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金玲見天色的確不早了,隻得溜溜噠噠回了尚宮局。一進司珍房大堂,就聽見幾個女史在抱怨。“真是的,突然讓我們做那麼多鏤空香囊,各宮的貴人還得做的精緻新巧、不落俗套,阮司珍還真是會給我們攬活。”“就是啊,這麼緊的時間怎麼做得過來,我手都要痛死了!”笑容隻在旁邊聽著也不接話,轉頭看見金玲在門外探頭探腦地,忙找了個藉口溜了出去。“金玲姐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被布公公推回來了,誒她們在抱怨什麼呢?”金玲一臉《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劉驁一聽說皇太後帶著不少人去了椒房殿,心裡就暗道一聲糟,乘著車輦連忙趕了過來,沒想到卻在門口與母後相遇。
“兒臣拜見母後,母後這是?”
劉驁看了眼臉上還帶著怒氣的王政君,眼中滿是驚訝。
“去看看你的皇後吧,不要被她鮮花一樣的臉蛋欺騙了。炤兒是你唯一的兒子,孤希望你能將他教育好,更要將他保護好。”
王政君沒有解釋什麼,她隻是意有所指地叮囑著皇帝。劉驁面上沒有顯露什麼異色,等送别了皇太後卻忍不住嗤笑一聲,臉上滿是譏諷之色。
等趙合德被樊宮人扶回床上剛剛坐好,便見劉驁龍行虎步地走過來,一掀衣袍坐在她的床邊,滿是好奇地詢問道:
“皇後方才說了什麼,竟能把皇太後氣成那樣?就連朕都做不到讓她生氣,頂多是給我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陛下這是在尋我和皇太後的樂子看嗎?”
趙合德眯起一雙鳳眼,上下一打量,似笑非笑地揚起眉,看得劉驁渾身不自在,聽了這話連忙道:“咳,怎麼會呢,朕這是關心你嘛,順便也有些好奇。你看你,怎麼還急了。”
合德一扭頭,沒好氣地回他:“哼,陛下還真輕鬆,您都不想想我為兒媳,皇太後為婆母,我對上皇太後有多為難。”
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發紅:“若不是我拚了這身命,隻怕陛下這會兒就隻能看見一個失去了孩子,傷心欲絕的皇後了。”
“失去孩子…母後要把炤兒抱走?”劉驁扶住合德肩膀,見她微不可察地輕輕點頭,心裡立刻便湧起怒火,“母後她怎麼能做這種事,她自己就是母親,難道就不知道將心比心嗎?”
“合德你放心,有朕在,朕不會同意母後將炤兒抱走的。”
“有陛下這話,臣妾死……”
合德死字才說了一半就被劉驁伸手捂住,“不許你說這種話,你答應過朕要與朕白頭偕老。炤兒和殷兒不能沒有母親,朕也不能沒有你。”
“可臣妾今天忤逆了皇太後,隻怕她日後對我意見就更大了。”
“無礙,有朕和炤兒,母後不能把你怎麼樣。何況你兄弟和子侄都是得用的人才,便是日後朕有個萬一,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陛下……”
劉驁伸手拭去合德臉上的淚水,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糾纏引得合德感傷,乾脆說起今日趙謹進宮的事,又讓舍人將那個方形錦盒呈了上來。
“這是謹兒琢磨出的新器皿?這次弄的這些東西倒不錯,看著比宮裡素日用的還要漂亮。”
趙合德一眼便相中了那枚四方青瓷盒,簡單大氣,打開一看裡面裝滿了雪珠似的白色結晶顆粒:“這是……鹽?”
