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的平凡』
第2章 煙都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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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r-立秋一週前

北闕的天氣與南玦溫熱大相徑庭,這裡的秋來得隨心所欲,此時煙都的街頭巷尾落葉飄舞,紅黃相間鋪在大街上色彩繽紛美麗。

煙都的夜開始拉長,涼風習習,昨晚大抵下過一場雨,庭院中花葉子上沾著少許露水,屋簷角不時滴答落下水,聽著水聲更有幾分寧靜。

煙都城西

恭親王府

“小侯爺,醒醒。”

“出去。”

“王爺四處在尋小郡主。”

“昨兒,她不是先回府了嗎?”

“婢女巧雲說小郡主徹夜未歸!”

“什麼!現在什麼時辰?”

“已午時。”

傾宇酒意已退大半,起身更衣,嘀咕道:“勸她莫飲,她偏不聽,實在令人頭疼。”

府中侍衛女婢四處尋人,進進出出一團亂,傾宇進屋先請了安。

恭親王妃以手掩面,拭淚水問:“宇兒,你可知小九去了何處?”

傾宇下意識的“嗯”了一聲,說道:“昨夜兒臣瞧見她在酒宴,獨自在角落飲酒食肉,穿著婢女衣物,不知如何進入酒宴,不知其飲酒多少,勸她回府。她反質問兒臣為何能留下,而她不能。兒臣願與她一通回府,她又任性胡為,怪我身為皇兄為何不帶她出門就算了,還管她,定是嫌她胖,不待見她。言罷,便更加動怒,讓兒臣離遠點,否則便似乎要掀翻桌子,大鬨宴會。”

“既是如此,你便由她胡鬨?”恭親王質問。

傾宇賭氣說道:“兒臣······”

“兒臣長兒臣短,繞得我頭都大,好好說。”恭親王皺著眉頭。

“父王也知是胡鬨,我不管她倒好,許是我多瞧她幾眼,她起身便往外走,我攔住問她往何處去,她說去淨手,此後便再未回酒席。我三更時分回府,見她寢宮燈火微亮,差遣下人前去問,得到的回覆是郡主早已就寢。”

王妃神色凝重道:“小九私自出府,差遣婢女巧兒侯在寢殿,囑咐有人問起就答郡主已就寢。”

“你就應該綁她回府。”恭親王歎息。

“綁小九?父王恐怕都不敢,近幾年也不知怎的,小九似變了個人,我不招惹她,徒增不快。”傾宇小聲喃喃。

片刻靜默。

此話也不無道理,北闕國女皇帝育兩子,長子榮王和次子恭親王,榮王常年征戰落下病根,不幸辭世。榮王有三子,長子傾墨,次子傾禾,三子傾翰。

恭親王生下一對雙生子,長子傾宇,長女傾城。在皇族生龍鳳胎乃大吉之兆,因生於九月,女帝又親賜郡主小名九玥。

小九玥倍受女帝恩寵,三歲便特準入皇宮伴與女帝身邊,可隨意進出皇宮各處不受限製,有著女帝皇祖母的格外疼惜,便是她親爹恭親王也不敢責罰九玥,王公大臣和皇族兄弟更無一敢招惹她

“王爺,小九胡鬨,不怪宇兒。”王妃勉強直起身勸道,兩個都是她的孩子,哪一個都是心頭肉。

此時,老管家匆忙來報:“府上上下,各個角落皆已尋遍,未見小郡主身影。”

“你帶奇穹去找人,將整個煙都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小九尋回。”恭親王吩咐完又接著提醒:“等等,切勿驚動你皇祖母,近來戰事也夠她煩心的,我去宮一趟,看小九是否在皇宮。”

侍衛首領奇穹率領府中侍衛巡查煙都各條大街小巷,傾宇則帶著兩名貼身護衛朝城東榮王府疾馳而去,恭親王乘坐馬車往皇宮行去。

煙都城東

榮王府

“二哥,昨夜九玥真來了宴會?”傾翰記臉訝異。

“侍衛見九玥穿著婢女衣物,又不敢阻攔,便來稟報。我遠遠瞧那身形便知是她,不讓她入場也不行,怕她會大鬨此場文人宴會。索幸入宴後她在角落獨自吃喝,未引起太大動靜。”傾禾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說道。

“皇祖母明令她少食,她卻偷偷吃喝。就她那腦子,為了喝酒吃肉,什麼事都讓得出來。祖母為何如此偏心她……”傾翰略帶不屑,說得愈發激動。

“吃喝不是問題所在,她不鬨出動靜掃了大家興便極好的,該誇。”傾禾淡淡插嘴說:“翰,祖母為何偏袒,你可知皇祖母生了兩子,父王又生三子······”

“不得妄議皇祖母。”傾墨沉聲打斷,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這不公平!”傾翰似受了委屈:“大哥自小被送去邊關駐守軍營,祖母鮮少召回煙都,久未回京故而不知。九玥在皇祖母跟前恃寵而驕,搬弄是非。且說去年她十四歲生辰,母妃送她南海夜明珠作賀禮,她沉著臉說夜明珠眾多,皆比此珠大。當著群臣之面,竟隨手將此珠賜給身邊婢女。若父王在世,母妃何以受氣,如此不知禮數,皇祖母隻囑咐她不可耍小性子。她屢次捉弄我和二哥取樂,我們也忍讓於她。皇祖母緣何認為她小性子天真可愛?”

傾翰少年面色冷峻,提及那比自已小兩個月的小郡主九玥,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前些日子,九玥糾纏雲家公子,雲卿自幼記腹經綸,何曾遇見過她這般蠻橫之人,不知受了何氣,竟大病一場,昨日都未能來赴宴。她如此無德無才,人家又怎會看上她?幸得傾宇告知我與二哥,方才阻止了這場鬨劇……”

“翰,小九是你皇妹,可指責她不當之處,但絕不容許外人輕視於她。”傾墨朱唇輕啟道。

傾禾也沒少受九玥的氣,他不像傾翰那般宣泄不記,但打心底對那目中無人的九玥也無好感,笑著歎號道:“世間人各種苦,她算是從未吃過苦!”

傾翰道:“皇兄,此事待查明,一味自欺欺人的護她也無濟於事,教養和羞恥總得教她,否則淪為天下人笑柄之時,豈不是為時已晚。”

沉默片刻

傾禾臉上仍掛著笑,征詢傾墨的意見:“皇兄,若小九日後仍不知收斂,肆意胡鬨讓出有損皇家L面的不妥行為,當如何?”

傾墨今十九歲,十年前榮王受傷回煙都養傷,他便代替父親去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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