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什麼酸梅湯這麼好喝,勾得咱們惠貴人一刻都離不了?”欣常在對這些個新鮮事最有興致,安陵容一說她就也張口討了一碗。眉莊忙喚采月來給欣常再倒上一碗。“果然酸甜可口,口齒生津。喝了這一碗,我這胃口都開了。”欣常在一氣飲儘了,果然對這酸梅湯也很喜歡。眉莊正要再喚人來給欣常在倒上,突然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立刻落下冷汗,捂著小腹痛撥出聲:“肚子,我的肚子——!”眾人一陣手忙腳亂,一向機敏的甄嬛像是被嚇傻了一樣《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
宜修又慢慢地收拾好,略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緩了半刻才帶著人掐點到了地方。
剛一進屋子便見那些管事的媳婦婆子們也都到了,依照素日宜修的要求站成四排,垂著手等在一旁。
上首年氏已經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此刻見她進來不過掀了掀眼皮,敷衍地起來行了個平禮,宜修自然也有樣學樣,隨便回了個禮,兩人便在座上坐了,等上了茶擱在案桌上,她才略一頷首,下麪人便開始依次回話。
從前這會子年世蘭必定要摻和一腳,總要挑個一兩樣顯弄一下才罷,今兒卻隻是撥弄那甜白瓷刻花蓋碗,間或瞧瞧她手上新換的護甲套,這些事竟是聽都懶得聽了。
宜修看了她兩眼,不知她又在發什麼瘋。今兒一大早還派了頌芝來試探自己,明顯對權力還是有**的,這會兒又是這個做派,神經兮兮的。
雖是這樣想,不過難得她不吭氣,自己樂得自在。往日處理事情總因為年氏不得不拖拉一會兒,今天難得她這副安生模樣,宜修連忙趕著將事情處理了。
眼見廳上的人越來越少,宜修沉浸在自己的事情裡,壓根沒注意一旁的年世蘭臉色越來越差,一雙鳳眼也頻頻看過來。
終於,眼看宜修就要將今天的事理完了,年世蘭還是沒忍住:“王爺叫我們兩個管家,那拉側福晉怎麼連問也不問我一句,自個就裁決完了?”
宜修還是把最後一個人給打發走了,廳上一時便隻剩她們各自伺候的人。
宜修這才扭頭:“妹妹這是在怪我?”
“這話說得就重了,我不過是心裡有疑惑所以問問,姐姐你未免心思太重,怎麼就到怪不怪的了。”
年世蘭好一番陰陽怪氣,卻讓宜修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不是姐姐心思重,實在是姐姐擔心你的身體。聽頌芝說你昨兒一夜沒睡?這可不是小事,夜裡休息不好,難免會損了精氣神,日久如此身子便會垮了,妹妹你可千萬别仗著年輕不當回事啊。”
年世蘭聞言瞪了眼頌芝,對著宜修卻還是笑得一派雲淡風輕:“不勞你擔心,我昨日不過是休息的晚了些。何況就像你說的,我如今正年輕著呢,不妨事。”
“那就好,妹妹可要保重身體,要不爺回來該心疼了。”
眼見自己轉移話題的目的已經達成,宜修便順著年世蘭的話說了兩句,趁著她的腦子還沒轉回來,藉口有事,帶著剪秋和繪春直接走了。
“年側福晉的性子倒單純。”
剪秋扶著宜修,聽一旁的繪春意有所指,不由噗嗤一笑,忙又收斂住了。
宜修隔空點了點繪春,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你這妮子,說話愈發刁鑽促狹了。”
“隻是今兒雖然糊弄過去了,以年側福晉的個性怕是不肯就這麼放手啊。”
剪秋收斂了笑容,又開始擔心接下來王爺不在的這段日子,年世蘭會不會給自家側福晉找麻煩了。
畢竟若按身份論,兩人可都是側福晉,她若真來硬的,便是宜修也得為難。
“不必想,她必是不甘願的。”
宜修笑道:“她那樣自信的個性,除了王爺,旁的人她是從不肯權衡利弊的。福晉那邊的小動作沒完,這邊還不忘試探我,身子剛好就像把管家權抓到手。”
“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宜修跨過門檻,一進屋子便將外頭這些大毛的衣裳脫下來。剪秋扶著她到炕上歪著,又給她腳邊塞了一個腳爐,將那灰鼠皮的褥子給宜修掖好。
宜修眯著眼等她忙活完了,才伸出手招了招,剪秋會意地俯耳過去:“今晚叫人守著外頭,看有沒有那聰明人過來。”
“欸,奴婢明白了。”
等入了夜,早早用了晚膳的宜修捧著話本兀自看得入神,便見剪秋引著一人走了進來。
“宋格格來了,快來坐。”
宜修放下手裡的書,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喜悅,招呼宋氏坐到她的對面。
“去沏一壺紅棗枸杞茶來,這會子天晚了,咱們就喝點這個免得走了困勁。”
宜修一徑安排好了,宋氏隻含笑應是。等熱騰騰的茶水上上來,不必宜修吩咐,隻一個眼神,剪秋便帶著人,又招呼宋氏的貼身婢女葫蘆,去隔壁小茶房說話,外頭隻留了繪春守著。
“宋姐姐這樣的真佛都被請出來了,可見她這迴心倒誠。”
宋氏一聽,連忙就要站起來擺手:“側福晉這實在是折煞妾了,妾哪裡當得上什麼姐姐、真佛的,不過是個熬日子的。”
宜修見她誠惶誠恐,也不願欺負這老實人,便點點頭:“罷了,誰不是過日子呢。隻是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混過去也就完了。我也不為難你,隻說便是。”
宋氏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隻略微坐了半個身子,頭一次做這樣的事,她實在有些坐立難安,隻硬著頭皮道:“她的意思,隻求能留一條命,好歹熬到爺回來,屆時她自會向王爺陳情。”
叩叩叩——
這是在點自己,爺走的時候把府裡的事情都托付給了宜修,若齊氏真在這段時間被年氏磋磨沒了,隻怕等回來,她這個管事的也難免要吃落掛。
宜修敲了敲紫檀木的桌面,輕輕笑了。
“隻有這一句?”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宋氏忙又將這句說了,心裡咚咚咚地直跳。她雖不甚聰明,這兩句話的意思卻明白。雖不能參透十分,隻配合著那拉側福晉和年側福晉這兩位在府裡隻手遮天的人物,她便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種危險。
齊氏害了年側福晉的孩子,這事兒大家隱約都知道一點。而宋氏則知道的更多,隻因她入府早,和齊氏最相熟,對她的為人也很有些瞭解。
她很明白對方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如今卻又因欠了人情來給對方帶了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宋氏愈發感覺,這看似平靜的府裡,已然到了風雨欲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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