劉驁臉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一把攬著合德,伸手指向那盒東西,“朕素日隻覺得趙克、趙欽兩兄弟是得用的,如今才發現這變世之機,到底是落在年輕人的身上。”
“合德,朕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我與陛下之間,不需要這個字。”
趙合德這話說得真心,她與皇帝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怕是為了自己的任務,她也得協助對方穩住這個已經飄搖的大漢江山。
………
春去秋來,時光飛逝,轉眼匆匆已是六載,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瑞兒、欣兒慢些跑。”
趙合德一身薑黃地素色直裾,素雅清麗一如當年。飛燕同樣是淺淡的丁香紫曲裾,風流婉轉中多了份貞靜。
兩位美人坐於竹蓆之上言笑晏晏,四周是肆意玩樂嬉戲的孩童,世間美好不過如此。
劉驁與劉康相攜而來,見到的便是如斯美景。
感受到袖子上的拉力,劉驁低頭看向時年六歲的太子,見他仰著臉很是期待的模樣,頗為溫和地抬手,揉了揉兒子的頭頂:“去玩吧,記得多照看你堂兄還有瑞兒。”
“兒臣明白。”
炤兒略一拱手,又向堂叔恭王示意,這才轉身跑去,和他們玩兒去了。
“到底還是孩子,見了孩子們就想著玩兒了。”
劉驁裝模作樣的嫌棄可騙不了劉康,他朗聲笑著衝皇兄誇讚道:“陛下這話說得,臣弟瞧著太子殿下德才兼備、言行有度,文武雙全不輸陛下當年,方才那群師傅輪著番上去都沒能考倒太子呢,可見太子天資。”
“和兄弟們也相處和睦,孝悌友愛皆為表率。欣兒若能及太子十分之一,臣弟隻怕夜裡做夢都要笑醒。”
“你呀你呀,這些年做了父親反倒油嘴滑舌起來,炤兒都要被你誇成聖人了。”
劉驁嘴上這樣說,明眼人卻能看出他此時心情絕佳,顯然是認同恭王這話的。
恰好此時,合德與姐姐也走了過來,兩方人行完禮,各自拉著自己的丈夫坐了回去。
合德不忘對恭王謝道:“方才還與姐姐說呢,謹兒那孩子一向性子跳脫,在外行走的這些年多虧恭王照應,趕明兒一定讓他去定陶親自謝過殿下。”
“皇嫂客氣了,都是自家子侄,看顧些也是應當的。何況謹兒那孩子隻是看著不羈了些,實則行事很有條理,我也沒幫到什麼。”
趙飛燕嗔了她一眼,“就是啊,謹兒也是我的親侄子,殿下照應些也是應當的,妹妹你和我們還客氣什麼。”
合德這才湊過去,用看似小聲實則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與飛燕嘀咕道:“哎呀,我這不是找個藉口,一會兒好給你多塞點好東西走嘛。”
“什麼好東西?”
趙飛燕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等閒東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就是之前謹兒打著潁邑公主的名號弄出來的那個悅群芳,今年剛出的春季限量新品,一共就隻有十份。隻有國色級的客人才能買到,謹兒送了我倆一人一套。”
“你知道我素來不愛這些,那兩套都是你的了。”
趙飛燕果然高興起來。這個悅群芳出品的胭脂水粉質量一向最好,且包裝精美到許多世家千金會專門為了包裝去瘋搶。
趙飛燕倒是更喜歡那些產品本身,但是這些東西本就是消耗品,悅群芳又一向是量少而精,根本不夠她禍禍。
偏自己也不好讓侄子為她一個人破例,要不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也就隻能迂迴著,從妹妹這兒想辦法。畢竟合德是皇後,身份地位天然超脫於其他女性,所以每次悅群芳呈給妹妹的都更加精美,也更加……厚實。
“唉,想想都後悔。瞧悅群芳如今這供不應求的模樣,當日真該摻一份的。”
“得了吧,萬寶坊都砸進去你半副身家了,如今賺瘋了吧?事事都想著摻一腳,我看你是鑽錢眼裡了。”
趙合德戳了戳姐姐的腰,嘰嘰咕咕說起這些年她們投資的那些生意。就像那些珠寶首飾一類,合德都是以女兒的名義弄的,自己則更多是放在一些不動產上。
趙謹這些年按照她的吩咐,弄出來的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或是托付給一部分世族或是外戚賣給其他上層貴族,他每年隻拿分成。
真正要緊或是與民有利的,要不就交給皇帝收歸國有,要不就儘可能的把利潤壓到最低,實在不行就散出方子,儘可能讓百姓都能獲利。
因此這些年上面那群人為著利益打得頭破血流,趙家卻在下層百姓中漸漸有了名望,甚至連帶朝廷的形象都好了不少。
農業方面趙欣帶頭,逐漸召集、蒐羅些還算有悟性的農家子,劉驁給了他們一支護衛,由著他們“因地製宜”的到處跑。
别說,成果應當很不錯。
不說國庫裡的糧食越來越充足,就說在民間,如今已經有了他們這支隊伍的傳說。
說是“趙農”帶著他的屬下給百姓送來神種,又看百姓耕作辛苦,所以又將天上的神犁變了出來。他們走到哪兒,哪兒就風調雨順,再也沒有饑餓和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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