹著身無奈地說道:“師姐,能不能不要總在我發呆的時侯偷襲我。”
岸上站著一個笑嘻嘻的美麗少女,身影微微遮住了陽光。
她的眉梢眼角藏著幾分秀氣,俏麗若三春之桃,年方十六,素衣短袍,頭上紮著根潤藍色的玉簪子。
被稱作師姐的少女眼神飄忽,偷偷看了看許負狼狽的模樣。
她小心翼翼道:“我說怎麼找不到你,竟然又跑這來偷懶了!不要以為師姐整天笑嘻嘻地就好欺負,你要再這樣不好好修行,天天跑山上偷懶,小心我左懸峰家法伺侯!”
眼見大師姐又輕車熟路地轉移話題,許負抹了一把臉,正欲辯解。
蘇羊左手食指豎在嘴中間打岔道:“噓,你先别說話,遊近些來。”
許負愣了愣,往前遊近了些,等靠近了岸邊,蘇羊一隻手揪住他耳朵,一隻手捏著許負的臉。
“你還記得剛入門時一門心思想學禦劍飛行嗎?”
許負阻止道:“别又提這茬!”
蘇羊眼睛一轉。
“剛入門那會兒非要腳踏長劍禦劍飛行,明明境界不夠還要逞強站在劍上,閉上眼睛,大喊一聲‘飛’!結果劍沒動,你人跳起來,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許負早料到蘇羊的說辭,歎了口氣,當下也不反抗,就任由師姐的手在自已臉上用力。
所幸蘇羊下手很輕,隻是表情裝作凶狠。
將許負扯到岸上之後,蘇羊一邊幫他擰著衣袖上的水漬一邊說道:“還有一個月就到三山演劍的日子了,師尊特意吩咐要我們這些讓師姐的好好照看你們,你倒好,隻要師尊不在每次都跑這兒來。”
略帶責備的口吻令許負不敢反駁。
蘇羊接著說道:“聽師姐的話好好修行,你天賦這麼好,這次一定可以拿到名次的,要是代表左懸峰給玉山爭光了師姐也有面子不是嗎?”
許負張口正要說話,蘇羊揪住許負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大顆大顆的水珠掉落。
許負腳尖點地,無奈地看著她。
蘇羊仰著臉看著許負,眼裡有著毋庸置疑的味道。
“三山演劍,隻準贏不準輸!”
……
……
對於玉山弟子而言,在修行之外的日子裡,無論是春分還是冬至,平日基本就隻有三件事可讓。
吃飯、睡覺和被山門長輩們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鼻子罵。
罵人的理由也很簡單,基本就圍繞在“論玉山到底落後其他兩座山幾個版本”這個話題上。
宗門長老們有時罵急眼了還會拽幾句“孺子不可教也”之類的言語。
連著罵了好多年,送走了好幾屆弟子,這個問題也問出個答案了。
結論大概是十年左右?十年內别想超過其他兩座山了!
這無疑是一個令人絕望的論調。
就在玉山山主林介和眾長老氣得捶胸頓足的那個晚上,好幾年不歸山的那位自稱是江湖散修的小師弟帶回來了一個小男孩。
十歲左右,一臉的青澀懵懂,牽著呂承的手害怕地往他身後鑽。
呂承摸著小孩的頭看著那些個老故交鄙夷地說道:“人,我是給你們帶來了,看過了,天賦不是一般的高,拿去壓著雲山和靈山打吧。”
左懸峰很偏僻,是一座偏僻到沒邊的山峰。
這裡的陽光很溫暖,就像現在這樣。
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光點,空氣中有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
元社此時幾乎是鐵青著臉,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剛被蘇羊踹到水裡去的許負。
此刻許負的耳朵通紅,應該是被蘇羊揪著耳朵一路拖行的緣故。
教導弟子,都說要因材施教,元社覺得自已在這一點上讓的不賴。
平常的話,資質一般的弟子,元社都是扯著喉嚨罵到聲嘶力竭才罷休的。
你有什麼資格荒廢修行?
玉山不養閒人!
隻會吃飯的蠢貨就滾回渝州城當外門弟子去!
可是面前這個人有點不一樣,所以元社對待他的方式也不通。
他算是玉山這十年來天賦最高的弟子。
三年前入青山宗,一個月就從修士最初的煉氣境突破到第二個境界——凝神境,所以元社想了很久,他最終還是決定溫柔一點。
於是那張布記溝壑的肥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呃……小負啊,這馬上就到三山演劍的期限了,最近是不是有些欠考慮?”
“不要總是一個人跑丹青湖那兒去,那裡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你看咱是不是有些玩物喪誌了?”
元社小心觀察著許負的反應,待他稍有一點不對就立馬停止“訓話”。
左懸峰隻有一個大堂,裝飾簡陋,連著主峰的路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
哪怕是禦劍飛行也要小心地撥開雲霧,不然很容易發生飛行事故,撞山事小,就怕撞到了人。
所以平時玉山長老基本都不會到這兒來。
不過這並不影響元社親自跑到這裡來苦口婆心地勸導這位迷途知返的年輕弟子。
他就這樣溫柔地說著話,以至於大堂裡其餘的弟子都緊緊地閉著嘴巴,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因為平日裡都有耳聞,這位長老的脾氣貌似……和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大堂裡鴉雀無聲,元社身L力行地表現出一副“我很醜但我很溫柔”的畫面。
許負額前的幾縷碎髮已經濕透了,死死地壓在他的頭上。
此時他伸出右手抹了一把,將多餘的水漬甩到了地板上。
他這才終於說話了。
“長老,對不起。”
-cbr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