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褚橙很少失眠,這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也沒睡著。明明身體倦得發酸,大腦卻異常清醒。一閉眼,滿腦子都是裘放那個下流痞子的臉,無論她怎麼驅趕都沒用。裘放就像長在她中樞神經係統上一樣,她越是控製不去想,裘放的臉和聲音就越清晰。和大腦鬥爭半晌,褚橙徹底敗下陣來,她覺得裘放肯定給她下毒了,還是那種神經性毒素。褚橙順著下毒這條思路,思緒開始亂飄,自然而然的就想理清楚自己的內心世界。她和裘放之間的感情太過複雜,《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褚橙蹙眉怔了兩秒,滿臉問號和茫然,
“我剛剛說過這句嗎?”
“你說過。”
褚橙聽裘放語氣篤定,眸子一亮,朝人伸手,
“聽你這語氣,你像我媽一樣愛我是吧?行,我批準了!
愛是無私奉獻,我的家務和家庭作業以後都歸你,你的零花錢都歸我,給我吧!”
裘放懸起的心徹底死掉,那點子漣漪也霎時凝結成冰。
他和她說的完全就不是一碼事。
裘放不想再多看掉進錢眼的某人一秒,面無表情,起身就走。
褚橙以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吝嗇的表情,在裘放身後大喊,
“看吧看吧,我就說你不愛我,還不承認!被我拆穿心思無顏見人了吧!不幫我乾活就算了,零花錢也不願意借給我,小氣鬼!”
裘放:“.......”
*
當時褚橙還沒受周思倩小片的荼毒,仍處在口無遮掩階段,
時不時會蹦出這些她絲毫沒覺得不對勁,實則帶著語出驚人的旖旎句子。
偶爾也被褚慧聽見過兩回,褚慧私下教訓她,
“男女有别,就算和家人也不能開這些沒邊際的玩笑。”
褚橙似懂非懂地狗腿點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媽!”
一扭頭,她就胡亂引用褚女士說教她的話,提點裘放,
“裘放,我媽說了男女有别,你力氣大....地你拖,碗你洗,飯你做。”
“我都乾了,那你乾什麼?”
褚橙抿唇一笑,擲地有聲,
“我監督你啊!沒有監督不能方圓,女生天生細心,這活兒適合我乾,你敢不聽我媽的話?”
裘放,“你少假傳聖旨,阿姨之前說過,家政阿姨不來了後,家務由我倆輪流來。”
裘放不信褚慧能說這話,且不請家政阿姨這餿主意,
是褚橙為了掙外快大言不慚提出來的,他簡直是被迫和她站一邊。
最後錢褚橙花了,活兒全是他的。
褚橙見人不從,眼尾一揚,表面有理有據,實則強行給人上枷鎖,
“上回我記得某人說愛我哈,愛我這點小事都不願意乾的話,那我合理懷疑你這份愛是打了折扣的!”
裘放:“......”
*
褚橙這年也沉迷各種網遊,日夜不斷,
褚慧擔心她近視,把她房間電腦挪去書房不算,還安裝後台監控程式。
無論她怎麼撒潑打滾,軟磨硬泡,褚慧最後也沒心軟。
她自然而然就盯上了裘放。
準確來說是他房間那台,並未安裝監控程式的頂配電腦。
和褚慧硬剛,輕則身無分文,重則被掃地出門,
但拿捏小小的裘放,顯然就輕而易舉多了。
是以隻要褚慧出差,褚橙見縫插針地就往裘放房間跑。
強製他挪窩,光明正大鳩占鵲巢,
“裘放,今晚你的房間我要了,你,去我房間睡。”
裘放不願意,她就舊事重提,用自己的強盜邏輯加大力度pua他,
“行啊,你不願意那我們就一起睡這個房間,你睡小沙發,我睡床。”
裘放聲音漫起玩味,“為什麼不是你睡小沙發,我睡床?”
褚橙雙手交疊於胸前,抬眸覷他,
“不是說愛我嗎,名著沒看過啊,愛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的,要行動!
譬如,我媽愛我的行動就是養我。
你今晚的行動就是把你電腦密碼告訴我,然後你睡小沙發,我睡床,並且不能和我媽告狀!”
裘放:“......”
