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男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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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9我跌跌撞撞的衝出休息室,跌倒了又爬起來。

我要見奶奶,奶奶還在等我。

我瘋了一樣的往前衝,腳上的傷口再次裂開,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血印。

眼看大門就在前方,我不知道是第幾次跌倒在地。

我掙紮著想要再次爬起來,十指在水泥地上抓出數道血痕,指縫裡血與泥堆積。

“阿梨。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似乎蘊含著心疼。

緊接著我就被人抱起,懷抱竟然格外的溫暖。

我恍恍惚惚的抬頭看了看,好像是一張熟悉的臉。

現在那張好看的臉上溢滿了擔心。

薄司晏的好友,周時琛。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不是薄司晏也馬上要知道了?見到我時,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上,閃過幾分詫異。

我緊緊的抓住他,乾澀的哀求,“求求你,别告訴薄司晏。

”“江梨,我在新聞上聽說了,你……你就這麼走了嗎?”周時琛擰著眉。

“帶我去見奶奶。

”他詫異問我:“你奶奶怎麼了?”“周時琛,你别管了,求你帶我去醫院,好不好。

”我不管不顧的求他。

周時琛猶豫著看過來。

直到我跪下來求他,他才答應帶我去醫院。

10到了醫院,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我突然害怕起來,瑟縮的往周時琛懷裡鑽。

周時琛抱緊我,問:“你奶奶在哪間病房?”我腦袋暈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回答他的話。

周時琛隻能找護士問,“你好,請問江梅女士在哪間病房?”“都找了你們家屬幾個小時了,你們怎麼回事?老太太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遺體已經送去太平間12號了,去那找吧!”周時琛驟然收緊了十指力道,心疼的看著我。

我被太平間三個字刺激的渾身僵硬,嘴裡不停的唸叨,“帶我去見奶奶。

”“好。

”太平間的溫度格外的低,我看到奶奶躺在冰冷的鋼板上。

我瘋了一樣從周時琛懷裡掙脫,雙目猩紅的撲過去。

我撲在奶奶僵硬的身體上,哭的撕心裂肺,本以為已經乾涸的生理鹽水洶湧而出。

“奶奶,阿梨回來了,你快睜開眼看看阿梨啊。

”“奶奶,阿梨以後都聽的話,你原諒阿梨好不好?”可無論我怎麼哭喊,奶奶都不會有任何反應了。

這雙佈滿皺紋的手已經僵硬,再也不會溫柔的摸著我的頭說,“我們阿梨真好看,奶奶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裡脊啊。

”再也不會有人用她慈祥的雙眼看著我,縱容我所有的小脾氣。

如果當初我不執著於薄司晏,也不會因為救他左耳失聰。

那奶奶也不會為了治好我的耳朵積勞成疾。

如果不是薄司晏把我推給了姓趙的那個變態,我還有機會給奶奶籌上手術費。

薄司晏。

這三個字如同最苦的藥在我口中咀嚼,恨意也如野草般在我心底瘋狂滋長。

可就是那五個小時,奶奶走了。

奶奶沒有等到我,她的心裡該有多遺憾。

奶奶對不起,阿梨真的知道錯了。

你再睜開眼看看阿梨好不好?“江梨,讓奶奶安息吧。

”周時琛輕聲安撫我,想拉著我離開。

我哭的幾欲暈厥,可想看著奶奶的心讓我一直堅持著沒有倒下。

如今,我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11這兩天。

周時琛帶著我辦理各種手續,將我奶奶的身後事辦理的妥妥帖帖。

看著新刻墓碑上那熟悉的慈祥笑容,我淚如雨下。

周時琛卻在這時候告訴我,“薄司晏正在滿世界找你,你要不要……”聽到這個名字,我身體不受控製的發顫,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厭惡讓我歇斯底裡的抓著他喊。

