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她側過臉睨著他，兩人就這個動作僵持幾秒，舒悅毫無預兆忽然傾身低頭，湊近他脖頸，深深地嗅。像一隻好奇的小貓。他身上透著一股冷冽的木質香，裡面融進了淡淡的菸草氣，很好聞，舒悅忍不住靠得更近。陸識則蹙眉剛想說話，就感覺到她抬頭的一瞬，鼻尖輕輕擦過他的喉結。他身體瞬時就有些僵硬。舒悅渾然不覺，又深深嗅了下，或許是和楊雪亂七八糟的表情包發太多，她混沌的腦中直接反應出的，是楊雪這腐女發給她的那張猥瑣表情包，圖《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你因為她，和我們鬨，甚至現在不吃飯來鬨，她看也看不到，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私生子，也根本不會在乎，你隻是折騰我這個當媽的……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在鬨什麼，想要什麼結果？先是不願意放棄那個陳婧，現在舒悅訂婚你也不樂意，不然你告訴媽，你到底想怎麼樣，難不成兩個都要娶？你就不能找個讓我和你爸省心的姑娘……”
“媽！”
陸言越終於聽不下去了，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付婉雯。
他眼底猩紅，“我就是不想被你們控製，不行嗎？我不能自己做選擇嗎？到底是誰把我逼到這一步的？你們要我訂婚，陳婧就要自殺，我才二十多，害死一個人這種事，我擔不起，我隻是去阻攔陳婧，回來悅子就和陸識則……”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話卻沒說下去。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回憶和舒悅之間的過去，想她和陸識則的關係，但他沒能理清所有，情緒越來越混亂複雜。
他很生氣，不知道舒悅怎麼能和陸識則在一起，他問過楊雪，楊雪也說他們很早關係就很好了，那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嗎？
他回憶起了那一天，在别墅區門口，他看到陸識則和舒悅說話，還如臨大敵地衝過去，生怕陸識則找她麻煩，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他想不通，舒悅怎麼能這樣對他，在他看來，她和那個私生子在一起，就是背叛他。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們愚弄了，因此而感到憤怒，但也不隻是單純的生氣。
他還會難過。
二十多年了，舒悅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記憶裡那個姑娘永遠溫柔乖順，靜靜跟在他身後，他以為一輩子都會這樣。
但現在他發現，她走了，早就不在那裡了。
每當想到這裡，心口有彷彿撕裂一樣的痛，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陌生，以前他最愛冒險，厭惡一成不變，而她就是這一成不變的一部分，現在她變了，他卻發現自己接受不了。
他想回到從前，他想不要改變，想她還在那裡，他或許可以回頭，找到她，好好和她說說話，同她道歉，訂婚儀式上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丟下她。
想問她能不能不要生氣了，或者就算生氣，打他罵他都可以，不要和陸識則在一起，不要……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他發覺，他不願看到她和任何男人親近，訂婚儀式上她和陸識則的那個吻，讓他受到極大的衝擊。
别的男人怎麼能那樣碰她……一旦想到她跟著陸識則走了，兩個人現在是未婚夫妻，說不定還會更親密，甚至上床，他就覺得腦中那根弦快要崩壞，他想殺人。
但現在，無論他想說什麼，都沒機會了。
以前天天在眼前，天天打電話發訊息的人，就這樣，從他生活裡抽離，就像空氣或者水，從身體裡迅速流失，留下的那種空虛和寂寞，就像螞蟻在啃噬他的心。
他真的太難受了。
陳婧試圖聯絡他，他沒有迴應過，他提不起興致和她說話，甚至他內心是有些怨她的。
如果不是她鬨著要跳樓，他不會慌不擇路地離開訂婚儀式，那樣他至少可以遵守諾言和舒悅訂婚，隻要他在，陸識則根本沒機會上場。
要是和舒悅訂婚的人是他，就好了，這個念頭一遍又一遍地在腦中重複。
對啊，如果他們訂婚，所有人都會很高興的，爺爺不會有事，而他……其實哪怕以後和她結婚，他覺得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平心而論，她這人宜家宜室，和她在一起日子或許沒有那麼刺激，但安穩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有些東西，似乎逐漸明晰，但是他並不願意去深想。
-c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