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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袖不會做夢,隻能回憶。
他回到了作為“玉藻前”的那個時候。
玉藻前沉睡於他孩子雙死後的第七天,南風袖到來的時候,代表著玉藻前哭聲的大雨緩緩消散,日出晴天。
南風袖前來,是順應天命,將大妖的人生按照後世記載,落於實地。
而玉藻前,本身卻是逆天而行的妖怪,他的恨超越了命運。
這種糾葛,讓南風袖無時無刻都飽受著天雷暴擊一般的痛苦。
南風袖埋葬了孩子,在玉藻前與愛人相遇的神社前,把自己的情感交付給了小無保管,這才將心安寧下來,好好地做任務。
他火燒京都,看護晴明,思念葛葉,寫下一封封寄不出去的書信。
他怒懟荒神,譴責高天原,帶走孩子們的孤魂,回到逢魔之原,被天照大神用叢雲之劍貫穿身體,離開晴明的陰陽寮。
做完“命運中的一切”,做完“反抗命運的命運中的一切”,南風袖回到快穿局後,將沉睡的玉藻前的身體儲存了起來。
所有情感再一次被抽離。
但為何啊,這個夜晚,我又想起了你。
好友葛葉。
是那一封封的信嗎?是我虛假的思念嗎?
我扮演的情感,都是虛假的回憶嗎?
當他們全部迴歸的時候,就是我明白這一切的日子吧。
“我會祝福你。”
陰陽寮的日子偶爾也輕鬆且愉快。
南風袖跟安倍晴明一同站在屋頂上,靜靜地看著神樂與式神們的玩樂。
安倍晴明忽然不知道為何,與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哦?妖怪也能獲得陰陽師的賜福嗎?”
南風袖用袖子擋住面具下方的笑容,男聲似女。
“那我還要謝謝你呢,孩子。”
“我昨夜看到了,某個未來。”
晴明看不懂那些淩亂的光怪陸離與尖叫,但他聽到了玉藻前的聲音。
那一定不是美好的一天,但他感覺不到惡意,那就一定不是壞事。
“我希望這份祝福,會送到那個日子。”
那會是個很久很久的未來。
“哈哈哈哈哈……”
玉藻前的身影已經消失,聲音卻還留在原地。
“借你吉言,晴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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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袖!小袖!”
萩原研二急切地呻吟一遍遍灌入南風袖的耳廓。
南風想動起來,卻感覺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而且口好渴啊。
他不停地咽口水,但沒有喝水的感覺。
鬆田陣平慌慌張張地拿著杯子跟一支針管衝了進來,用針管抵著南風袖不肯鬆開的舌尖,像一點點將水灌進去。
“還好還好,以前餵過流浪小貓。”
他鬆了口氣。
南風袖瘋狂咽口水的動作終於停了,他的呼吸一點點平緩,在萩原研二一遍遍地呼喊中,終於睜開了眼。
隻是睜眼的瞬間,他眼眶中蘊含著的淚水立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把兩個大男人全部嚇壞了。
“小袖。”
能醒就好,萩原撥出一口氣,溫聲問。
“做噩夢了嗎?”
南風袖隻是轉了轉眼珠子,沒說話。
他的視線落在萩原研二胸前,又掃了眼鬆田陣平的口袋。
怪不得會夢到葛葉與晴明啊。
【小無,玉藻前的身體應該消失了。】
【啊?抵押物怎麼會消失?我去找找。】
給小無保管東西的唯一方式就是“抵押”,可以暫時性換取積分,選個固定期限,之後再要回來就可以。
也算是商城空間的一種運用方式。
【他是比肩高天原的大妖,就算在這個世界裡也是跟酒吞童子跟大天狗齊名,想走自然能走。】
南風袖其實還有些力氣虛脫,隻能堪堪搭著萩原的手臂,連睡衣都抓不住,自然講不出話,隻能在腦海裡跟小無做確認。
【你把情感還給我的時候,沒看過內存嗎?】
【你那不到10m的情感,我看什麼內存。】
南風袖本身的情感隻有那麼點,那加上那麼多世,萬年來的情感容量難道不會超過100G嗎?
異能力的智商果然跟人不能相提並論,尤其是小無,也不是個聰明的。
【我檢查過了。除了幾個屍首還在以外,沉睡的玉藻前跟路西法都隻留下了天賦與能力,人已經不在了。】
南風袖合上眼,半晌開口。
“眼睛疼。”
萩原還沒來得及安撫,鬆田第一個罵出來。
“哭成那樣能不乾嗎?”
然後給了一瓶眼藥水。
“……小陣平說得對。”
萩原研二乾咳一聲。
“待會兒還要冰敷一下,不然眼睛腫了。”
他們兩個警官也要,不然上班也難受。
天都還沒亮呢,南風袖的尖叫聲響徹兩個屋子,硬生生炸得兩個人都爬起來,就差懷疑是敵襲了。
“我去拿冰袋,換衣服起床吧。”
鬆田陣平爬下這兩人的床,打了個哈欠。
“三杯咖啡還是雙倍濃縮?”
