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為什麼慕容斐會對我動心呢?分明我小時候總欺負他,就算重活一世,我待他也並不算得很好,甚至幾次三番害他為我陷入危險。直到很久之後我才得知,原來他那時掉進井中,早沒了生的想法。慕容斐的母親,是個宮女。深宮當中何其險惡,身份的高低早在出生之時就已明碼標價。太皇太後仍在時,皇帝去給太後慶生,暢談之下醉了酒。醉眼朦朧中瞧見太後身邊有一宮女長得眉清目秀,便一時興起,寵幸了她。酒醒之後,又甚是懊悔,隻給了她一塊《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說起來,”宋時淵微抬著頭思索一番,隨即兩眼放光的瞧著我,“傾書先前你嫁入王府時,冠軍侯給了你不少洛家商鋪吧?現下還有多少?你看要不還是給紅玉來……”
“一個不剩。”我緩緩吐出四字。
宋時淵被茶水嗆了一口,不可思議地瞪眼看我:“那麼多家鋪子,一個都不剩了?”
我氣定神閒地斟茶:“先前給你看過賬本了,頭半年是母親管的帳,包括我的嫁妝,我接手的時候這些商鋪都已經變賣出去了。”
宋時淵顯然沒有細細研究,聽了我的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又抬手拍了拍胸脯給自己順氣。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又說,“與其責備我不懂從商,不如將軍多留意府中收支,再去把母親從賭莊勸回來。”
“姐姐若是不想學,倒是可以讓你的丫頭學學看。”江紅玉鳳眼上挑。
春雨忽的被人提起,驚訝抬眼,恰巧撞上江紅玉的目光。
“畢竟人人平等,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誰說婢女家仆一定不如主?”
她轉頭詢問宋時淵道:“時淵你說是吧?”
宋時淵點點頭,很是欣賞地看向春雨:“春雨丫頭一直沉穩聰穎,你倒是可以讓她跟著紅玉學學……”
二人一唱一和,翻來覆去無非就是在說,我不過是個隻會琴棋書畫的深閨女子,不論是誰都比我有能力從商。
我身後的春雨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必了。”我擺擺手,莞爾一笑,“春雨想做什麼都可以,二位還是不要給我的人安差事了。”
“姐姐不要太自私,”江紅玉不屑地瞧著我,“别限製丫頭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人人都應當有權利去做任何事……”
“妹妹說的是,”我笑而打斷她的話語,“譬如先前妹妹在春日宴頂撞丞相夫人並非不知禮節不尊重長者,隻是妹妹平等且自由罷了。”
“我……”江紅玉一時語塞。
她慣來愛給自己的所有不計後果的失禮與魯莽冠以自由平等之名。
實則自相矛盾。
“目光短淺,”宋時淵沒好氣道,“紅玉好心給你指條明路,你怎的這般傲慢?我向來不喜歡你這性子,古板無趣!”
“時淵既然不喜歡,就把我休了吧,不然真是委屈你了。”說完,我轉身帶著春雨一同離去,全然沒有理會身後二人的斥責。
半月後,江南等地又陸續開了三家彩裳閣,而江紅玉的絲綢鋪麗人坊也引發了一陣潮流。
麗人坊因價格低廉,款式新穎獨特,吸引了不少平民百姓和年輕小姐公子。
彩裳閣這段時間的收入相較從前也少了三成。
我換了一身錦衣,大早便來到仁和街。
彩裳閣的店小二見了我,連忙將我往裡引:“秦掌櫃今日怎的親自來了?”
“來瞧瞧生意如何。”
彩裳閣依舊是貴胄首選,我先前去麗人坊轉過一圈,那布料並無新奇之處甚至因著價格低廉而質量偏下,但權貴們穿的可不是款式,他們穿的是面子,斷然不會選擇麗人坊。
“秦掌櫃來得正好,店裡來了位貴客,說要上好的綢緞,還是秦掌櫃給他挑吧!”
店小二領著我進了裡屋,我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我坐著的那位貴客。
玄衣蛟紋,金冠束髮,隻見他回過頭來,那張臉依舊俊秀如妖孽。
“殿下,讓我們掌櫃來給您挑吧!”
被他兩眼不移地盯著,我真想轉身就逃。
“秦掌櫃?”慕容斐雙眼含笑。
“在下傾……書。”
“哦,傾書啊。”
我沉默無言。
屋裡隻剩下我和慕容斐,我隻能硬著頭皮給他挑著布料。
即使是背對著他,我依舊能清晰感覺到他的目光。
當真是如芒在背。
“殿下想要什麼樣的布料?”
“最好的,”他停頓片刻,又補充道,“昌黎王要從遼東封地入京了,布匹是給他的。”
我翻著布料的手一頓,似一記驚雷瞬間在我腦中炸響,叫我失去了反應。
昌黎王朱奐乃建國年後第一位異姓王。
朱奐本是遼東鬆江上一戶漁民之子,後通過前朝武舉獲職,又擁護當今聖上為帝,領兵謀反,為當朝皇帝打江山,舍性命,於建國有功,因而獲封。
他常年都在遼東封地,鮮少入京。
而在我前世的記憶中,也就見過他兩次。
一次是在我洛家男兒儘數折損,他入京借兵頂替我父兄守邊疆時候。
還有一次,是國破家亡,我看著宋時淵攜江氏踏破我的屍身,入宮跪拜時——朱奐身著龍袍,居於龍椅之上。
心不在焉的給他挑了布匹後,心中的不適感愈發強烈。
朱奐和宋時淵究竟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
他此番入京面聖又是意欲為何?
懷疑的種子一旦就此埋下,便兀自生了根。
小滿時節,雨水豐,盈,江河漸滿。
我讓閣主幫我留意昌黎王入京的訊息,他似有預料般沒有多問。
而因著突發暴雨,果然,朱奐此行受阻,不得不半路停下。
我努力搜颳著腦中記憶,可除了死後不甘心隨著宋時淵飄入宮中所見景象外,我並無更多印象了。
為此,我不得不讓春雨替我多加留心府內狀況。
這日晨,運送雜物的馬車與往日一樣準時停在宋府門前。
雨水淅瀝,春雨急匆匆從屋外趕來,滿面肅然。
她悄悄在我耳邊說,隔著濛濛雨幕,在那運貨仆人中,她瞧見了幾個生面孔。
我點頭喝了口熱茶,讓春雨多注意今日這輛馬車,隨即獨自一人換了輕裝,悄悄繞到庫房後。
今早宋時淵跟著江紅玉去了麗人坊,不過待會他們應該很快就要回來了,應該能恰巧趕上這群人離去。
“都抓緊點!”領頭的男丁厲聲對身後仆人說著。
我瞧著一個又一個仆人搬著箱子入庫房,直到最後一個男人出現,他和那領頭人相視一眼,隨即將手中木箱交由他,自己又領著兩個守庫房的仆人折身離去。
是這幾個人。
我匆忙跟了上去。
卻見他們到了宋時淵書房。cbr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