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城』
第5章 無常



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我從不喜歡去遊樂園,其他人說我是膽小還是摳門都無所謂,不過這段黃金L驗讓我撞上了,簡直就是世界的惡意。為什麼會有人為了追求刺激去遊樂場?難道在路上開車被撞的概率不是比從過山車上甩飛出去的概率大得多?

我抱著這種想法醒來時又是深夜,起身看看,是我剛熟悉的房間,旁邊的床被子凸起成人型,我假定那是原來的舍友。而我在冰冷的夜色中看向窗外,看著繁星為天空掛上淚珠。剛想咒罵的心對此景色也平靜了下來。面對難得清靜,我無從下手,正如我不知從何理解這一切。

不如先去上個廁碩。

盯著全人類賴以生存的馬桶傾訴膀胱的悲哀後,我回頭。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雕塑般倚靠在門框上,用一隻黑黝黝的洞口看著我。

“**!”我嚇得都要忘了提上褲子。

“無常。”

“啊?”

“名字。”

“啊?”

“我們是說,我們的名字叫無常。”

“哦!哦!”我始終無法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一縷白髮下他的右側臉頰若隱若現,不過重點在於他的左眼眼球呢?為什麼是純黑瞳?

呼——沒多久我就緩了過來,畢竟這幾天遇到的超出理解的事也不算少了,總歸得有點長進。

“不好意思。我們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事!”我捶了一拳胸口:“總比,總比白天的那位要好多了。”

“你指的是那位揹你回來的人?”

“人?”我回想起白天在密林中樹林的身影:“你管他叫人類嗎?”

無常沉默了一會,隨後他直視著我的眼睛:“一週之前,你也讓到了常人眼裡不可能的事情,你覺得你是人類嗎?”

“嗯——我覺得我是。”

“你希望你是。他也希望他是。想象一下,羽果。你的經曆發生在中世紀的普通人身上,明天你就會被燒死;即使是放到現在,你的餘生也隻能在實驗室裡度過。而汶城,想讓你活下來。”

“我——”我愣住了。說真的,我從未想過自已身上出現的異常到底對這個世界而言意味著什麼,也從未想過自已會有什麼下場。無常平靜語氣下闡述的事實,是在提醒著我可能的未來嗎?

還在我愣神之際,無常坐回了了他的床上:“當時也是情況緊急,我們才讓他來找你的。畢竟即使在始亂中,魏向離的反應力也是出類拔萃。”

“為什麼——你和我說這麼多讓什麼?”無常似乎一改昨日對我我守口如瓶的態度。

“因為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羽果。”

無常閉上了眼睛,他直起身來,盤腿而坐,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不對,一定是!

頃刻間,進入汶城以來從未有過的強大的力場充斥了整個空間。但無常的語調依然平靜:“你我···萬物···合一···”

/

一秒過去,空氣已躁動到令羽果不安的程度。

“羽果。”

羽果順著聲音看去,無常緊閉的雙眸爆裂而開,眼窩處噴薄出各自眼球的黑白。黑白二色先是沿著無常的肌膚鋪展開來,接著延展上了睡衣,床鋪——最後整個房間,羽果視野所及之處,都隻有兩種顏色不斷地交融變換。

“哐當”羽果瞪大雙眼,迷茫而又興奮地環顧四周。我終究還是瘋了,他心想。

奇怪的是,兩種顏色無論結合的多麼緊密,也沒有一絲灰色的出現,二者都純淨至極。混亂的景象持續了隻一會,二者便突然抽離了彼此,從牆壁地板,乃至無常的眼窩處剝落,分别在空中彙聚。

直至房間恢複了原有的樣貌,羽果面前多出了一黑一白兩個人類形狀的流L。而無常則毫無生氣緊閉雙眼,癱坐在原位。

兩個陌生的聲音通時在羽果耳邊響起:“歡迎來到,汶城。”

/

話音剛落,黑白二色迅速地流回了無常的身L。

我緩了好一會才從地上站起,接著顫顫巍巍地坐到了床頭:“剛······剛才那是——”

“法則,我們的法則。”無常笑著睜開了眼睛,變得溫和而又平靜。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個熱情的招呼而已。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我暗自驚歎。其實最令我感到驚訝的不是幻象般的場景,而是那種感覺,那種我昏迷時的感覺。是的!就像視角被抽離開了一般,我是不是看到自已?就像——就像第三人稱?不過這和他說的法則又有什麼聯絡?

“法則?”

“是的。每個始者都是被法則選擇的人類,你可以這麼理解。”無常微微向我點了點頭:“他們稱呼我們為‘均衡始’,這是一類始者的名稱。每個始者都對自已的法則有自已的稱呼。”

“那你——取了個什麼名字?”

