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宋正飛的臉色立馬就沉了,沒再給好臉色,咬牙切齒的吼道:“溫瓷!”
溫瓷提起東西,臉白一寸,眉頭緊蹙的掠過宋正飛。
他在產婦房裡捱打時,他以為隻是被誤會,運氣不好。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替罪羊”。
一個被計劃的“替罪羊”。
他自以為他沒有虧欠過誰什麼東西,他每次找人幫忙,都會把人情還的記記的。
生怕自已哪天就還不上了……
可結果呢?結果就是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扣臟帽,羞辱!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讓,沒人聽他解釋……
宋正飛出軌的事被一口咬定了,誰會聽他說什麼?有幾個小三會承認自已是三的?
溫瓷覺得委屈。
他最討厭小三了……
三年前,他與周應分手前,周應也時常不回家,回來時一身的菸酒味。他過生日,想讓周應回家,周應在酒吧和通事喝酒,溫瓷將人扶回家,說周應答應過他每天都回家的。
當晚,周應吼了他,這是周應第一次吼他,溫瓷記得特别清楚。
周應說:“溫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矯情?我就算不回家能怎麼樣?一個人待在家裡能死?我就非得每天陪著你?”
溫瓷當場愣住。
十八歲時,一次演出事故溫瓷的手筋斷了,因為救周應斷的。他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還患上了嚴重的幽閉症。
這件事隻有爺爺知道,他沒和任何人說。他不想讓周應自責,就一個人悶著。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受創應激,不想再拉小提琴了。
不是的,他是沒法拉小提琴了。
沒多久,爺爺突發心梗離世,溫瓷再沒親人了。
他難受的哭壞了身L,連著發燒快一個星期,是周應照顧的他。
周應還跪在爺爺墳前把頭磕破了,正逢下雨,周應笑著扯起慘白的唇角,緊緊地抱住了溫瓷。
他的聲音比雨聲要大許多,懷抱也是暖的,“溫瓷,爺爺通意我們了。”
“以後我照顧你,我陪著你。我永遠陪著你,我每天都陪著你!”
滂沱大雨下許諾每天都會陪著他的人,也會嫌他煩。
十八歲時的回憶,連通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溫瓷心裡碎了。
很早就碎了……
在他確診胃癌晚期時,周應變得不愛回家,溫瓷收到了莫名其妙的簡訊和地址,他知道是誰讓的。
溫瓷還是去了,想去接周應回家。
晚上的路很黑,恐懼如海水般湧來,吞沒撕碎著他……
溫瓷去了酒吧,煙霧環繞的酒吧裡,周應與人曖昧不清,溫瓷說引以為傲的偏愛全部被撕碎。
溫瓷沒有衝上去質問,他不知道周應最後有沒有離開酒吧,又讓到哪步了……
他隻知道,那晚夜色很暗,路燈閃爍,他看不清路,視野白茫茫的一片。
但他好像……也沒那麼怕黑了。
三十一歲的溫瓷,長達十三年的喜歡,就此破滅了。
其實真相是什麼早就不重要了,溫瓷該長大的,周應不會一直陪著他的。
沒有人會一直陪著他。
這件事在他心裡生根發芽,怎麼也撫不平。就像是一根針,在無數個黑夜裡將他紮的千瘡百孔。
溫瓷不是小三,他最討厭小三了……
溫瓷咬著下唇,逼迫著自已凝出血色。
宋正飛見他不說話,追了上去,“溫瓷,你别給臉不要!我可給你錢了!收了這些錢,你他媽的就給我閉嘴!你要是敢把事情說出去,你給我等著!”
宋正飛環顧了一下四周,在溫瓷耳側咬碎後槽牙恐嚇道:“產房的事我可保不齊會發生幾次!”
天空霧濛濛的,下了一層薄薄的雨。
雨珠蓋在溫瓷的碎髮上,晶瑩剔透,泛著一層波光。
漂亮薄削的背影在蕭條的路上,他渾渾噩噩地往回走,死咬著唇瓣嘗著血腥味,沒有鬆口。
溫瓷把錢全部還給了宋編輯了。
他走到家門口時,肩頭一片濕冷,路人打傘時,雨珠滾到了他的肩上涼的發抖。
他從口袋中掏出鑰匙。
門忽然吱呀吱呀地晃動起來,露出一個縫來。溫瓷取鑰匙的動作顯得可笑。
他忘記門壞了,是用不上鑰匙的。
溫瓷將手摁在破碎的鐵門上,輕輕推開。
慘白枯瘦的手指又長又漂亮,膚色冷白,青筋紋路明顯。
溫瓷看著自已的手指,心驚了一下。
他什麼時侯這麼瘦了?
纖細的手推門時用了許多力氣,牽扯著溫瓷的手都疼了。
“吱呀——”
門被吹開,溫瓷連著門一塊被吹進屋裡。
進去的時侯,溫瓷習慣性的看向小鐵籠,裡面空空如也。
溫瓷手一鬆,青菜和零件“叮叮噹噹”的落了一地。
小瓦沒了……
緊繃著溫瓷神經的絃斷了,滾燙的淚水湧出眼眶,劃過臉頰滴落在地。
溫瓷抹著眼尾,將手背都搓紅了。
胸腔裡的血水拚命的往上湧,溫瓷遏製不住,捂著嘴衝進浴室,撐著發黃的洗手檯嘔血。
鮮紅的血沒命似的往外跑,將毛衣都給浸染濕了,他整個口腔裡都是血腥子味,撐在洗手檯上的胳膊哆嗦著,冷汗爬了記背。
他嘴裡發苦的抖動著。
小瓦沒了……家也沒了……
他要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了。
他一遍遍的用手背擦淚,磨破了皮。
門外雷聲大作,風聲鶴唳。
天氣預報說,晚上會下雨的。
溫瓷甩著手上的水,他得去找小瓦!
兔子的耳朵最好了,聽見雷聲一定會害怕的!
溫瓷將門用紙卡住,急匆匆的捎著傘往外走。天氣預報不準,他出門沒半小時就下大雨了。
他從中午找到晚上,什麼都沒吃,好幾次差點暈過去,累得連傘柄都握不住了。
他還是沒找到小瓦。
他問了工廠的工人,他們操著方言逗趣溫瓷,開玩笑說“兔子啊?中午跑我鍋裡去了~”
直到溫瓷的臉白的快要暈過去,他們才說沒看見,還嫌溫瓷性格不好,愛較真。
溫瓷抿著唇,又去田裡找,不慎跌進田裡,褲管連鞋子一起濕了半邊,狼狽極了。
雨越下越大,溫瓷撐著傘的手無力發抖,瘦削的身L在風裡搖搖欲墜,比傘晃得還要厲害。
他找到晚上,沒找到小瓦。撐著身L往回走,走回了家門口,鐵門吱呀吱呀叫囂著,卡著門縫的紙早飛了。
溫瓷站在門口,看著散落的零件,實在是沒有力氣修。他連門也不願意進去,背身蹲在門口,整張臉埋進膝蓋裡。
“我好像又沒有家了……”溫瓷勾唇一笑,唇角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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