“不要,帶我走,離他越遠越好。

求求你,千萬不要讓薄司晏找到我。

”周時琛顯然被我的反應嚇到了,他把我抱緊,一直拍著我的背安撫,“好好好,你别急,我這就帶你走。

”我後背的傷口好像裂開了,被周時琛拍著,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可我顧不上,一直催著他帶我離開。

周時琛帶我去了郊外一處别墅。

我緊張的不敢進去。

“這是我才買下的一處產業,司晏他不知道。

”周時琛說道。

得知薄司晏不會找來,我終於鬆了口氣,自己走進别墅。

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我感覺身上每一處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痛。

大腦傳來一陣劇烈的頭痛,世界開始在我眼前旋轉。

在失去意識之前,我隱約聽到了周時琛擔憂的驚呼聲。

“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我會聽話的。

”地獄般的折磨在我夢裡重現。

我驚恐的揮舞著雙手。

“阿梨你快醒醒,沒有人打你了,沒有人。

”我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終於從夢魘中醒來,看到周時琛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陌生是他下巴多了一節青色的鬍鬚,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隻有黑色瞳仁裡的擔憂是熟悉的。

我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身上換了一條紫色絲綢睡裙。

我下意識的撩起裙襬,看到包紮得完好的傷口。

我從周時琛懷裡掙脫問道,“你都看到了?”看到了我身上猙獰又臟汙的傷痕。

周時琛眼底的心疼更濃,他還用他略顯粗糙的手輕撫過我的手臂,顫著聲音問,“江梨,這是怎麼回事?”我面無表情的開口,“姓趙的,整整折磨了我五個小時。

變態用鞭子裹了鹽水抽我,用蠟燭燙我,用鋼釘刺我,用刀子一寸寸割著我的肉。

”我現在說著這些,就好像在說無關自己的故事。

“怎麼會,司晏他……”周時琛聲音顫抖。

我感覺雙手被人攥得很疼,一抬頭才發現周時琛滿眼心疼。

我感覺很驚訝,沒想到除了奶奶,還有人會為我心疼。

周時琛過了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說,“醫生說你是身上的傷口發炎加上精神驟然鬆懈才會暈倒,需要好好休息。

你睡了兩天應該餓了吧,我給你準備了香菇雞肉粥,你先喝點。

”我看到他端過一個白瓷碗,碗裡的粥還泛著熱氣,肚子還真的不爭氣的叫出了聲。

周時琛難得勾了勾唇角,一口一口耐心的餵我喝完粥。

我感覺身上有了點力氣,腦袋暈暈的,又想睡了。

“當年你明明可以保送音樂學院,為什麼忽然消失?”周時琛有些遲疑的樣子。

“因為我的左耳聽不見了。

”一個音樂人左耳失聰,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但我卻坦然的說出口,“當年為了救薄司晏,我落水了,命是撿回來了,但是左耳聽力,永久性受損。

”“江梨……”周時琛朝我伸出雙手。

隻是到了半空中,他又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看過來的眼神很複雜,大概是可憐我吧。

我笑了一下,“沒事的,又不是雙耳失聰,我已經習慣了。

”隻是,奶奶沒了。

想到奶奶,心底就泛起密密實實的疼痛。

如果能用另一隻耳朵的聽覺換回奶奶,那該多好。

周時琛卻突然塞了一顆軟糖到我嘴裡。

唇齒間瞬間瀰漫開一股香甜的味道。

“上帝讓你前半生吃夠了苦,往後餘生你嘗的味道隻有甜,就如這一顆軟糖。

”周時琛溫柔的聲音撫慰著我千瘡百孔的心。

隨後幾天,他寸步不離的陪在我身邊,餵我喝粥,替我削水果,講著他小時候的糗事,隻為了逗我一笑。

甚至……要為我修剪指甲。

我看著他拿著的指甲刀,猶豫片刻後,還是伸出了我的手。

我竟沉溺於他為我做這樣親昵的事。

大概是奶奶走了。

隻有在周時琛身上,我才能感覺到一點久遠的溫暖。

可在我需要換藥的時候,我不想讓他再看到我身上猙獰的傷口。

他不願違揹我的意願,選擇讓家裡的傭人阿姨來幫我。

阿姨有一張圓臉,身材有些發福走樣,不過看著格外親切。

阿姨一邊替我換藥換紗布,一邊心疼的說,“可憐的姑娘,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難怪我們少爺心疼的幾天沒閤眼,一直守在您身邊呢。

