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太後病倒了。其實太後的身體當初在郭太後手下早就被磋磨壞了。之前因為李怡當上了皇帝,太後情緒激動下重新煥發了一股生機,但病灶還在。宮裡一件接著一件的大事,終於將她埋下的病根爆發出來了。金玲成為了後宮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隻是她如今懷著身孕,兩宮都怕她操勞過度。金玲便趁機提拔了身邊的笑容和飛燕,讓她們成為自己宮裡的女官。笑容不必說,踏實穩重又對她忠心耿耿。有她的幫忙,可抵得上半個自己。至於飛燕,她雖然虛榮《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其實皇上心裡一直惦記著孝賢皇後,孝賢皇後生前所居的長春殿,皇上這麼多年一直讓人保持原狀,且每年寫下無數悼詩,可見皇上長情。”
薇衛嬿婉順著和敬的話誇了幾句皇帝情深,旁的卻一句也不肯再提。
和敬見狀,臉上表情變得冷淡了些:“皇阿瑪記得又能如何,隻怕後宮眾人如今隻知皇後,忘了我額娘吧……”
白蕊姬見氣氛不好,當下笑道:“怎麼會呢?孝賢皇後當年的德行,後宮女子誰不是真心敬服?便是如今的皇後不也是得了孝賢皇後昔日教導才有了今日的風光。”
“行了,好話我聽多了,知道你們想兩頭討好,何必說這些話來敷衍。”
衛嬿婉原本揚起的嘴角緩緩放了下來,見和敬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也沒了耐心:“公主見事明白,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竟是直接起身離開,徒留和敬坐在原地很是驚詫。
“砰——”
茶碗碎地的聲音很是刺耳,白蕊姬往後瞟了一眼,實在沒想到這位嫡公主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如此沉不住氣。
兩人離去沒多久,從另一條路上緩緩走來了一對不起眼的主仆,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真進去了和敬公主的門內。
不到半個月,和敬公主便忽然呈上了皇帝為孝賢皇後所著悼詩之合集。皇帝親自下令,命五阿哥同和敬公主分别向宮內外分發王公命婦和後宮眾人,以宣揚孝賢皇後的賢德。
這無疑是狠狠打在如懿臉上的另一個巴掌。
宮內外交口稱讚已故皇後之賢德,那如今這位皇後呢?
自然是不大賢德的。
弘曆想要以此逼迫如懿妥協,如懿便愈發不願妥協。這一次她身邊沒有那麼多人替她周全,如懿在這偌大的深宮裡更加絕望。
然而她的態度在弘曆看來仍是不恭,不久後,就連永璂也不被允許由她扶養,而是搬到了擷芳殿,由兩位貴妃看顧。
她如今真真切切的唯有與皇帝昔日的感情和今日的永璂,他們勉強支撐著如懿日漸病重的身體,不至讓她就這麼離去。
可現在,就連這些支柱,也將要崩塌。
如懿躺在榻上,任由外頭各種流言甚囂塵上,不妥協也不辯解,隻是沉默著,連爭執也不肯了。
整個後宮,莫名沉寂了下來,這一沉,就沉了兩年。
雖然沒有淩雲徹的事情進一步離間弘曆和如懿,但兩人這兩年的分歧仍越來越大,帝後不睦幾乎已經成為六宮默認的事實。
就是在這樣的冷戰中,又到了一年木蘭秋獮的時候。
看在蒙古的份上,皇帝放出被關了兩年的豫妃,允許她隨行。一直幽居翊坤宮的皇後也被要求跟隨。
衛嬿婉發現茂嬪和新放出來的豫妃走得很近,也大致能猜出她要做什麼,卻懶得理會,乾脆留在宮裡照顧太後和年紀尚小的阿哥公主們。
離她等待的日子越來越近,衛嬿婉承認,即便已經度過了許多歲月,她的心裡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急切了。
曆來這些宮闈生活裡,她最厭惡的,果然還得數清宮。
“什麼時候才能到夏日啊……”
衛嬿婉看著窗外飄落的楓葉,無聲呢喃。
……
“什麼?你說永瑢和永璂遇刺,還受了傷?”
慈寧宮內,太後原本淡然的眉眼瞬間變得淩厲:“那皇上和皇後呢?他們可有受傷?”
“皇上和皇後孃娘無事,太後您放心,木蘭圍場守備森嚴,那兩個刺客當場就被拿下,隻是沒想到他們動作快,一群侍衛都沒能攔住他們自儘。”
“人沒事就好,至於那些刺客,想來皇帝定會派人查清。”
太後歎了口氣,心知此事蹊蹺。刺客不衝著皇帝,反倒衝著兩個皇子,自稱是寒部人士卻連寒香見都不認識,且自從當年被刺客射傷後,木蘭圍場的守備就越來越森嚴,那這些混進來的刺客身份不就更耐人尋味了嗎?
可這些事她這個太後卻都不好再去過問,何況她年紀也大了。如今一對女兒都在身邊,也不願再摻和進這些事裡,去的信件便隻說自己的擔心,絕口不提弘曆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弘曆礙於蒙古,最後仍舊要求皇後忍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將豫妃送回後宮,連位份都沒降下去。
皇後隨後的掌摑和抄寫佛經也不痛不癢,令人覺得可憐之餘,也再難對她保持敬畏。
如懿卻顧不上旁人怎麼想,這回遇刺,淩雲徹雖然出手相助,但因為有所顧慮所以晚了一瞬,永璂脖子上的傷口有些嚴重,她一心都撲在了兒子身上,連與弘曆爭吵都顯得心不在焉。
這反倒讓弘曆憋氣,直接拒絕了她將永璂接回翊坤宮休養的請求,還說了一番永璂比不上永琪的言論,對那個善良軟弱的孩子來說,簡直是殺人誅心。
接連失去了女兒、兒子還有海蘭,如懿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傾注了所有情感,永璂明晃晃地被人暗害,皇帝卻輕輕放過,這本就讓她無法接受,不過是當時被兒子的傷勢吸引了注意才顧不上這些,可弘曆絕情的將兒子再一次從她身邊帶走,卻再一次激起了她心中的憤怒。
如懿坐在床邊,怔怔地抱著懷裡的兒子,一想到過兩日啟程回宮,永璂又要離開她,暴露在後宮那些心懷叵測之輩的眼中,心裡就是陣陣發寒。
“容佩。”
良久,她嗓音略顯乾澀地喚了一聲,門外的容佩連忙走了進來:“皇後孃娘,您叫奴婢?”
“嗯,明天一早,去請純妃來我這兒,永瑢今天也吃了不少苦,本宮也該過問一二。”
容佩聽了這話卻心中一動,抬頭看著皇後孃娘幽深的眼眸,連忙恭敬地答道:“是,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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