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壽州面臨的困境,使得眾位官員不敢在朱懷這裡過多停留,行完禮後便準備告退。朱懷卻在此時叫住了詹徽。詹徽有些訝異地看向朱懷,疑惑問道:“朱公子,有何吩咐?”朱懷微作揖答道:“大人用心良苦,在下深感,並對此表示由衷的感謝。”對於詹徽剛才給出的暗示,朱懷並非愚鈍之人,早已洞察其深意。詹徽略顯驚訝,旋即豁然開朗,輕輕拍了拍朱懷的肩頭,低聲而意味深長地說:“年輕人,你做得很好。”朱懷摸了摸頭,不明所以,正欲發《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奉天殿內。
深夜,初夏的夜晚尤為煎熬,直至此刻夜色已深,六十三歲的朱元璋終於批閱完堆積如山的奏疏。
他步履蹣跚地走向懿文太子朱標的靈位前,眼神略顯迷茫。
隻有在此刻,他才有機會悼念自己逝去的兒子,因為在其餘時間裡,他沒有這個權利,他必須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國事之中!
朱元璋伸出佈滿滄桑的手臂,輕輕觸摸那冰冷的靈位,淚水瞬間無聲滑落。
“兒啊,你可真是狠心。說走就走,連一絲掛念都不給你老子留下!”
白日裡,他是那位鐵血決斷、獨斷專行的大明洪武大帝。
而至夜晚,他隻是一位孤苦伶仃的老人。
他的孤獨,無人能懂!
朱元璋收回手臂,悲痛地低語:“為何你就這樣走了呢?為何你走得如此決絕!為父養育你近四十年,疼愛你近四十年,栽培你近四十年,你怎麼就這樣撒手人寰了?”
言畢,朱元璋拭去眼角的老淚,衣袖已被淚水浸濕。
“你娘早早離我們而去!你大哥也離我們而去,現在你也走了!就剩下你老子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
朱元璋痛苦地擂擊著胸膛,悲泣道:“你不肖啊,不肖子!你看我這滿頭白髮,竟要我這白髮之人,送你這黑髮人歸西!”
“你一走了之,可你想過你父親如何活下去嗎?”
大殿之中,老者強抑內心深處的痛楚,無聲地淚流滿面。
“你回來吧!我找到了你的長子,我們的嫡孫朱雄煐!我們朱家的大孫子,他還活著,他還健在啊!”
前晚,他即刻派遣錦衣衛奔赴山東德州查探。
那裡有一位年邁的禦林軍,正是當年守護鐘山帝陵、目送朱雄煐安葬的士兵,朱元璋終究沒有忍心處決他。
這位老禦林軍自朱元璋起義之初便一直跟隨其左右。
他已命錦衣衛前往詢問詳情,預計近日他們便會返回稟報!
“皇祖父。”
門外傳來一聲溫和的呼喚。
朱元璋拭去淚水,面容平靜地說:“進來吧。”
片刻之後,
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步入殿內。
看著朱允炆,朱元璋不禁歎息:“何事?”
“皇祖父,孫兒知曉您日夜操持國事,特意為您煮了一碗麪,您趁熱吃了吧。”
朱元璋臉色陡然變得嚴峻:“我的兒子、你的父親都離世了,你竟然還隻想到吃!我現在哪有心情吃麪!”
朱元璋突如其來的怒火,並非針對朱允炆送來的麪條,而是在此刻,朱允炆的第一句話並非關切他的父親朱標,也非體貼他是否懷念亡子,而是關心他政務辛勞與否!
“我哪還有什麼心思操勞政務,直到兒子離世才後知後覺去憑弔!”
看見朱允炆愣在當地,無言以對,朱元璋又於心不忍,揮手示意:“放下吧,我待會兒吃,你先退下。”
“皇祖父請保重身體,孫兒告退。”
離開奉天殿後,朱允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回到東宮,
朱允炆找到母親呂氏,略帶抱怨地問:“娘!”
“為什麼要我去給皇祖父送面呢?”
“您不知道皇祖父剛才的眼神有多嚇人!”
呂氏輕歎一聲:“唉,孩子,你一日未正式成為太子,一日都不能放鬆。隻要皇祖父還在,你就一刻都不能鬆懈!”
“要知道,你下面還有個朱允熥,他同樣是嫡子,且有淮西武臣的支援,這太子之位是否屬於你,如今尚不明朗。”
朱允炆困惑不解:“若大哥仍在,我或許還需處處小心,可如今大哥已故,老三又笨拙木訥,皇祖父怎會看重老三呢?”
呂氏望著自己單純的兒子,滿臉慈愛地捏了捏朱允炆的臉頰:“孩子,你還是太天真了。”
“不過,最近皇祖父行為頗為異常,時常離宮,你要找個機會問問皇祖父外出所為何事,若是體察民間疾苦,你務必爭取陪同前往。”
朱允炆疑惑地問:“為什麼呢,娘?”
呂氏佯裝嗔怒:“你真是個傻孩子!你陪皇祖父外出,關鍵不在做了什麼,而在朝廷官員的眼中,這傳遞出的資訊是截然不同的,明白嗎?”
朱允炆點頭答應:“明白了,孩兒一定銘記孃親的教誨。”
奉天殿內,
朱元璋望著孫子朱允炆遠去的身影,心中愈發矛盾掙紮。
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同樣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他搖頭,端起一碗普通的寬面,嚐了一口。
咦?
朱元璋臉色微變。
這鹽的味道不太對勁!
朱元璋自幼出身農家,對平民百姓家中食用的柴米油鹽尤為敏感。
這鹽似乎雜質減少許多,入口感覺更加細膩順滑!
“來人!”
朱元璋問道:“這鹽是怎麼回事?”
“皇上,此乃都轉運鹽使司從一位商賈手中購得的新鹽。”
言者乃是朱元璋身邊的貼身太監,喚作陳洪。
陳洪侍奉朱元璋已有十載光陰,無人能及他對朱元璋心思的理解,此刻他已早早地將一小撮鹽粒置於朱元璋的書案之前。
朱元璋撚起鹽粒,品味片刻後,眼神漸顯迷離。
“好鹽矣!”
“這鹽之冶煉技藝,令都轉運鹽使司務必為朕購回,無論何價,皆可承受!”
“老奴領旨。”
黃大人安好!
秦淮河畔的一處宅院內。
朱懷再造千斤精鹽後,再度駕著牛車前往都轉運鹽使司。
如今囊中有餘財,他自然不願再親手製鹽勞作。
今日鹽貨售罄後,他打算前往市集購買一批賤籍流民來協助擴大生產。
這些流民因無戶籍,隻得尋找東主依靠,然而一旦歸附於東主,其生死便由東主任意處置。
這也正是朱懷當初不願依附於他人之處。
沒有比這些流民更為可靠的勞動力,因此朱懷並不擔憂技術外泄。
自轉運司走出,朱懷手中又添了近四百兩白銀。
然而他剛剛離去,
一名身著緋紅色官服的官員即刻尋至轉運司都事身邊,附耳低語兩句,使得轉運司都事瞠目結舌,不由得多望了幾眼朱懷遠去的身影。-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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