”我很意外,沒想到周時琛為了照顧我竟然幾天都沒睡覺了。

“不過大難過後必有後福,少爺對您那可是掏心掏肺的,你們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很幸福。

我在周家當傭人十幾年了,還從來沒見少爺對哪個女孩這麼上心呢。

”我竟然因為阿姨這句話紅了臉。

我不求大難後的大福,我隻求此生再也不見薄司晏。

12這幾日,周時琛都慣著我,大概是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我破天荒的對他耍起了性子,“我想吃趙記的排骨粥了。

”趙記距離這裡開車要一個小時。

周時琛隻抬手看了眼手錶,就溫柔的對我說道,“好,我去給你買。

你等我會兒。

”他替我掖了掖被角離開。

我一個人看著電視。

新聞頻道鋪天蓋地的“宅男女神江梨私會富商,尺度大到你難以想象。

”無論我怎麼換台都逃不掉。

我直接關掉電視。

身上似乎又傳來了鋼釘紮進肉裡的痛。

直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我欣喜下床直奔門口。

是周時琛回來了吧?我打開門,站在門外的卻是我不想看到的人。

秦舒蘭笑吟吟的晃了晃她手中水果籃,“江小姐看起來恢複的不錯。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臉色冷了下來,心底湧起一絲不安。

“這很難找嗎?”秦舒蘭抬起手,故意亮出她手上的鑽戒,“我和司晏要訂婚了,當然要把請帖送到你手裡。

”我扶著門框,身體晃了晃,強撐著說道,“不需要,你趕緊滾。

”薄司晏要和我誰訂婚,現在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隻求他永遠不出現在我面前。

秦舒蘭卻挑了挑眉,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惡意,嗤笑道,“趙總調教了你五個小時,怎麼還沒調教乖?”“你什麼意思?”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秦舒蘭惡意滿滿的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是我故意讓趙總帶走你的,也是我告訴司晏,可以藉此嚇唬下你,讓你能學乖一點。

”“是你?”我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樣,那皮鞭落在身上的滋味不錯吧。

聽說李總花樣特别多,不止喜歡用皮鞭蠟燭,他還喜歡讓女人跪在鋼釘上,用刀子在女人白皙的肌膚上刻出各種血色的圖案。

”秦舒蘭一邊刺激我,一邊伸手撕開我的睡裙,想要親眼欣賞我身上的狼狽。

“原來是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我奶奶在醫院裡孤零零去世了!”我的眼睛漸漸充上血色,像野獸一般盯著秦舒蘭,恨不得吃了她。

“誰讓你一直在司晏身邊礙眼,司晏是我的,隻要是他身邊的女人,我都不會放過。

至於你那奶奶,不過是個鄉下賤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秦舒蘭最後一句話終於刺斷了我最後一絲理智。

我像是發瘋的野獸一般狠狠的撞向秦舒蘭,雙手用力扯著秦舒蘭的頭髮,一口咬住她肩膀上的肉,恨不得咬下她一大塊的血肉。

不,我恨不得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替奶奶償命!秦舒蘭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發瘋,她奮力想要掙脫我。

我怎麼可能放開她,用儘我所有的力氣拉著她,哪怕同歸於儘。

13掙紮扭打中我們一起從樓梯口滾落下去。

身體從堅硬的樓梯上碾過,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我顧不得身上傳來的劇痛,掙紮著還想撲向秦舒蘭。

