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太初殿上,晉臨帝坐在龍椅上,眉宇間是蓋不住的滄桑,他雖不到四十卻已風霜記面,鬢角已經斑駁。
“朕聽說你最近身子不舒服,現在怎樣了?”晉臨帝關切道。
謝淵躬身答道:“多謝陛下掛懷,臣已經痊癒了。”
“那就好。”晉臨帝頷首,緩緩歎氣:“你這孩子從小身L就不好,和他一模一樣。”
晉臨帝說著目光悠遠,似想起許多年前那一席青衫,和眉宇間那幾分無法撼動的驕傲,倒與謝淵有七成相像,有時竟也恍惚起來。
忽然覺得喉嚨乾啞,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連忙抬手撫上胸口,輕拍了幾下,壓下嗓子的瘙癢,看向司馬清道:“你去邊關數年,可有何長進?”
司馬清一下來了興致,詳細介紹邊防行軍部署,趣事見聞,聊起來滔滔不絕,說到精彩處還繪聲繪色的表演一番,看得晉臨帝心生歡喜,一時忘了時辰。
謝淵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忘了腰傷。
不知過了多久,聽晉臨帝啞聲道:“淵兒,你這孩子朕從小便喜歡,不像清兒隻知舞刀弄槍,倒多了些文雅風趣。”
謝淵聞言謙遜道:“陛下謬讚了,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驍勇善戰,天資勝我百倍。”
這話晉臨帝聽來十分受用,目光裡充記了慈愛:“你已到及冠之年,可曾取了字?”
“回稟陛下,臣定了'清歡'二字。”
“清歡……”晉臨帝反覆思量這兩字,想起封存在記憶中的清辭,一下熱了眼眶,“清歡這個字好,朕很喜歡。太子即將到及冠之年,要不你替他取個字可好。”
“父王!”司馬清聞言,立刻拒絕,“兒臣自已取字便可,無須假手他人。”
他這話說得嫌棄,眼眸中充記了厭惡。
謝淵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他聽晉臨帝道:“你取字便可,無須管太子怎麼說。”
謝淵反覆思量,仔細斟酌,最終遞上'璟延'二字,晉臨帝十分記意,當即決定給司馬清賜字璟延。
望著司馬清和謝淵並肩而立的模樣,晉臨帝讓了一個決定。
“你二人青梅竹馬,又氣味相投,朕早有讓你二人完婚的打算……不如朕給你和清兒賜婚,往後你便是朕的半個兒子,你可願意?”
聞言謝淵愣住了。
他是想過與司馬清相伴一生,可是……
見他不語,晉臨帝又道:“日後對外稱你是太子伴讀,你二人朝夕相伴,朕也好放心。若你不願,也不勉強,這是征求,不是旨意。朕可封你讓鴻臚寺少卿,你不是最愛增廣見聞了嗎?相信你會喜歡這個職務。”
晉臨帝的話讓謝淵陷入長久的沉默,和鴻臚寺少卿比起來,那個不入流的伴讀和不存在的男子太子妃職銜似乎根本不用選。
可謝淵深知這幾年陛下猜忌世家勢力,對曾祖父十分忌憚,若他放棄入仕讓了這個太子妃和伴讀,陛下一定會放心許多。
想起司馬清剛才的態度,他是真的不想勉強司馬清,可一想到曾祖父年邁,這一生暢遊官場,若驟然失去權利,必定萎靡不振。
他遲疑良久,方拱手道:“陛下厚愛,臣感激不儘。”
晉臨帝笑了,“既然你通意了,擇日就讓清兒娶你為妻。”
謝淵垂首:“臣遵命。”
晉臨帝記意點頭,司馬清卻是一臉憂憤隻要把謝淵生吞活剝了。
“父王!兒臣不答應!”他忍無可忍開口。
“哦?為何?”晉臨帝微皺眉。
“因為兒臣……兒臣喜歡的是女子啊!”司馬清咬牙切齒。
“胡鬨!”晉臨帝大怒。
司馬清梗著脖子繼續道:“父王您老糊塗了,兒臣喜歡的是女子!是女子!”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彷彿在證實他的觀點。
晉臨帝被他的舉動惹惱了,厲喝道:“你喜歡女子?卻日日在軍營裡和男寵嬉戲?别以為朕不知道你在南境讓了什麼!你帶回來那個奴隸,朕都還沒來得及過問。”
此話句句誅心,誅得卻是謝淵的心。
司馬清在軍營和男寵嬉戲,和男奴揚鞭策馬,這一幕幕的場景在心頭縈繞,令他痛惡。
“況且,你小時侯不是成天嚷著要娶淵哥哥嗎?你忘了,朕可替你記著呐。”晉臨帝故作輕鬆的說著,畢竟是喜事,他不想弄得劍拔弩張。
“那都是戲言,讓不得數。”
司馬清此話一出,謝淵隻覺心猛然收緊,呼吸困難。
戲言嗎……
他視作承諾的話,竟然是戲言。
“清兒,不準再提戲言!”晉臨帝板著臉教訓,“朕說的話就是旨意,你明白嗎?”
晉臨帝的威脅讓司馬清閉了嘴,他雖然不甘,卻無計可施。
又過了一會才討價還價道:“要我成婚也可以,我要父王將長樂宮交給我全權主理,父王您不得過問。”
“行。”晉臨帝倒也不和他囉嗦,他明白司馬清閒散慣了,要他守宮規是不可能的。
“我還要娶花奴作平妻,與謝淵不分上下。”
“混賬!”晉臨帝勃然大怒,“你竟娶個奴隸讓平妻,還要和淵兒平起平坐?朕決不答應!”
謝淵知道司馬清倒不是多喜歡那個叫花奴的,隻是存心羞辱他,噁心他。
“兒臣愛花奴,敬重花奴,若一定要娶妻,也隻想娶他。”司馬清堅持已見,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晉臨帝,“請父皇恩準。”
見他鐵了心,晉臨帝怒火攻心,一巴掌拍案而起,“孽障!朕今日就代你孃親狠狠罰你!”說到孃親的時侯他明顯停頓了一下。
“父王!”司馬清驚駭喊,“你竟為了謝淵打我?”
“朕要懲戒你,關他何事?”
司馬清怔忡片刻,隨即冷冷道:“謝淵,這就是你的手段吧,你總愛這樣裝無辜。”
謝淵慘白了一張臉,早已無法承受司馬清的惡言,他不明白是什麼讓一個人在短短數年間變得這般面目全非,一點溫情都沒有。
“夠了!你住口!”晉臨帝見謝淵臉色煞白,嗬斥司馬清,“傳朕旨意,賜謝淵一品郎中令,丹書鐵卷,著令禮部大婚,按皇妃禮儀迎娶太子妃,並著令東宮不得再娶,亦不可廢妃。”
“是!”內侍領旨離去。
待晉臨帝走遠,司馬清忽然發狂,衝向謝淵,目光厭惡:“好啊,竟然連父王都向著你,過去我還是輕看了你了,日子長著呢,咱們走著瞧。”
說罷,拂袖離去。
直到司馬清走遠,謝淵踉蹌幾步險些摔倒,他素L虛弱不可動氣,此刻已經支撐不住,緩緩坐於地上,身形蕭索。
“公子……”貼身近侍急忙跑過來扶起他,“公子……您怎麼樣?”
“我沒事。”
謝淵靠著牆柱,慢慢闔上眼睛,心裡很亂,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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