褚惡霸以‘愛’的名義無限作妖。
拿捏了裘放去年一整年,直到周思倩的小片讓她開始做春夢。
她並未深想這個字有何深意,隻當和小時候一樣,
隻要一提‘她被他剋死’這回事,裘放就會給她零花錢。
所以她絲毫沒察覺到,邏輯滿分的裘放隻要一句‘我不愛你’,就能懟得她啞口無言。
她也沒意識到,裘放默認了她的說法。
也默認了從未說出口的‘我愛你’三個字。
*
不過褚橙這種不要臉的惡霸行為,也沒持續多久。
她從某天開始,突然就不再往裘放房間跑了。
也不再拿‘愛’字使喚他,甚至於真的做到了像褚慧說的那樣:男女有别。
這天,在褚橙記憶裡相當深刻。
那是今年上學期第二週的週五。
她白天看了周思倩遞過來的小片,又在廁所偶遇了裘放,晚上就做了些不正經的夢。
隻不過女主角不是其他人。
也不是鄧衝。
是她。
半夜醒來後,她整個人裡裡外外都是熱汗。
褚橙這時才驚覺,褚慧那句‘男女有别’是至理名言,她決定從那天開始奉行到底!
然後就再也沒去裘放房間睡過覺。
*
褚橙雖因海鮮大餐和裘放和好,但心中因小作文著實有些不自在。
再加上這段時間在房間看書習慣了,就沒往書房搬。
褚慧回家幾天後,發現兩人沒一起寫作業。
在飯桌上直接發問:“你們倆最近是不是又吵架了,好端端的你怎麼不去書房做作業?”
最後一句自然是問褚橙的。
褚橙哪有狗膽子敢讓褚慧知道小作文的事,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解釋清楚。
一旁的裘放早就想讓褚橙搬回去,罕見的沒幫她說話。
於是褚慧下了通牒,
“還有一週就要期末考,你倆先休戰,橙橙你今晚搬回書房複習,考完你們再繼續掰扯,到時候就算打到頭皮血流,我也絕不乾涉。”
所以褚橙晚上洗完澡,就吭哧吭哧搬回了書房。
一個月沒進書房,她反倒覺得有點陌生,
裘放聽見開門聲回眸看她,她又覺得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兩人依舊像往常一向靜靜看書,誰也沒打攪誰。
不過也有特殊的地方。
*
以往臨近期末,褚橙都會拿著各科整理好的啃不下的難題找裘放。
這次題她雖整理了,可想起上次裘放那句工具論,她又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問。
躊躇半晌,褚橙在分數和尊嚴之間選擇了後者。
分數可以掉,她的頭絕對不能彎。
褚橙決定硬啃。
不過沒什麼效果,半小時過去,她依舊在原地打轉。
即便題乾和答案都倒背如流,她也沒搞明白解題的內核在哪裡。
走神之際,餘光沒忍住,瞥了眼一旁的裘放。
見人從容翻頁,閒適落筆,她心底的那股子焦躁變得更濃烈了起來。
不抖腿的人也開始無意識抖腿。
因為毫無解題思路,答案也看不明白,讓她拿著筆都無從下手。
“嘭——”
筆被褚橙負氣往桌面一扣,滾落到書桌下。
她低頭看了眼,筆在裘放兩腳之間。
褚橙用手肘撞了撞裘放的小臂,理直氣壯指揮人,
“腳,挪開。”
裘放側目看她,眸光卻不受控製地落到了她剛剛碰他的雪白胳膊上。
身體僵幾秒。
裘放移開腳。
褚橙端著淑女作風,頭朝上,一手捂著睡衣領口,一手探下去撿筆。
結果原地摸了半晌也沒摸到。
褚橙不耐煩地擴大範圍一通亂抓,本乖巧垂在她肩後的黑髮隨著她的動作亂晃。
一縷髮絲越過肩側,從她鎖骨處跳躍,再從胸前垂下。
就那麼湊巧。
那私散發著濃鬱香味的發尖尖梢,恰好撫過裘放手背的瞬間,
桌下撿筆的那隻手,正好襲上了裘放的腳踝。
褚橙和裘放同時愣住。
彼此眼神交彙的瞬間,她的手和他的腳都不可抑製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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