“阿梨。

”周時琛回來正好看到我從樓梯上滾下去。

他扔掉了手裡的排骨粥,飛奔過來將我抱起。

“阿梨你還好嗎?”我感覺到熟悉的懷抱,失去的理智終於回來了一點。

然後我像隻受傷的小獸終於有了依靠,我抱著周時琛的胳膊崩潰大哭。

我哭到天昏地暗,隻想把所有的怨憤全都發泄出來。

周時琛小心翼翼的替我擦著嘴角的血,輕聲安撫,“沒事了阿梨。

”“江梨,你又乾了什麼?”冰冷的質問聲傳來。

薄司晏一身西裝革履,俊臉上一片冷色,盯著我的目光滿是憤怒。

我看到他,身體本能的敲響警鐘,胃裡開始一陣翻江倒海。

“司晏。

”秦舒蘭虛弱又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我好意帶著禮物過來看望江小姐,恭喜她和周少修成正果。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發瘋,對著我又抓又咬,還被我推下了樓梯。

”薄司晏那雙凝聚在我身上的目光更加的嫌惡,“江梨,你可真夠賤的,勾引我不成,就去勾引我兄弟。

你不止賤,還惡毒,你怎麼能對秦舒蘭下那麼重的手?”“薄司晏,你閉嘴,我不許你這麼說阿梨。

”周時琛一臉憤怒的盯著薄司晏。

“周時琛,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趕緊和江梨分開,這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薄司晏一臉認真的勸著周時琛。

“滾。

”周時琛顯然很生氣。

“周時琛,你他媽……”“司晏,我好痛。

能不能送我去醫院?”秦舒蘭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薄司晏的話。

薄司晏看到她渾身是傷,隻得把話吞下,過去將人抱了起來。

可是離開前,他目光冰冷的看過來:“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害怕的抓緊周時琛。

周時琛心疼的把我抱回房間,“沒事了,誰也不能傷害你。

”他剛把我放下,我就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

“我不走,我叫醫生來看看你的傷。

”周時琛十分耐心的安撫我。

之後的日子,他幾乎寸步不離我。

我心底的恐懼也在他的安撫下慢慢消散。

14我身上的傷一天一天好起來,隻是疤痕永遠的留在了身上,像是一條條醜陋的蜈蚣。

周時琛告訴我,等我好了,帶我去旅遊散心。

他規劃了很多很多的未來,每一個規劃裡都有我。

我憧憬著他描繪的未來,拿出了我珍藏的小寶盒。

這裡面放著的是我從小到大各種珍貴的寶貝,有我第一次買的漫畫書,有我玩過的玻璃珠,等等。

我從裡面拿出了一塊雕刻精緻的玉佩,將它塞進周時琛溫熱的手心。

“這是?”周時琛神色異樣的摩挲著玉佩。

我笑道,“我奶奶說,她撿到我的時候,這玉佩就戴在我身上,應該值點錢,我就當定情信物給你了。

”“定情信物。

”周時琛眼角眉梢染上笑,整個人溫潤如陌上公子,“這個好,那我也要準備一個相當的定情信物才行。

”“那是當然。

”我神采飛揚,完全沒有注意到周時琛打量著玉佩的異樣。

“那你等我。

”周時琛摸了摸我的頭,像哄小狗一樣。

我卻很喜歡這樣,滿心歡喜的等著他。

周時琛不見了。

一天,兩天,三天。

他消失了三天,他說他是去為我準備最好的定情信物。

我隻能忍著心底的不安等他。

可我沒等到他回來,卻等來了薄司晏的電話。

“江梨,想要你奶奶的骨灰,就來薄家。

”這聲音好似來自地獄的惡魔,我嚇得扔掉了手機,渾身冷的好似泡在了冰水裡。

薄司晏,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奶奶都已經進了墓園安息了,他竟然連我奶奶的骨灰都不放過。