萩原苦笑。
“我雙倍。”
南風袖嗓子還有點沙啞。
“一杯水。”
他還是多喝點水吧。
夢裡一遍遍質問荒神的記憶還在,這讓他又差點被影響,呼吸不過來的同時也在無聲嘶吼。
命運,命運何其不公。
萩原研二注意到了南風的顫抖,雙手將他抱在懷裡,一遍遍拍著脊背。
睡前想的所有,這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隻希望南風不要痛苦,不要難過。
所求隻有那麼一點了。
【把能力跟天賦給我。】
南風袖頭痛欲裂。
【順便查查這個世界有沒有供奉荒的神社,我要去砸了它!】
【是!】
小無做錯了事,隻能儘量彌補。
【玉藻前還留下了一個光環,但備註全是問號,戴不戴?】
【我知道是什麼。】
南風袖想起那個風華霽月的男人。
【戴上。】
“晴明的賜福”,對燼天玉藻前來說不亞於一種詛咒,但對人類來說可是有著求之不得的好處。
……真的是好處嗎?
南風袖一把推開萩原,抱著書桌邊上的垃圾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他往後摔,但沒摔到地上,反倒撞進一個柔軟又強硬的胸膛。
萩原抱緊南風,順勢把他衣服脫了換上普通的襯衣。
這個狀態太不正常,而且身體滾燙,顯然發了高熱。
“小陣平!”
還好房門沒關,萩原的聲音能傳到樓下。
“不泡咖啡了,過來幫忙!”
鬆田陣平是跑上來的。
“又怎麼了?”
“打個電話給綠間。”
萩原研二發現南風袖又暈過去了。
“高熱、頭暈、嘔吐,先得送他去醫院。”
“生病了?這麼嚴重?”
鬆田陣平皺著眉頭,點頭。
“我知道了。”
他打完電話,萩原也把自己的衣服換好了。
“綠間說先做個腦部核磁共振跟ct,其他看情況。”
鬆田轉達。
“高尾已經安排好了。”
“嗯,幫我謝謝他們,下次請客吃飯。”
萩原研二將南風袖打橫抱起。手裡的身體輕飄飄地,像一陣風。
“麻煩你了,小陣平。”
“跟我這麼客氣?等他病好了你們兩個一起捱揍。”
鬆田陣平瞪了一眼萩原研二。
“有你在還能讓他生病!”
萩原研二苦笑,低聲。
“我也希望是我的錯。”
但有些事就是無緣無故地發生。
等南風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醫院的病床上。
他看了眼自己在打的點滴,退熱消炎的。
南風袖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還有點溫度,不過頭已經不暈了。
顯然,某些龐大的情感後遺症已經結束了。
希伯來神話中,墮天使路西法跟前身大天使路西菲爾的過往雖然長,但路西法可以肆意妄為,也看不起人類,最後跟天堂的戰爭,結果也不過是不允許離開地獄。
但是燼天玉藻前的命運坎坷,遇見的人也太多,無論好的、壞的都能積壓出無限的情感。
那些已經死去的角色更不要說,單單是被退婚黑化的天之驕子跟與仙界為敵沒有好下場的魔尊,就是兩筆爛賬。
晴明,你的祝福就是幫我一次性解決是嗎?
謝謝你,葛葉的孩子,你果然是個白切黑。
南風袖生無可戀地躺平。
“你請假了?”
他問的是在旁邊切水果,然後看著他檢查自己的萩原研二。
小無說萩原陪著自己一整天了,飯都沒吃。
“嗯。”
萩原研二把小兔子擺盤放在南風肚子上,然後幫他調整床鋪。
“你這樣,我放心不下啊~”
他說的理直氣壯。
南風袖伸手握住萩原的,還能感覺到他的一絲顫抖。
“免疫係統過強引起的併發症,我沒事。”
“綠間也是這麼說的。”
萩原研二還是那副笑容,顯然對這個說辭也就一半信一半不信。
“那就再睡會兒。”
“掛完水就退熱了。”
南風袖掃了眼輸液架,握緊手。
“明天再檢查,先帶我回家?”
反正也好了。
萩原研二捨不得鬆開南風的手,也不捨得跟他對著乾,強硬的氣勢一下子掉了下來。
他抿了抿唇,泄氣地把腦袋埋在南風脖頸間。
是不燙了,但是比南風平時的體溫還是熱一些。
“好,掛完回家。”
萩原因為這兩個字妥協。
“但是小陣平要罵你我可不幫你抗哦!”
“嗯。”
南風袖環繞著抱住萩原,拍拍背。
“我的錯。”
萩原研二捏捏他臉。
“我再讓綠間來一趟。”
他其實還是不放心。
南風袖點了點頭。
畢竟,醫者不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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