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忙中有序的司珍房內,金玲正製作著惠妃慶賀皇帝壽誕那日,將要佩戴的菊花頭面。按照她的要求,主簪要與影舞熒光相匹配。故而她這次選用了綠菊,以其清新脫俗襯托惠妃飄渺仙姿,又可與熒光呼應。她正用絨線製出綠菊花瓣,不等挑選出合適的甸子,三好匆匆忙忙跑了過來,臉上一片急色:“你怎麼還在這做花簪,鄭太妃和光王陛下感染瘟疫,如今鄭太妃寢宮被封,光王母子生死不知!”金玲面上一慌,實則心裡穩如老狗。她忙將活計拜托給身《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嘖嘖嘖,這個淩侍衛對您還真是長情,瞧他方才看您的模樣,嘖,連奴才這種人看了都感動。”
前往養心殿的路上,春蟬和春蕾默契地退後一步,注視著四周。
進忠離衛嬿婉隻有半步的距離,半側著身子說話時兩人幾乎是並肩而行。
“你這種人?你是什麼人?”
衛嬿婉心中好笑,嘴上卻不慣著他,根本不接話茬,反而順著他的話反問起來。進忠一噎,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奴才自然是您的人,不過那個淩雲徹可就未必了。”
“這話從何而來?”
“您又不是不知道,淩雲徹的出生能有今日,還不全靠皇後一手提拔?如今滿宮裡誰不知道皇後失勢,偏他還巴巴湊過去,這其中意味,您肯定比奴才清楚。”
衛嬿婉卻搖了搖頭:“他的為人一向如此,皇後對他有大恩,怎會因為皇後失勢就分道揚鑣。”
進忠聽她話裡似在維護對方,心中嫉恨,又要開口給對方潑臟水,卻又聽嬿婉道:
“不過你說得也不無道理,他攪進皇後的事裡,拔出蘿蔔帶出泥,以後難免再牽連出我來,也是個麻煩。”
“正是呢,炩主兒您明白就好,那淩雲徹和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您肯定很是瞭解,這種人若是投靠皇後,對您來說就是個大麻煩。”
“這話可輪不著你來說,要真論起來,你可比淩雲徹麻煩多了。”
衛嬿婉一甩帕子,掃過進忠的臉,一個眼風過去,直讓他半個肩膀都是酥的,連忙湊了過去,一疊聲地辯白:
“奴才和那個淩雲徹可不是一路人,他那樣虛偽清高的男人若知道您的淩雲壯誌,肯定會阻止甚至鄙薄您。但是奴才就不一樣了,隻要是炩主兒的吩咐,奴才就是死,也會替您做的乾乾淨淨。”
“嘴上說說可不算。”
衛嬿婉哼笑一聲,跨過門檻,仰頭看著那碩大的牌匾。
“奴才的真心,天地可鑒。”
“行了,有你賣命的那天,且等著吧。”
衛嬿婉說完最後一句,緩緩踏入養心殿,外頭的侍衛關上了門。進忠站在殿外,看著外頭紛揚的大雪;衛嬿婉站在殿內,嗅著屋裡馥鬱的暖香。
“過來。”
遠遠地,衛嬿婉聽見了寂靜的大殿中,唯一的聲音。
她緩緩繞過屏風,取下鬥篷遞給一旁的婢女,熟練地站在了一個火盆旁,直到周身沒了寒氣才又繞過一個屏風,看見了斜倚在榻上的弘曆。
他這段時間和豫妃、茂嬪她們一起縱情聲色,上了年紀的人這樣肆意,不論他如何保養也顯露出幾分精神不濟。
或者說,他更老了。
“坐到朕身邊來。”
弘曆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說話也有氣無力的。衛嬿婉皺了皺眉頭,近來隨著他與皇後日益冷淡,弘曆說起話來也越發強硬,即使語氣溫和的時候,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但隨即,她的臉上又掛起一貫的溫柔笑意,柔順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去看過永璂了?”
“是,十四阿哥瞧著好多了,就是精神還不大好,懨懨地想著您和皇後孃娘呢。”
弘曆躺在她的膝上,像是從肺裡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愈發蒼老:“永璂……性子太軟弱,同樣遇刺,永瑢都已經緩過來了,他卻還是那樣。”
“十四阿哥還小呢,驟然遇見這種事怎能不害怕,再者他一向孝順您和皇後孃娘,如今皇後孃娘病倒,他難免覺得是自己的緣故,心裡存著事,如何能養好精神呢?”
弘曆閉著眼睛,拍了拍嬿婉的手,“朕何嘗不知,這說到底還是皇後的過錯,把朕的嫡子教養的不堪大任。”
“她自己也是如此,朕真是不明白,朕給她後位,許她母儀天下,她就是這麼做皇後的?朕是君夫,她這樣和朕犟著,究竟是要做什麼!”
見弘曆越說越激動,衛嬿婉連忙撫著他的胸口:“皇上息怒,都是臣妾不好。”
“與你有什麼關係,罷了不說她了。”
弘曆起身接過她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喉嚨,正要吩咐什麼,外頭候著的李玉忽然走了進來站在屏風外頭急聲道:
“皇上,翊坤宮傳信,皇後孃娘忽然病重!”
弘曆一頓,接著猛地站起身子:“擺駕翊坤宮!”
衛嬿婉跟著一道起身,剛走到殿外卻又看見進忠急急忙忙走了過來:“皇上,擷芳殿的太監來報,說是十四阿哥的飲食似有不妥。”
“什麼?那永璂可有事?”
這時候就能看出弘曆對這個唯一的嫡子還是看重的,聲音都變了調,疾言厲色問得進忠都冒出冷汗:“十四阿哥沒事,好在伺候他的貼身太監認出了那東西,未曾讓十四阿哥入口。”
“皇上,皇後身體要緊。”
衛嬿婉提醒他,弘曆點點頭:“先派人去查,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又是如何出現在十四阿哥的飲食裡。”
“奴才即刻去辦。”
進忠得了令,轉身就走,衛嬿婉和跟著皇上一起直接去了翊坤宮。
弘曆剛進去,就聽見容佩淒厲的叫喊:“皇後孃娘——快,皇後孃娘嘔血了!”
弘曆腳步踉蹌,氣血直直湧上頭頂。
他衝了進去,正好看見如懿嘴角星星點點的血跡,如此刺眼,讓他忍不住紅了眼眶,一把將如懿攬在懷裡:
“江與彬,皇後究竟怎麼了?!”
喊到最後,幾乎破了音。
江與彬連連叩首:“啟稟皇上,微臣方才已經檢查過皇後孃娘今日接觸過的所有東西,最後在皇後孃娘用過的安息香裡發現了問題。”
“這香被人用特殊的秘法熏製過,味道差别無幾,但常燃於屋內會使久病之人精神恍惚、夜不能寐,久之便藥石無靈。好在娘娘今日用了些大熱的飲食,虛火鬱結,被這香一衝反倒衝出了心口的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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