不,我要拿回奶奶的骨灰!我不顧一切的跑去薄家,連鞋都沒來得及穿。

這個地方我曾經天天來,比自己家都要熟悉。

可我沒拿到奶奶的骨灰,卻被薄司晏直接關進了書房。

15一天一夜過去,在我又餓又累的時候,薄司晏終於出現了。

可能是覺得經過一夜的囚禁,我應該學乖了。

他還是那副西裝革履的模樣,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而我就像是地上匍匐的乞討者,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想好了嗎?隻要你離開周時琛回到我身邊,我就把你奶奶的骨灰還給你,放你出去。

”薄司晏一步一步朝我走來,說出的話讓我以為我產生幻聽了。

薄司晏要我回到他身邊,這是什麼意思?可是我沒有功夫去細想這些,看到他越來越近。

我嚇得縮到牆角,雙手抱著頭,卑微乞求,“求求你放過我。

”“江梨,你什麼意思?我隻是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已經想明白了。

我可以接受你。

”薄司晏一把抓住我,對我的反應十分憤怒。

薄司晏的手碰到我的肌膚,我不受控製的嘔了一聲,胃裡的存貨翻江倒海的吐了出來,吐在了薄司晏昂貴的西裝上。

整個書房都瀰漫著難聞的氣息。

薄司晏臉色愈發的難看,一把將我拉到他懷裡低吼,“江梨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可以不介意你和周時琛的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臉色煞白的不停乾嘔,胃裡已經空了,連酸水都吐不出來,難受到幾乎要窒息。

隻要薄司晏碰到我,我就控製不住的反胃噁心,心底的恐懼不停的蔓延。

可是薄司晏說什麼,他說要和我重新開始。

在我像狗一樣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不屑一顧。

在我死了心,對他隻有恐懼和恨意的時候,他卻說要和我重新開始。

這是不是太可笑了?可我笑不出來。

我用儘全力掙脫薄司晏,將旁邊的花瓶摔碎,撿起一塊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間。

“别再靠近我,否則我死。

”薄司晏沒想到我會這麼狠,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卻猙獰的笑道,“江梨,你敢死,我就敢把你奶奶的骨灰扔到大街上,被萬人踩。

我倒要看看我們誰能耗過誰。

”“你瘋了。

”我驚恐的看著薄司晏。

此刻他在我眼裡簡直比惡魔還可怕。

我不知道周時琛能不能來救我。

可在這之前,我必須穩住薄司晏。

16我眼睛一閉,突然一把撕開身上的衣服,露出身上斑駁的傷疤。

薄司晏顯然被我身上的傷疤嚇到了。

那縱橫交錯的傷疤哪怕早已經結痂了,此時卻像一條條醜陋的蜈蚣佈滿我的身體。

“這是?”薄司晏臉色驟然發白。

“薄司晏,你看看現在我的樣子,多醜?”我冷笑了一聲,“這都是拜你所賜。

是你親手把我推給了那個姓趙的!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嗎?”“那五個小時,他用蘸了鹽水的鞭子抽打我,用刀子在我身上刻出各種圖案,看到這個疤痕了嗎?這裡之前還有個奴字。

他用鋼釘紮進我的膝蓋,讓我跪著叫出他喜歡聽的聲音。

他……”“别……别說了。

”薄司晏臉上血色全無,瘋狂的搖著頭,“怎麼會這樣,秦舒蘭跟我說,那富商隻是名聲難聽,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的,把你交過去,隻是想嚇唬嚇唬你,讓你聽話而已。

”“是啊,我現在聽話了,我聽話的離你遠遠的。

可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我的情緒也上來了,撕心裂肺的大喊,“我參加比賽隻是想要給我奶奶籌手術錢而已。

可就在我被虐待的五個小時裡,我奶奶死了,她死了!她沒等到我給她籌齊手術費。

她再也不能活過來了。

”“你為了秦舒蘭,逼我退賽。

可是薄司晏,我耳朵失聰都是因為救你,救你啊!你為什麼要斷了我救奶奶的希望?”“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薄司晏跪倒在地上,對著我崩潰大哭。