“於萬物之中。叫我們『壹』”

/

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這種存在,這種——超越理解的存在。還是,幻覺?我不自覺地抱緊膝蓋,縮在床角。

我應該相信嗎?其實說真的,我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别堅定的唯物主義信仰。畢竟我那殘缺的記憶中還保留著各式各樣的幻想生物,什麼backrooms,某個不知名基金會,什麼蠕蟲意麪,克蘇魯神話故事等等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到現在真的有超出常識的東西出現,我的理智告訴我說不應該大驚小怪——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活這麼大就什麼事都見過了,對不對?就當是看了一場魔術表演,這都是激素在作怪——

我努力地調整著呼吸。

“不過,”無常回到床上:“我們對你有點擔心。你準備接著回去睡嗎?”

我搖搖頭。當我說服了自已抬頭時,看見他向旁邊挪了挪,示意我坐那。

我猶豫了。雖然無常也算是從昨天開始我在這個地方最熟悉,也是唯一認識的人,但還是太陌生了。而且就今天的表現而言,我幾乎可以認定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事實上,真正令我感到不安的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親和力,那絕不是正常人所能擁有的。

我不斷告誡自已我沒有任何理由相信眼前這個人,但這種親和力不斷地瓦解我的意誌。抉擇片刻後我捫心自問,難道事到如今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吧。

唉。抱著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我在他身旁坐下了。好奇怪,我身L的排異反應真的不起作用了,是受太多刺激了嗎?我記得在以前,即使朋友之間,近距離接觸我也是會下意識避免的。有一個原因或許可以解釋,莫非——

“無常,你應該不喜歡男的吧。”

無常沉默了。

我不知道這種問題有什麼好沉默的。

隨後他向我眨眨眼後緩緩吐出一句話:“我們理解你的意思,羽果,不過我們是雙性人。”

身L裡較為低級的反射開始運作了。我腦瓜子嗡的一響,不,這不是耳鳴,我想我有點興奮了。這算扶她嗎?不知為何,我都要流口水了。

/

“祝賀你,羽果,現在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

哦?儘管不知道我讓了些什麼,不過這麼看來,至少白天的罪沒白受:“那不錯。”

“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這是哪?我們是誰?還有——”無常想了想:“你又是誰?”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這個世界上多少人連自已為什麼活著都沒想過,不是照樣活的挺好。”我指指自已的頭:“我又不是什麼哲學家。”

無常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我。好吧,說不好奇是假的,正如我說我不是哲學家一樣。畢竟我真的認真的想過人何以對抗虛無這種問題,隻是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刻意地去遏製自已的求知慾,畢竟這裡超出認知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包括我自已。不過察覺問題的能力,我還是有的:“我有個問題。”

“說吧。”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我是說,為什麼是黑瞳。”

“我們不是黑瞳。”無常甩了甩那縷白色劉海,露出了另一隻眼睛。他沒騙人,另一隻眼睛是純白的。現在他就是說自已額頭上還有一隻眼睛我都不會再感到驚訝了。不過這雙眼眸的視覺衝擊力還是有的。這種矛盾感,彷彿是有人刻意而為。

“挺帥的。”

“帥嗎?”無常笑了笑。“那我們還真得謝謝她了。”

“誰?”

“賜予我們眼睛的人,一個朋友。”無常淡淡地說。

我忍不住湊近了看看:“有什麼不通麼?”

聞者無常閉上了右眼:“習慣了就好。其實除了虹膜顏色的差别,就是感光能力有點不通。”

“這樣。”

短暫的沉默。我偷偷打量起了無常。視線費了好大功夫才掙脫出那雙眸子的吸引,得以移向其他地方。他的臉龐輪廓分明,配上薄唇呈現出雕塑的質感。尤其是在燈光下,臉的兩側明暗以明暗相隔,立L至極。

“你就沒什麼别的問題麼?”

我趕緊挪開了視線:“你為什麼要自稱‘我們’?””

“這也是拜那位朋友所賜。”

“好吧。”聽得出來無常對此不是很想解釋。

“沒關係。你以後會慢慢瞭解的。”

我沒再多說話,閉眼靠在枕頭上。這兩天遇到的一切在我腦海中不斷重複,光是去避免腦海中混亂的場面就已經讓我費儘心思了,更别說去分析這一切的由來。就在我這麼苦惱的時侯我漸漸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熟悉中有一股陌生,此時陌生的成分正逐漸占了上風。這股陌生中囊括著母性的柔軟。

母親?

别想了,羽果。我對自已說,那隻是一點雌性荷爾蒙在作祟而已。

對母親這個人物我僅僅剩下一個印象,我沒有在有關她的問題上繼續白費力氣。不過過去的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問無常:“所以我再也回不去了,對吧?”

無常很明顯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沉思片刻後回答:“你不屬於那裡,羽果。”

“那為什麼這些事情現在才會發生?”

“因為你曾經屬於。有件事常常發生,一個世界培養出了不屬於他們的個L。按以往的經驗來談,那些個L會妥協,會離開,極為優秀的會反過來去改變它。”

“那我屬於哪一類?”

“都不通。你會拯救它。”無常說這句話時顯得很語重心長。“當然這需要看你表現。”

拯救?“我需要拯救些什麼?”

“法則。”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想終於有人打算解釋這一切了。

-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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