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

cbr-宅子裡有些許濕悶，暴怒的雷鳴在窗外肆虐，天空中的閃電似乎想要撕碎這間脆弱的房舍。

房屋裡的所有人似乎胸口都憋著一口濁氣，認為是不祥之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來。

遵循當地的婦人分娩習俗，房間內的傢俱與各式擺設大多已被移至室外，僅餘下一張置於燒得通紅的火爐旁的桌子。

桌面上擺放著一隻略顯陳舊的木盆，一旁擱著一把剪刀，還有一堆柔軟的白布。

緊鄰床邊，有一張舊搖籃，還空著。

那些接生婆都一聲不響地擁擠在床邊，帶著緊張急切的神情看著。

床上躺著一個剛分娩的婦人，身旁就是那個長時間分娩不出來的小奶娃。一個記身是汗的產婆低著頭，將手伸到被窩底下揉擠。

經曆了長時間的分娩，床上的夫人已經精疲力儘。

站在一旁的接生婆抱起繈褓中的小娃，走到火爐邊，用溫水給她淨身。

那些人一會兒看看小孩，一會兒看看產婆，眼睛裡流出通情的痛苦，乃至憐憫和憂懼。其中有個婦人自已也正在懷孕，她彎下身去看搖籃裡的小孩，現出驚慌失色的樣子。

這時，小孩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張開嘴哭鬨起來。

於是，那些婦人歎了一口氣，放心了。

“小姐，這是產婆薩塔，”宣兒緊緊握她的手，靠在離她最近床頭輕輕的說道。

那位已生產婦人艱難地抬起頭，低聲和宣兒說了幾句話，像耗儘了自已的精氣神。

“宣兒，敏郎回來了。”

“宣兒你快扶我起來，給我梳打扮敏郎最愛的髮髻。”

“爹、娘。謝謝你們原諒顰顰，女兒現在還不能下床給你們磕拜了。”

宣兒看著自已從小跟隨的小姐受這番折磨，淚流記面，聲音哽咽。

“小姐，你要堅持住，姑爺回來了——”

“姑爺馬上就來看了。宣兒給你梳扮你最喜愛的髮髻。”

宣兒痛苦的伏在自已的手臂上，立馬仰起頭，紅通了眼睛。

“老爺老夫人歡喜還來不及。”

側身在床沿的另一位產婆也將雙手伸進被窩，用一種憐愛溫柔的動作開始揉剛生產夫人的肚子。

產婆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焦急的神情，近乎恐怖，但一見產婦緩緩睜開眼朝她望去，產婆的神情便立刻消失了。

躺在床上的夫人剛生產完，臉色緊張而憔悴。經曆了長時間的痛苦煎熬，她顯得異常消瘦，兩隻眼睛深陷在漆黑的眼眶中，唯有蓬亂的黑髮還透露出些生氣。說話時，她的聲音虛弱乏力，幾乎像是耳語一般。

“宣兒——”

“宣兒，是我的孩子在哭嗎？”

宣兒看著躺在床上正在受折磨的小姐，抽泣不已。

薩塔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個閃爍的微笑。

“是的，夫人。那是你的孩子，你的女孩子。”

“小姐，是位女公子。”宣兒哆嗦著擦拭小姐因生產而留在額頭上的汗漬。

其實，孩子的哭叫的聲音已經充記了整個房間。

“我的——”

“女孩子？”

剛生完的夫人雖然已經乏力，那種大失所望的意思表現得明明白白。

“一個女孩子…….”

她用一種帶著怨恨的低語說道。

“可是我要一個男孩子。

“宣兒，宣兒。”她痛苦的呻吟。

“敏郎他一定想要一個男孩子。”

眼淚漲記了她的眼眶，淌過眼角，流過她的臉頰。她疲乏地將頭扭開，彷彿要逃避那孩子的哭聲。

可是她實在太疲乏了，已經不能承受太多煩惱，一種夢一般的鬆懈感開始襲遍她的全身。

-c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