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夜色裡,蔣馥瑩(nián)坐在死牢外官爺休息室內的窄床上,等待著那男人的寵幸。要她身子的男人是她的準前夫,那個曾在他最落魄潦倒時被她拋棄的男人。而今權傾朝野,複寵東宮的儲君,京城最矜貴的太子殿下,祁淵。曾經,他們之間親密到隻差一個洞房夜罷了。他曾說洞房夜會送她世上最亮的夜明珠,這樣她夜裡就不再怕黑了,她想她永生得不到這顆夜明珠了。祁淵眼下在清點死囚人數,讓她在他暫時下榻的居室等他。他清點的是她的家《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隨即她靠著假山坐了下來,她想她需要去一趟馮美人的玉華殿,為了她父親的事情,去問問馮美人那日服用的是什麼藥,煎藥的人是誰,總可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她想今天她有希望借‘亡’字玉龍雕扳倒周家,可以出一口氣,馬上當寡婦,是個大喜事。
應該開心的。
可是她不開心。
因為沒人喜歡她,沒有人在乎她的悲歡喜樂。
她甚至生病的時候不可以咳嗽。
蔣馥瑩越想越難過,便抱著膝蓋壓抑而小聲地哭了起來,哭著哭著記起小時候生病,阿孃會摸著她額頭,說寶寶兒快好起來。
如今她生病了,可是阿孃卻坐監了,“孃親......活著好苦啊孃親...”
四下無人,隻有她的抽泣聲。
“吵死了啊。你這個小娘子,你為何青天白日擾人清夢。”
慵慵懶懶的一聲輕斥自假山外的長廊下傳來。
蔣馥瑩本以為四下無人的,才小心哭泣的,這時哭得眼睛紅紅腫腫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便把那嗓音給認了出來,她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從山洞望出去,便在長廊底下長椅上看見了靠在廊柱坐在那裡的清俊的男人。
他一條腿伸在長椅上,另一腿便垂在長椅旁邊踩在地上,看起來像頭休息的雄獅。
原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了,哪曾想在這個她被眾人群嘲,被夫郎婆母和外室轟出今上壽宴,坐在長生殿外某不知名山洞口哭泣的當下,又遇見了。
每次遇見,自己都這樣潦倒而狼狽。
蔣馥瑩聲音如同哽住,鼻音濃重地叫他名諱:“祁淵...”
“你究竟安排了多少笑話給孤看?”祁淵從高處望過來,“改嫁後就過成這樣,終日以淚洗面?”
蔣馥瑩抽抽搭搭說,“可以不要現在看笑話麼。你不知道我情況。我今天不行了……”
祁淵靜靜凝著她,“每次見都說你不行了,要麼手指被茶燙了,要麼小狗丟了,要麼腳底打泡了,今兒又怎麼了?”
蔣馥瑩哭哭啼啼道:“我……我生病了。我卻被别人譴責了。”
祁淵原說不來這壽宴的,提前給今上報備了,也送了賀禮。因為不願意過來,看見曾經那個要嫁給自己的姑娘和她現任丈夫來赴宴,看著他們一家人齊齊全全。
甚至邱夢讓他陪著赴宴時,他還憤憤說不想見前妻那背信棄義的女人。
可知道她來了,他到底是過來附近了,在這處廊底坐著,靜靜的待著。之前七年沒有自由,現在倒是全靠自控力……
祁淵從長椅立起身,緩緩繞過迴廊,步至蔣馥瑩身近,居高臨下睇著坐在地上,斜揹著一個包包,抱著膝蓋哭泣的她。
印象裡她被他馱在肩頭夠月亮彷彿還在昨天,那時她笑的天真爛漫,不知愁滋味。
她眼睫還掛著眼淚,耳垂上戴著兩隻晶瑩剔透的小珍珠耳墜,稍微一抽泣,耳墜就跟著搖晃個不住。
上回分别,她和他搞了一場曖昧的獨住儀式。
那個獨住的夜晚,他飽嘗寂寞和空虛,以及磨人的思念。不是不知府裡有人在等他歸府,但他還是在七叔那裡獨住了。
這二日他將政務安排得很滿,從申時安排到夜裡子時,夜深子時過後他會去東籬巷晃悠一圈,怕她和她相公吵架又餓著肚子深夜去東籬巷那裡找人,卻並未見她,他也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他說了不會過去,她怎麼可能會去等他呢。但心裡總歸希望不期而遇。
“今天混上飯吃沒有。”祁淵問。
蔣馥瑩說,“我不餓。”
“嗯。餓也不告訴我。怕我笑話你。你渾身都軟,嘴嘴硬。”
“祁淵,你怎麼在這裡?”
“來陪媳婦。”祁淵說。
蔣馥瑩眼底澀然,是陪邱夢來的吧,這麼冷,他也願意在外面等邱夢,是心疼到骨子裡了。他如此矜貴,卻為了邱夢做到這樣貼心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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