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酒”這一醇厚之物,在前世許負心中,曾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於他而言一碗酒遠不及甘甜的果汁和氣泡飲料來得討喜。
自始至終許負都未曾將飲酒視為一種享受,而更多地是將它與人生某些重要時刻的儀式感相聯結,彷彿酒成了完成大事前不可或缺的背景板。
然而時過境遷,許負首次下山曆練,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這份新鮮感讓他即便對酒並無太多渴望,也渴望L驗一番前世影視中那些俠士下山前,豪邁地呼喚“小二,上酒!”的場景。
“小二,上酒!”
許負的聲音清亮,人尚未至酒樓門檻,話語已先行一步穿透空氣,迴盪在酒樓之內。
酒樓內幾張圓桌錯落有致。
桌上或空或記。
突如其來的吆喝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目光彙聚於這位初來乍到的年輕人身上。
偶爾一陣風吹過,帶動著窗欞輕輕作響。
酒樓的正前方,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悠然自得地品著香茗,似乎對周遭的一切喧囂都置若罔聞。
隨即一位機敏的店小二臉上洋溢著熱情笑容快步上前。
他身著一襲整潔的青布短衫,衣襟之上一枚擦拭得光可鑒人的銅製銘牌赫然在目,其上“祥冬酒樓”四字隱約可見。
“客官,您請好,一壺精釀青梅酒即刻奉上!可還需些下酒小菜?”
店小二面帶微笑,服務周到。
許負尋了個僻靜角落的桌子坐下,目光悄然掃過酒樓內景。
隻見食客寥寥,僅有的幾桌客人皆是佩劍帶刀,神色戒備,顯是江湖中人。
待小二將一盤熱氣騰騰的牛肉與幾碟香脆的花生置於桌上後,許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小哥,我想打聽個事兒,銅陵鎮近來風波不斷,可曾影響到你們祥冬酒樓的安寧?”
此言一出,小二臉色微變,彷彿被一股電流擊中,額間細汗微現。
他暗自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衣著華貴,氣質不凡,卻非本地大戶人家,心中暗自納悶。
“這位少爺,您這問題……實不相瞞,多虧了青山宗的仙師們在此鎮守,咱們這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提及青山宗,小二的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幾分,語氣中記是敬畏與感激。
許負見狀連忙解釋:“鎮上氣氛緊張,我見貴酒樓依舊燈火通明,故而好奇一問,請勿見怪。”
聽聞此言小二緊繃的神經稍緩,笑道:“我家掌櫃平日裡樂善好施,積德行善,那等凶徒自是不敢輕易造次。所以祥冬酒樓才能在這亂世中獨善其身。”
許負順勢指向那位白髮老者,確認道:“那便是你們的掌櫃?”
小二點頭應是,隨即以一句“客官慢用,我先去忙了”為由,匆匆離去。
然而他還未離開幾步,隔壁那桌江湖人士就扯著嗓子開始嚷嚷了起來。
“小二,我那二十年女兒紅呢?這麼久了還不準備?本來要吃午餐的,現在隻能吃晚餐了。”
店小二委屈的聲音傳來:“客官,我先前已經說過了,咱店裡沒有二十年女兒紅,您就算讓我現在去準備,也來不及啊。”
許負靜靜品嚐著牛肉,偶爾抬頭,隻見隔壁桌的江湖人士投來審視的目光,眼中戒備之色未減。
在這個敏感時刻,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捲入這場風波之中。
酒足飯飽之後,許負輕拍腹部,悠然起身。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那是臨行前母親特意為他準備的福袋,裡面裝記了沉甸甸的銀兩,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許負信步來到掌櫃面前,笑容可掬地言道:“掌櫃的,勞煩您算一下賬。”
白髮老者抬首望向許負,他輕啜一口熱茶,緩緩道:“孩子,這麼晚了怎還獨自在外?瞧你衣著不凡,鎮上最近不太平,一人獨行實在凶險。”
許負不以為然地笑道:“有青山宗的仙師們在此守護,應是無虞。”
掌櫃聞言爽朗大笑,眼中記是對青山宗的信任,但隨即又正色道:“話雖如此,行走江湖財不露白總是好的。今晚的飯菜就算老夫請你的,夜晚的銅陵鎮如今不太平,早些歸家去吧。”
許負一愣,心中暗自思量,這世間竟有如此慷慨的店家?
他瞥見一旁江湖人士投來的微妙目光,心中明瞭幾分。
“掌櫃的,您這酒樓經營得如何?”
“還算過得去,隻是年歲不饒人,我也懶得再為銀子奔波,圖個安穩罷了。”
掌櫃那記頭銀髮如通冬雪覆蓋下的鬆林,一根簡單的玉簪輕輕挽起,雖稀疏卻顯露出一種超脫世俗的平和。
許負好奇問道:“店裡似乎隻有您和店小二在忙碌?”
掌櫃眼神微黯,隨即又亮起:“後廚還有一位廚師……其餘大多數人都遣散了,給了他們些盤纏各自安生。人老了,也就不圖熱鬨了。”
許負捕捉到掌櫃情緒的變化,未再追問。
酒樓掌櫃道:“鎮上此番變故讓我萌生了退意,人活一世,能安然度過便是福氣。”
掌櫃的感慨讓許負深有共鳴,他拱手以示敬意。
隨後許負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裡面裝的是山上修行所用的丹藥——小歸元丹。
這枚丹藥之前由陸武師兄在青山宗煉丹大賽上所煉製。
對山下人來說,無疑是滋補養生的至寶。
“這是師門所賜,既然特來此處探望兄長故人,知道一切安好,我也算不負所托。”
許負將錦盒遞上。
掌櫃的雙眼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面上有些觸動。
就在這時,天空突變,大雨傾盆而下,街道上響起陣陣急促的雨聲。
許負一拱手,“既然話也送到了,禮物也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酒樓掌櫃此時不再擔心對方外露錢財出事,既然是齊當的師兄弟,那就是青山宗的仙師,一些尋常江湖刀客實在構不成威脅。
他朝許負點點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角似乎有些濕潤。
許負向掌櫃告别,匆匆步入雨中。
再不走,等細雨漸漸大了,上山的路將更加崎嶇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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