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夏夜,街巷燈光微弱,夜色籠罩。春雨吹滅了我屋內的燭火,隻餘下一盞燈火立於柳木桌上。“小姐,那奴婢先退下了。”我點點頭,專心致誌地看著手裡的賬單。朱府出手很是闊綽,那些衣裳寧安郡主很滿意,一下子給了兩千兩銀錢,預定了今年入冬時的衣裳。隻是不知道入冬後,皇城形勢如何。我調了不少銀兩以器品閣的名義,讓千竹發放給那些喪親的百姓們。器品閣本是冷漠無情的商人之地,如今戰亂前,卻開庫撫慰救濟百姓,江湖對器品閣的《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又是熟悉的禦書房,我帶著面紗,今日刻意未施粉黛,髮髻簡單地梳到一旁,顯得整個人憔悴不少。
皇帝居於上座,雖整個人看起來氣壓極低,卻是依舊放緩了語氣開口:“英武將軍病還未好?”
我軟著嗓子,掐著氣息,故作憔悴道:“尚未痊癒,不過相比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皇帝點點頭:“還是多注意些,先前太醫給你開的藥你都吃了吧?”
我點頭:“皇恩浩蕩,臣感激不儘。”
他沒再說話,抬眼看向一旁的慕容斐:“婓兒以為,英武將軍如今的狀態,可否繼續歸來上朝啊?”
慕容斐眉間微不可察一蹙,隨即答道:“兒臣以為,應當再休養幾日,待大病痊癒,即刻迴歸朝堂。”
“你倒是對她很關心。”
皇帝忽然砸下一句話,叫我心頭一緊,長睫顫動,險些露了態。
“其他的臣子,都叫她趕緊回來上朝,倒是隻有你,很關心她的狀態。”
帝王起了疑心,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開始懷疑我和慕容斐之間的關係了。
自打我入朝以來,與慕容斐幾乎都是成雙成對出現在他視野中,但在此之前,他從未懷疑過。
我垂頭細思。
應當是有人,和他說了些什麼。
腦中倏然浮現出淑妃那張美豔跋扈的面來。
“畢竟是一朝臣子,若是病未痊癒就來上朝,估計能力也無法發揮,甚至有可能會失誤不少,從而連累部下,處理事務效率低下,若是再因此病上加病,害得陛下落人口舌,隻能是得不償失。”
“哼!誰人敢妄議朕!”
他長袖一甩,語氣堅決霸道,眼底寒光儘顯。
“這麼說來,婓兒反倒是在為朕考慮了,你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他托腮斂眸:“不過提到病上加病,近日李耳自儘一事,想必你們也有所聽聞。”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自儘?怕不是其中有誰威脅迫害了他?”他一手搭在木桌上,偏頭掀開眼皮,睨了一眼我。
指向性實在有些太過明顯,叫我都不敢抬頭,隻能沉住氣,保持著那副冷淡蒼白形象。
他皺眉,許是覺得我這副嬌弱病態,看上去不太像會威脅李耳的人,又將審判的目光落在了慕容斐身上。
如今我生病,皇帝也見過我先前面色蒼白渾身無力的樣子。
他對我的懷疑並不多,先前和李耳在朝堂上針鋒相對的,是慕容斐,我頂多隻能算是一個從犯。
皇帝細細打量著自己這個氣宇軒昂,面容冷峻的兒子,不由得冷笑。
“李耳在朝堂中無爭無搶,到底是誰會想逼迫他?”
皇帝雖在問,但目光卻鎖定了慕容斐。
我咳嗽幾聲,將視線吸引,又擰眉問道:“逼迫?”
“臣聽聞,好像是他在外養了情人,被何氏發現了,這才……”
皇帝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他眉頭一挑:“何氏?”
何家富貴,掌管江南一代船隻生意,曆代壟斷貨船運輸,在沿江一代很有勢力。
皇帝忌憚過這一家子,但是因著他們這幾年主動歸順朝堂,將不少船隻提交公家使用,又把女兒嫁入李府,這才向皇帝表明瞭衷心,換取了信任。
“是,聽說前幾日,何家派人來捉姦,想要質問他,結果他裝病在床,後來不知怎的,就自儘了,反正民間流言眾多,我也隻是聽我兄長提起。”
“哦?這倒是朕第一次聽說。”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婓兒,此事你可知道。”
慕容斐皺眉,隨即歎息一聲:“先前李耳找過我庇護他,說是有人會害他,兒臣那時並不知道是何氏,隻以為他有什麼仇家,便隨便找了些府兵去護著他,誰知……”
“他找你庇護?”
的確很奇怪,畢竟慕容斐和李耳尚且還有爭執,怎麼會想找他庇護?
“嗯,他說隻有我才能護住他,其他人他不信任,還和我道歉了,我看他模樣可憐,這才……”
皇帝是知道慕容斐派了自家府兵去李府的。
隻是在其他臣子的口中,這是一種威脅。
他很是意外,但還是點點頭。
“何氏現在?”
“已經返鄉了,說是回南方投靠自家去了。”
“豈有此理!”皇帝拍了拍桌子,“害了我朝命官,這是還想逃走?”
“畢竟最後還是李耳自儘的,就連杵作檢查,也隻能查出他是自儘而亡,雖說何家有虐待威脅他,但……何夫人對外說,那隻是正常的夫妻爭執,還說本就是李耳負她,他要自儘,也算是自己心生愧疚罷了……”
皇帝扶額,一時有些頭疼。
都說清官難判家務事,皇帝自然也難多言。
他隻能擺擺手:“罷了,李耳這……”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不過,這個故事,有一半都是我胡謅的。
李耳的確有個情人,據說是他青梅竹馬的一個農家女子。
隻不過那女子去年已經成親,在此之前,二人依依惜别過,最後分道揚鑣了。
何氏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李耳已經離世了。
她知道自己被李耳騙了那麼久,他一直都深愛著其他女子,便氣鼓鼓地要回孃家。
何氏離開更加坐實了流言。
等到流言傳到江南,又是換了一套說辭。
何家就算覺得荒謬,也隻當是三人成虎,讓自家家奴教訓了一下之後,便不再管了。
最終,此事還是不了了之。
我與慕容斐一同走出大殿時,刻意互相之間拉開了些距離。
回想起陛下最開始時候的懷疑,我不免心頭一緊。
“洛傾書?”
正在細思的時候,面前響起了宋時淵的聲音。
我一抬頭。便看見他皺眉打量著我和慕容,隨即冷笑:“你再跟著他,隻會自身不保。”
聽他言語,我瞳孔一顫,隨即追問道:“是你在陛下面前瞎說?”
他不屑地擺擺手:“我說的都是些事實,我隻是不想你一錯再錯!”
我抿唇,實在是有些惱火。
真是愛到處蹦躂啊這人。-cbr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