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錢府大堂前,錢表舅含著淚,緊緊握住我的手。“丫頭你這些年辛苦了。”他聲音發顫,很是心疼地看著我。錢表舅一年十二月裡,有十個月都不在府中。他在各地經商,每年都要在各個地方來回奔波。雖說忙碌,但他總樂在其中。要是換做其他人可能都受不了,可錢表舅不一樣,他十分享受。我年幼時,他時常從各地帶些新奇玩意兒送給我。他每年酷暑會回北方都城避暑,臘月也會回錢府過新春,其餘時候基本不在。前段時間,他剛從江南迴來。“《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天際破曉,曙光冒了個尖,鐵蹄踏向黍州。
越靠近黍州,腳下的土地就越發的堅硬,流沙散去,地上逐漸冒出零星小草,在風沙中搖曳,平地掀起波濤,山脈逐漸起落。
我騎在馬上,脫去了一身偽裝之後,隻覺得渾身輕盈不少。
我與慕容斐身後跟著萬千騎兵,浩浩蕩蕩。
為了避開昌黎王,我與慕容斐繞過大齊行軍路線,轉而與西夷的行軍線撞上了。
好在此處地形崎嶇,按照前世的記憶,我將對面行軍路線繪製出來,與慕容斐商討了一番,決定沿著地處走,就在他們腳底下,反倒是最安全的。
父親與兄長已經到了黍州,據說黍州一片荒蕪,城外烽火連天。
能離開的百姓們在這幾年間都陸陸續續搬走了,剩下的城中百姓都門窗緊閉,他們不是老弱就是體殘,根本逃不掉。
西夷的大軍比我們先一步趕到了黍州,將整個黍州圍了起來。
敵軍來勢洶洶,父親和兄長隻能靠著地形優勢,堅守城門。
宋時淵在城外,與大都督駐紮在黍江岸邊,說是守住軍糧物資入城的線路,實際上嘛……
現在與我們一同趕往黍州的蒼夷國士兵,是一**的援兵。
他們為了不打草驚蛇,暗地裡分批圍上黍州。
宋時淵沒有攔住他們,應該說他刻意給這群蒼夷援兵放行。
這在前世就造成了一種蒼夷士兵打不死的錯覺。
宋時淵這個口子,我這次必須要給他掐滅。
夜裡,軍隊散開,悄悄往山坡上圍住。
我領著一種弓箭手,在地勢較高處俯瞰整個蒼夷**營。
為了繞上來,我花了兩天趕路。
總算在這天夜裡,趕到了。
風蕭蕭,呼嚕聲響。
我拈弓搭箭,箭矢帶著滾燙的焰火,咻地一下劃破黑夜長空,耀眼地火苗登時竄起。
周圍的弓箭手放出火箭,火雨落在蒼夷軍營,很快燃起,一發不可收拾。
慕容斐帶兵圍成一圈,守在火場外擊殺所有逃兵。
大火之下,一隊西夷士兵全軍覆沒。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如法炮製,將所有援兵都儘數斬斷後,才朝著黍州趕去。
父親應該還能夠再堅持半個月。
如果沒記錯的,此時流入城中的飲水也已被西夷控製住,他們會下毒。
等到真的看到我軍大旗的時候,我與慕容斐沒有一個笑得出來。
這一路甚是凶險疲憊,就算我前世多少知曉一點,但許多細節未曾親曆,變數也就多了。
而面對宋時淵的時候,從他錯愕地說不出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
在他眼裡,我就是個變數。
“七皇子殿下!”宋時淵驚撥出聲,雙手作揖,躬身行禮。
慕容斐負手佩劍而立,站在日光之下,戎裝國體,看上去氣宇軒昂,英姿非凡。
“您、您怎麼來了?”宋時淵摸著脖頸,忙追上去。
聽聞七皇子秘密到訪蒞臨前線,一群軍中稍有威望的將士都趕來了。
“見過七皇子殿下!”
一群身披甲冑五大三粗地男人都,跪地俯首,其中就有路大都督。
“殿下不是在後軍嗎?”宋時淵面上掛著虛偽地笑,很快,又注意到了我。
他似乎見了鬼,一連後撤好幾步,恰巧把剛進屋的江紅玉給擋住了。
江紅玉摁住他發顫的肩頭,抬眼就看見我與慕容斐並肩而立。
她也傻了眼,但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神情,與宋時淵一塊兒朝屋裡走。
“洛大將軍他們帶兵入了城,已經十日了。”陸大都督擰著眉頭,指了指地圖上的那片綠色。
“我們的軍糧預計什麼時候來?”
“五日。”
“好。”
慕容斐頷首,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我探出個頭,眨著眼問陸績:“現在與前線還在聯絡嗎?”
“暫時不行,目前整個城,都被蒼夷大兵圍得水泄不通。”
是的,目前軍隊駐紮在黍州東方的大橋邊,東南西北大門基本上都被西夷包圓了。
宋時淵本是趕來支援的,最後卻停留在了戰場外。
“為什麼十日裡我們都沒有出發?”慕容斐擰眉。
陸績看了宋時淵一眼,笑道:“那得問問宋大將軍了。”
陸績作為大都督,有著調任百軍的權利,誰知卻在宋時淵這裡碰了茬。
我也是後來打聽才知道,宋時淵和大都督吵了一架。
原因就在於宋時淵打著以逸待勞的名號按兵不動,而陸績卻覺得應該支援城內。
二者為此大吵一番,最終還是去信問的朱奐。
朱奐自然是向著宋時淵的。
“現在情況尚不明朗,”宋時淵在慕容斐面前有些瑟縮,“萬一城中士兵所剩無幾,那我們現在去支援,隻會讓情況更糟。”
我笑了笑:“宋將軍也知道啊,那為什麼最開始還沒有多少人員傷亡的時候不馳援呢?”
“我……”宋時淵一時沒了話,隻能皺眉捏拳站在一邊。
他默了一瞬,揚起嘴角冷笑:“你一個區區閨中婦人,來前線指手畫腳什麼?”
周圍一些將領也都認得我,抬眼打量起我來。
“那是將軍的夫人嗎?”
“哎呦哪是什麼夫人啊,早就和離了!”
“啊?她現在上戰場是怎麼回事?兵家戰事,豈能讓她一個婦人來兒戲!”
我眼珠上翻,送了宋時淵一個白眼,又冷冰冰道:“那你問問你身後的江小姐。”
江紅玉無端被提起,皺緊了眉。
“江小姐確實不指手畫腳,”我垂眸點頭,“那江小姐是來給宋將軍暖床的嗎?”
一番話直白又尖銳,一下子劃破了那二人的臉面。
宋時淵瞬間僵住,他身後的將領也都閉上嘴,探究的目光更多落在了他與江紅玉的身上。
我冷笑,沒再理會他們。
“現在被困在黍州的,是我的父兄。”
我掃了眼那些將領,其中幾個這下才恍然大悟,意識到我除了是宋夫人外,更是洛府的大小姐。
“這裡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賣國賊,而我絕不可能,我比你們誰都希望能大敗蒼夷。”
我明裡暗裡把宋時淵罵了一遍,他眼神躲閃,不敢看我。-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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