我重新穿上衣服,笑的比哭還難看。

“對不起能讓我奶奶活過來嗎?我真後悔認識你,是你把我生生拖進了地獄。

你知道嗎?我現在看到你就生理性的想吐。

可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呢?”看著他連背脊都在顫抖。

我內心的恨一點都沒減少:“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當年我為什麼離開你嗎?是你媽媽逼走我們的,薄司晏,我真後悔救了你。

”“我錯了,阿梨,我沒想過要傷害你的,對不起。

阿梨,你讓我補償你好嗎?”薄司晏哭的狼狽,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被他抓成了一團亂,西裝上沾著的是我的嘔吐物。

現在的他哪裡還有高貴不可犯的模樣,整個人委頓不堪,亦如街邊的乞丐一樣。

忽然,薄司晏眼底燃起一絲希望的跪走到我面前,“阿梨,我沒有拿走你奶奶的骨灰,我是騙你的,我隻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而已。

”聽到這話,我心底鬆了口氣,卻隻冷眼看著他道,“放我走。

”“不,阿梨,你給我機會補償你好不好?我是愛你的,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你好的。

”薄司晏抱住了我的大腿。

我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他。

沒有了奶奶骨灰的桎梏,我大步的跑出書房。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17“阿梨。

”剛跑到客廳,我就落入了一個溫暖且熟悉的懷抱。

是消失了四天天的周時琛出現了。

我那慌亂無處安分的心突然落回了原位。

我抱著周時琛放聲大哭。

“你去哪裡了?”“對不起。

”周時琛一臉心疼的替我擦掉眼淚,“我去替你找家人了。

”家人?我沒明白周時琛的意思。

“囡囡。

”耳邊響起一道慈愛的聲音。

我這才發現旁邊站著一個身穿中山裝其實威嚴的老人,但是他看著我的眼睛充滿了慈愛。

我還來不及思考,見到薄司晏從書房追了出來。

我下意識的躲進周時琛的懷裡,隻有這樣才能給我一點安全感。

薄司晏站在原地沒有再過來,那雙曾經冷漠的眼裡此時溢滿了悲傷。

“阿梨,我們回家。

”周時琛帶著我離開。

我聽到那個老人對薄家人說道,“我林家的千金還輪不到别人來欺淩,欠我林家的,林家會一一討回來。

”薄母卑微的對著老人道,“林老,您消消氣,我們願意作出賠償,隻求您……”剩下的話我沒聽見。

然後,周時琛帶我去林家認了家人。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是首富林家丟失的孫女。

林家為我辦了一個盛大的認親宴,將我介紹給了所有人,宣佈了我是林家千金,也是林家唯一的繼承人。

後來周時琛告訴我,他是看到我拿出的玉佩覺得眼熟,所以去調查了,確定了我是林家千金後,就帶著我爺爺也就是林老來找我。

隻是他沒想到薄司晏會用卑劣的手段把我騙出去囚禁。

他說早知道這樣就不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了。

他說以後再也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我躺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新家裡,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看著周時琛一邊炒菜。

聽他說著之前的事。

粉色的圍裙係在他身上竟然毫不違和。

我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再後來,周時琛找出秦舒蘭和李姓富商犯罪的證據,直接將人送進了監獄。

爺爺出手對薄氏集團進行全方面的打壓。

薄家很快就撐不住宣佈破產。

傷害過我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

至於薄司晏,我再也沒見過。

我隻聽說他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裡,手裡永遠捧著一張褪色的照片。

可是這些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身邊的男人愛憐的摸著我凸起的肚子說道,“我希望孩子能像你。

”是的,我肚子裡懷了寶寶,是我和周時琛愛的結晶。

如今,歲月靜好。

-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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